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劉風并沒有半點的掙紮,僅僅隻是在走的時候,請求:李清不要傷害他的家人,尤其是他那如今已經加冠成年的獨子!”
雖然整個過程,壽王府并未對外宣揚,但是成都城中的那些人該知道的都已經在第一時間知道了,畢竟在這麽緊張的時刻,一旦有點風吹草動,指不定會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一個不慎滿盤皆輸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府并沒有打算隐瞞劉風的死訊,當天夜裏,在劉風屍首被送進府之後,劉府之内,無論是夫人丫鬟,亦或是公子家丁盡皆缟素,舉家痛苦,哀嚎之聲驚動了小半個成都。
以劉府在成都的地位,若是此事換做任何一人所爲,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畢竟劉風雖說官銜不高,但卻是鮮于仲通面前數得上好的紅人,在整個成都府不看僧面看佛面,還從來沒有人敢于這樣挑釁劉府的威嚴。
但是此事偏偏是壽王府所爲,而且正大光明,讓人找不出半點理由去說三道四,所以,盡管有萬般不願,但是劉府依然壓下所有的憤怒,并沒有當場發作,但是李業送還劉風的時候,看到劉府等人仇恨的眼光,李業知道:這仇,他們早晚要報!
翌日清晨,已經冷落一段時間的劉府,再次門庭若市,但是這并不代表劉府的再次崛起,因爲随着劉風的離世,成都府的金字塔上劉府的人将再難立于其上!
“雖說已經離世,但是畢竟是鮮于仲通手下的人,鮮于仲通一系的官員在鮮于仲通的示意之下還是紛紛趕到現場,向着劉府的孤兒寡母噓寒問暖!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既然是鮮于仲通的吩咐,不管願不願意,他們都要去做。
正是因爲有着他們的到場,才使得此次劉風的葬禮顯得有聲有色,随着他們的出席,成都府的豪紳巨富礙于情面自然也是紛紛參加,畢竟雖然目前鮮于仲通處于被動,但是常年的根深蒂固一般人很難撼動,如今形勢未明,他們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兩邊都不得罪!
但是成都府的所有人都低估了這個劉風在鮮于仲通心中的地位,日過晌午,鮮于仲通帶着自己的親弟弟鮮于仲修和劍南道節度使衙門的兵馬使親自到場,并向劉風唯一的兒子親自承諾:“劉風一生爲國,劉賢侄文武雙全,定能子承父業,再爲我大唐建立功勳!”
一番話說的振奮人心,也虧得鮮于仲通能夠睜眼說出這番不切實際的話,劉風的所作所爲,在場的作爲成都府的權貴自然是知之甚清,欺壓百姓,魚肉鄉裏,飛揚跋扈,目中無人!
如果說:這算得上是爲大唐帝國建立功勳的話,若是如今的大唐再多幾個這樣的功臣的話,恐怕唐帝國早就被這累累功勳給壓垮了!”但是這種想法,衆人隻能在心底裏低估,若是當着鮮于仲通的臉說出來,在場的無論何人都沒有那個膽量。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陰雨,漏船又遇打頭風。此時的劉府迎來了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客人”,随着一個一身缟素年過半百的管家進來禀報說:“禀夫人公子,壽王殿下到!”
原本還一臉平色的青年男子此刻猶如雙眼充血一般憤怒地說道:“害的我父親身死,如今又想來逢場作戲,就算是是王子皇孫,我劉府也不容他如此欺辱!”
說罷,向着管家一揮手,說道:“劉叔,召集人手,随本公子去迎接“壽王”。
被稱爲劉叔的管家卻是一臉爲難的看向一旁的主母,劉夫人畢竟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的壽王府權勢正盛,就算是身旁的鮮于仲通都選擇避其鋒芒,以如今的劉府對上壽王府,絕對是有死無生!
正當劉夫人想要喝止住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卻被一旁的鮮于仲通給阻止住了,鮮于仲通開口寬慰道:“弟妹無需緊張,賢侄心有怨氣,若不釋放難免會成爲心結,再說賢侄無錯,想必壽王定然不會多加怪罪,再說,一切有我!”
被鮮于仲通這麽一說,劉夫人再沒有出言阻止,但是爲防萬一依然選擇跟随在劉公子身後,以免其犯下什麽大錯!”
但是,他卻沒有發現身後的鮮于仲通一臉詭異的神色,隻不過鮮于仲通一向隐藏的很深,他的這份神态,轉瞬即逝,整個過程恐怕隻有緊緊跟随在他身後的節度使衙門兵馬使注意到。
鮮于仲通緊随其後,跟着劉氏母子向着門外走去,而看到鮮于仲通此次竟然沒有退縮,一衆成都府的權貴們均是一臉好奇的紛紛跟上,畢竟鮮于仲通與當今壽王的第一次角逐有可能就此拉開帷幕。
一個是執掌劍南、根深蒂固的節度副使,一個是位高權重、身份尊貴的新任節度,兩者的碰撞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那可是事關整個劍南道,乃至整個大唐西南邊陲安危。
壽王若敗,從此劍南道數十郡,五萬兵士,千裏沃野,歸于他人,從此隻能做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王爺,若勝,從此風雲西南,蜀中自古号稱天府之國,未嘗不能成爲龍興之地!
這樣的争鬥,他們雖然不是主角,但是同樣倍感好奇,最終是精于算計善于隐忍的鮮于仲通技高一籌還是這個鋒芒畢露、殺伐果斷的年輕壽王最終勝出,衆人真的很是好奇?
劉府,此次前來,李清并沒有帶很多人,除去王鉷和青螟衛首之外,僅僅隻帶了四名青螟衛士,光天化日之下,李清倒也不太擔心有人敢于抹殺自己。
畢竟現在正值盛世大唐,而不是邊關将領擁兵自重擅殺主将皇親的晚唐,按如今的大唐律法,無故謀殺皇親等同造反,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任何人都承擔不起的。
雖然壽王帶的侍衛少,但是面前的青年也就是如今劉府的公子并沒有半點的手下留情,揮手之下,頓時圍上來而是多名持槍持刀的家丁。
知道此時,李清才看清面前的劉公子,盡管一臉憤怒,但是雙目依舊清澈,很明顯的沒有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殺父之人就在眼前依然能夠如此隐忍,李清甚至都有親自出手解決掉面前的這個青年了。
李清不是心慈之人,對于能夠威脅到自己身邊之人的安危的事物,李清向來都是除之而後快的。
李清雙手背負,在距離青年僅僅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下,直視着面前的青年,幽幽的說道:“劉風有錯,就要付出代價,他擅自屠殺石坨村近千口性命,本王身爲劍南道的節度使既然知道此事就不能坐視不理,你若不服,大可進京去告本王才,但是你若敢趁機報複,本王是不介意将你這劉府夷爲平地的!”
說着,留情看着面前高大宏偉的劉府對着青年一陣示意,赤裸裸的威脅,原本還能夠把握情感的青年随着李清的一番威脅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
恰在此時,站在一旁的鮮于仲通走到兩人身旁,拱手向着李清說道:“劉賢侄一時魯莽,還望殿下勿怪!”
說罷,身軀側讓,上身微彎,拱手請壽王府一行人入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