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鴉雀無聲,滿堂皆驚!
此時,原本趨于火熱的酒,除了音樂依舊在空間内回蕩,全場的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樓梯口。
尤其那些全程目睹的客人,臉上大多寫滿了不可思議,同時,朝那名戴着鴨舌帽的女子投去的目光盡皆飽含着複雜。
吳曉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倒不是沒見識過類似的場面,公安廳和警備區的那些個強手他也沒少接觸過,隻是令人詫異的是,以葉可可這種苗條單薄的身段,竟然具備了如此牛逼的反應力和爆發力,而且單從身手看,這身空手道的水準絕對堪稱一流,行雲流水的動作中,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還來不及消化,旁邊的淩躍咒罵了聲後,氣勢洶洶地跑下去幾步,猛的一躍撲到了那名外籍男人的身上,毫不猶豫的甩起酒瓶子砸了下去,在周圍人群的又一聲驚呼中,直接在對方頭上砸開了玻璃花!
見外籍男子哼了聲,被砸得七暈八素,淩躍還不罷休,左手的酒瓶子又補了上去,然後朝對方臉上噴了口唾沫後,回頭吼道:“吳曉,丫的狠狠拾戳這不長眼的狗東西!”
吳曉忙應了聲。一溜煙跑了下去,别看他一副陽光少年的模樣,但骨子裏的倨傲性子還是濃得很。尤其這回還欺負到了淩躍這幫人,哪肯這麽作罷?!
不過剛跑下去沒兩步,吳曉就被一個西裝男拉扯了下,聽到對方叫道:“你們活得不耐煩啦?還不趕緊停手!”
一旁的陳潇眉宇一皺。冷哼了聲。
“你他娘的什麽東西?”
吳曉當即認出這西裝男是那鬼佬的同伴,剛剛外籍男打罵服務生的時候隻是冷眼旁觀,如今眼見同伴被打倒了,這才竄了出來!
“你敢這麽跟我說話?知不知道我是誰!”
西裝男滿臉怒容。發現淩躍拿起了樓梯拐角口的一隻钛金展示牌,驚怒交集下,立馬惶急地跑了下去,擋在了外籍男的前面,呵斥道:“趕緊住手,你們這群王八蛋!”
“王你媽的蛋!”
淩大少可沒打算跟他講理,一腳踹了過去。徑直把西裝男也擱倒在地,正欲拎起展示牌一塊收拾,吳曉忽然跑了過來,搶先對地上的兩人動氣了手腳。并且回頭使了個眼色。
淩躍怔了下,旋即心領神會,不再動手。
看到這一幕,陳潇微微颔首,心忖這個吳曉不僅夠仗義,而且心智也還算沉穩。
畢竟淩躍剛來不久,沾惹上這事,哪怕能輕松擺平。但無疑會給接下來的履職帶來麻煩,給單位領導留下行事魯莽的差印象。要是被家族知曉,說不得就得立馬被召回去了!
而在體制外的吳曉則不同了。打就打了,又沒出大事,頂多回頭被家裏訓斥兩句,無關大礙。
看吳曉一臉猙獰,幾個服務員本想上前拉架,卻還是畏懼的退避了開去。
伴随着咒罵和叫嚷聲,酒此時已然大亂,衆多人圍觀了上去,酒經理也是火急火燎趕了過來,喊道:“趕緊停……”
話沒說完,迎上吳曉的那張娃娃臉,酒經理登時膛目結舌,嘴巴張大的幾乎可以塞進蘋果了,吃吃道:“吳、吳公子……”
吳曉勻了口氣,指着地上打滾呻吟的兩個人,罵道:“還愣着做什麽?馬上把這兩個狗腿子綁好,叫局裏的人帶走!媽的!敢欺負我朋友,真皮癢了!”
說完,還猶不解氣的又踹了兩腳。
酒經理打了個寒噤,應聲不疊,猶豫的瞟了眼外籍男後,還是趕緊讓人報警去了,堂堂省公安廳廳長的兒子打了人,哪裏是自己能擔待得了的?!
“真是沒王法了,敢毆打國家幹部,你、你們……”
西裝男從地上踉跄的爬了起來,手臂哆嗦地指着吳曉、淩躍,但明顯是色厲内斂了,特别他剛剛還清楚聽到了酒經理的那聲吳公子,立時察覺到面前的幾人有些來頭。…。
好歹這間酒頗有背景和後台,能讓酒經理如此忌憚畏懼的人,絕非等閑!
“哈!就你這假洋鬼子還國家幹部呢,看着外國佬欺負自家人,還爲虎作伥,你娘怎麽教你的?”
淩躍罵咧了句,恨不得拿起的展示牌砸他個滿臉開花。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當即也聽了個明白,紛紛義憤填膺的起哄唾罵起來。
酒裏,本就年輕人居多,而且大多人還喝了酒,見到有假洋鬼子幫着外國佬欺負國人,立時引發了群怒,甚至有幾個人還想再上去教訓幾下,最終被酒服務生好說歹說勸了下來。
酒經理腦門直冒汗,看場面越鬧越亂,急匆地走到吳曉旁邊,苦着臉道:“吳公子,我求求您了,能不能給幾分面子,去休息室坐會,這樣鬧起來……對您的影響也有些不好?”
