勞累了一天的李清正打算帶着身旁的青螟衛首前去尋找慕凡劉冉兩人,畢竟辛苦了那麽久,現在也是時候靜下心來放松的時候。
但是偏偏正待李清收拾行裝,俨然一副貴公子打扮将要邁出房門的時候,平時行事十分穩重的王鉷竟然向着李清等人快步走來,平庸中夾雜着一絲很難察覺的精明,等看到李清兩人的時候,滿是疑惑的問道:“殿下是打算出去嗎?”
是的,就算是任何一人看到李清這副打扮都知道這是外出的裝扮,更何況一向精明的王鉷。
王鉷既然問起,李清也沒打算隐瞞,直接說道:“是的,早上約好慕凡、劉冉兩人,如今大事已了,本王打算讓他們帶我好好見識一下着邊地風光,早就聽說邊地雖然比不上長安的繁華,但是倒也别有一番風味!”說着,李清臉上竟然罕見的出現了一抹渴望的臉色。
看着一向沉靜如水、講究不動如風的壽王終于出現了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情緒,已經習慣李清處事不驚的王鉷一時之間倒還真有點不适應,但是很快的看着李清身後僅有一人,王鉷一臉擔憂的說道:“殿下莫不是此番隻打算僅帶李衛首一人吧?”
雖然李衛首身手了得但是此刻的成都魚龍混雜,鮮于仲通一黨餘孽并未肅清,若是他們發現殿下現身城中,難免會對殿下不利,還望殿下多帶點人手,雖然會礙了殿下的雅興,但是這樣卻能讓屬下放心。
看着面色不爲所動的李清,王鉷歎了一口氣,最終開口說道:“殿下若是不能聽從下官的建議,下官隻好将此事禀報給壽王妃了,讓王妃決斷!”此刻的王鉷俨然一副吃定李清的模樣。
聽到面前的這個自己的第一号“狗頭軍師”竟然學會永壽王妃壓自己,李清臉上浮現出難以化開的笑容,向前走了幾步,狠狠地拍着王鉷的肩膀,說道:“可以,如今都知道拿王妃來壓本王,果然有進步!”
看着李清已經處于發飚的邊緣,王鉷隻好轉移話題将手中的信箋交給李清,而後慎重的說道:“殿下,請看看這個?”眼見壽王實在不願,王鉷倒也不好施壓,畢竟對于李業的身後,王鉷可是見識到的,先前的提議隻不過爲了以防萬一,知道事不可爲的王鉷,很明智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拿着手中信箋,看着上等紙張上僅僅書寫着寥寥幾十個大字,但是李清卻是滿臉振奮的問道:“此物可是真的?在哪裏找到的?”實在是此物太過重要,才使得李清竟然如此的失态。
李清的疑問,王鉷早有聊到,連忙拱手回答道:“此物倒的确是真的,屬下也曾找到過熟悉鮮于仲通字體的節度使屬官确認,這封書信的确是他手寫,若不是一個士兵偶然情路況下在他書房的一個暗格之内發現此物,就算是将鮮于府翻個底朝天,恐怕也很難得到這麽重要的物件”。
說罷,王鉷臉上浮現一抹慶幸的神色,畢竟身爲李清的首要謀士,他自然清楚雖然扳倒了鮮于仲通,但是壽王真正擔心的卻是遠在京師長安的楊家,二此物,恰恰是壽王府對楊氏最好的交代。
不爲别的,僅僅是因爲,有了此物,此刻就算是李清将鮮于仲通滿門抄斬,楊國忠對自己也不會有半點怪罪,反而會因此欠自己一個人情,此物,雖然僅僅是封書信,但是卻字字千金,正是鮮于仲通與安祿山往來的信封,誰又能想到一個是大唐西南邊陲的節度使府,一個是大唐西北重鎮的邊關節度,相隔萬水千山,兩者又會有什麽聯系?
也許是看出了李清的不解,王鉷接着說道:”殿下有所不知,屬下早先曾派人調查過鮮于仲通,花費了一番代價之後終于發現鮮于仲通原本并不是成都本地豪門,“鮮于”這姓原本就是我大唐東北外族之姓。
“說起來,安祿山如今鎮守的燕趙之地正是鮮于兄弟的故鄉,畢竟“故土難忘”有這麽一層聯系,若說鮮于仲通與安祿山之間真的有什麽不爲人知的聯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清了然的點了點頭,古人最重視故土,鮮于仲通有這種情懷倒也不足爲奇!
明白了事情的關鍵,李清一臉輕松地說道:“這樣的信封,還有幾封?”
“僅僅隻有三封,鮮于仲通太過謹慎,屬下懷疑以前的信封都已被他處理掉,這些信不過是沒來得及處理的近期信件,上面記述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着,王鉷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要貪心了,以如今的楊國忠對安祿山的矛盾,隻要這封信落入他的眼中,就算是我們不出手,楊國忠定然也會傾盡全力除掉鮮于仲通,而且,順帶的也給此時的安祿山找點事做!”李清安慰的說道。
“雖然現在本王不能夠直接阻礙安祿山的計劃,但是也絕對不能讓他發展的太過順利,就算不能斷其臂膀,惡心一下他,李清還是十分樂意的”當然了,這些都是此刻的李清心中所想,當着王鉷的面,李清自然不會說這些話。
”即可将這些信件,快馬加鞭,送到楊國忠手中,另外再替本王寫一封信,向他詳細說明劍南道的一切,以及本王的“無奈”,他若是不識相,那本王也不是任人欺負!“
雖然忌憚楊家的權勢,但是瀝青還沒有畏懼到不敢面對的地步,也許單憑現在壽王府的實力無法面對楊家,但是壽王府卻是勝在背後勢力極爲複雜,别的不說,但說如今同爲京師五大門閥的當朝首輔宰相李林甫家,就是絲毫不弱于楊家的存在。
“李清之所以選擇适當的退讓,隻不過是因爲此刻的壽王府急于發展,不宜太過引人注目,若是有着楊家仇視,再加上一旁虎視眈眈的太子府,李清定然會變得被動之極!”
有的時候暫時的退讓并不是畏懼,而是爲了跳的更遠,忍一時之辱,是爲了以後飛得更高!
李清的吩咐,王鉷知道不可耽誤,即刻轉身,到沒有半點拖拉,看着孤身遠去的忙碌身影,趕着去放松的李清倒真有點不好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