吳曉不置可否,用征詢的目光看向了淩躍。
樓梯上的陳潇适時開腔道:“吳曉、躍子,先到這裏,等警察來了再說。”
酒經理微有詫異,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指使得動吳曉,感激地看了眼陳潇的同時,心裏頓時也有了幾分計較。
見把這幾位小祖宗勸動了,酒經理忙殷勤的把幾人請去了休息室,然後又屁颠趕回來收拾現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并且讓服務生把西裝男和外籍男帶離走。這才把一衆客人的怒火暫時平複了下來。
…………
休息室裏,淩躍正唾沫橫飛地胡侃着,顯然還打得不過瘾。要不是顧忌到家族的安排,把人打進醫院都算輕的了。
“行了,要不是可可把人先踢趴下了,哪能給你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陳潇忍俊不禁。自始自終都沒太多擔心,别人不知道,自己和淩躍這幫人可都是對葉大小姐超然的空手道技能了然于胸的,一般貨色哪能夠得上當她的對手!
淩躍咧嘴笑道:“好久沒遇到這場面了。差點忘了可可還留着這手,十年果然不是白練的,嘿,我記得當年還是因爲可可成天被三哥你欺負,這才跑去學……”
葉可可藏在鏡片後的星眸眯了眯,若有意味的瞥了過去,吓得淩大少嚅嗫了嘴唇。忙憋住了話。
陳潇揉了下鼻子,略有尴尬,想起葉可可當初跑去空手道,個中緣由。還不全是因爲少時的自己常把她欺負得哭了嘛。
見氣氛有些微妙,陳潇适時岔開話題道:“吳曉,等會解決得過來不?”
吳曉悠然笑道:“小事,我跟武林區這邊的人大多認識,而且剛剛目擊者都看到了,是那個鬼佬先動的手,我們理正。”
陳潇點點頭,不以爲忤。但想起剛剛那個西裝男口口聲聲自稱是國家幹部,雖然揣測對方的身份高不到哪裏去。可也清楚,這事估計沒那麽容易了結!
正說笑間。休息室門被推了開來,酒經理領着兩個警員走了進來。
吳曉一看來人,起身走過去道:“梁所,好久不見了。”
來的人是附近河溪派出所的民警,爲首的那人是派出所的副所長,姓梁。
見吳曉和對方那麽熟絡,陳潇暗自好笑,估計這小子平常混迹在這一帶,也參與過幾次類似的事件,要不然哪能和一個派出所長這麽熟絡。
梁所陪着笑和他握了下手,心裏則是歎息無奈,外國人的糾紛本就棘手了,而且打人的還是這位星海省頂有名的衙内,逮回所裏肯定是不可能的,隻能盡可能大事化小了。
好在事情的經過很明了,根據衆多目擊者的講訴,衆口一詞說是外籍男先動手打的人,随後葉可可勸阻未果,反而激起了外籍男的暴行,這才引來了吳曉等人的反擊,雖然看起來有點防衛過當的嫌疑,但對于有心偏袒吳曉等人的梁所來說,也算不得大事。
隻是事關外籍人士,加上被那麽多客人目睹了,一個處理不妥,那就可大可小了,搞不好還會鬧到市領導那裏去,哪裏是他一個小片警承擔得了的!…。
“梁所,你也不用爲難,直接法辦就是了,管他哪國的,在這片土地上犯了事,就得狠狠收拾通,要不然别人還以爲咱們國家還是舊社會的狀況!”
吳曉大咧咧道,惹得梁哥苦笑不疊,心說要真法辦,你和你朋友都脫不了幹系,但面子還是得賣,頂多回頭自己跟區分局領導彙報的時候,扯出吳大公子這張“老虎皮”。
随即,梁所就按程序給幾人簡單做了些問詢,雖然不清楚陳潇等人的身份,但從吳曉表現的态度,就足以斷定這幾位基本是一個層次面上的權貴子弟,而且還是隻高不低的那種。
在這種心态下,梁所很快就結束了詢問,并且客氣的跟幾人握手緻意,贊揚了陳潇等人的見義勇爲。
“事情大緻都清楚了,我的同事正盤問那兩個人,我先把人和那個服務生帶回所裏,到時候關那老外一段時間,消消他的氣焰。”
梁所保證道,打定主意要公事公辦了,要怪隻能怪那鬼佬不長眼,竟然惹上了省廳廳長的公子。
“那啥……給我朋友的壓驚費和那個服務生的賠償金可不能少了!”
吳曉一副纨绔派頭,明顯是個得勢不饒人的主。
梁所哭笑不得的答應了下來,正想走人,一個警員忽然推門走了進來,看了陳潇等人一眼後,靠在梁所耳邊低語了幾句。
陳潇眉頭一挑,清晰捕捉到梁所的神色變化,心裏蓦然一動。
頃刻間,梁所的眉頭緊皺了起來,臉色微微凝重,追問道:“确定了?”
見到下屬點頭,梁所頓顯踟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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