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道路兩側生長着茂密的法國梧桐,層層疊疊的枝葉,即使天涼了,卻還殘留着盎然綠意。
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們穿梭而行,或騎着單車、或并肩笑語,唯一相同的,是年輕而充滿朝氣的臉龐和渾身洋溢的青春氣息。
風和煦日下,一個極其動人漂亮的小美女正背着單肩包,步履快疾,繞過前方的人群往前走着,齊肩發随風輕動,舉手投足間散發出清靈明澈的氣息。
“嗳,子衿,你走慢點,急匆匆去哪呢,餐廳又不是這方向。”一個少女從後面小跑了上來。
夏子衿緩了緩腳步,回頭看到是好友錢珍珍,又低頭看了下腕表,輕道:“你先去餐廳,我現在得趕去人文學院那邊。”
“你去那做什麽?”
“我姐夫最近在我們學校報了一個考證的培訓班,在新聞系大樓上課,今天是他第一天報道呢,我中午得過去找他。”
錢珍珍怔了下,旋即想起在天堂酒幫自己出頭的陳潇,笑道:“他來啦,那剛好,我和你一起去,好久沒見他了。”
夏子衿猶豫了下,含笑點下了頭……
…………
随着人潮走出大教室,陳潇打了個哈欠,直覺得剛剛講台上的那老太婆有夠啰嗦的,盡是照本宣科的念書,整得跟催眠曲似的。
第一天報道,培訓班直接就進入了課程,不過對陳潇來說聽不聽一個樣,過來無非是報個道罷了,順便了解下培訓班的情況。
目前報考了雲江大學新聞從業資格證的人數大約有五六十号人,年紀大多二三十歲,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也有,不過是少數派,估摸着都是被廣電總局、新聞出版總署的新條規逼得來考證的,要不然升職什麽的都成問題。
站在教學樓門口,望着熙熙融融的人群,陳潇看了眼時間,正想打個電話給小姨子,一聲銀鈴般的婉聲就傳了來。
“姐夫。”
夏子衿領着錢珍珍躲開人群,徑直朝這邊小跑了過來,俏生生的站定在了陳潇的面前,細細喘着氣道:“抱歉啊,姐夫,來遲了。”
小妮子依舊靓麗非常,白色襯衣配中長款的米白色風衣,飄逸小裙是淡淡的天藍色,衣袖挽到了胳膊處,露出了如瓷玉般的細手,淡雅的裝束将她的曼妙曲線勾勒得淋漓盡緻,清秀中又透着一些些的感性,配合着那張眉目如畫的精緻俏臉,一時間吸引了四周大量的聚焦。
“陳哥,還記得我不?”錢珍珍甜笑着說。
陳潇笑着朝她點點頭,伸了個懶腰,道:“飯點了,你倆應該都還沒吃過,一起去吃些。”
“現在餐廳怕是人滿爲患了,我們要不出去吃。”錢珍珍建議道,就想請客,報答上次陳潇的恩情。
陳潇沉吟片刻,道:“去榮華飯店,那離得近。”
錢珍珍心下詫然,暗忖去那麽高檔的場所吃飯,自己可就有點吃不消了,不過眼看陳潇都做了主,隻能亦步跟上了。
車子停在校門口的臨時停車位上,三人走了近十分鍾,抵達了南大門。
“咦?姐夫,你的車門怎麽了?”
夏子衿第一眼就看到右邊的車門凹進去了一塊。
陳潇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随口解釋了兩句,心說這個車門倒也撞得挺值的,給自己賺來了一個王牌主播,進而讓《星海熱線》欄目組迅速又邁前了一大步,挺劃算的買賣……
…………
來到榮華飯店後,讓陳潇頗爲郁悶的是,放眼大廳裏全坐滿了人,一片沸沸揚揚的場景。
“您好,請問幾位有預約嗎?”
一個服務生迎了上來,當得知三人沒預約後,指着大廳僅留的一個位置,道:“還剩最後一張桌,幾位要用麽?”
隻是吃個午飯,陳潇沒那麽多講究,征詢了夏子衿兩女的意見後,點了下頭。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又跟進來兩個男人,瞭望了圈,念叨道:“哇靠,都爆滿了……嘿,還剩一張空位!”。
服務生面露苦笑,帶着歉意迎上去道:“抱歉,兩位,那張位置已經被這三位客人要了。”
“沒這麽背……”
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頗爲不悅,目光不經意瞥到陳潇的時候愣了下,旋即笑道:“哈,是你啊,巧了!”
陳潇也怔了怔,仔細打量了兩眼,蓦然想起對方是剛剛培訓班裏坐在自己旁邊的家夥,隻是自己進教室沒幾分鍾就趴在桌子困覺了,倒是沒說過話。
“哥們,既然都挺有緣的,那幹脆一起吃好了,我做東。”青年自來熟道,目光轉到一旁的夏子衿身上時,眼中陡生一抹驚豔,都看直了。
剛剛在大教室裏,他打量過陳潇幾眼,也沒放心上,埋頭就玩起了psp,卻沒想到在這裏碰上,而且身邊還帶了個如此靓麗秀氣的女孩,心說不會是這家夥的女朋友,那他也太爽了……
陳潇本想回絕,但眼看這家夥上來親熱的勾搭住肩膀,也不好擺冷臉,看着小姨子和錢珍珍不置可否的模樣,就耐着情緒答應了下來。
六張椅子的桌位,所以五個人坐下倒也不顯得擁擠,落座後,陳潇就主動把菜單交給了夏子矜、錢珍珍先點,眼看兩個妮子有些點不下手,于是自己又适量加了些進去。
“嗨,别客氣,說好今天我做東的。”
青年以爲陳潇三人是想省錢,一把拿過菜單,很是豪氣的又加了數道高價菜肴,打發走服務生後,抛了根煙過去,笑道:“我叫孫吉,朋友大多喊我吉子。”
“陳潇”
孫吉一怔,眼看陳潇沒打算介紹另兩個女孩,心裏直癢癢,颔首笑道:“她倆也是咱們班上的啊?貌似剛剛都沒注意到,長得這麽漂亮。”
夏子衿心腸軟,也看出姐夫有些不耐,爲了避免冷場尴尬,于是抿了抿嘴,矜持道:“你好,我叫夏子矜,雲江大學的在校生,法律系的。”
随即錢珍珍也介紹了自己,眼看陳潇不動神色的抽着煙,就不打算表現過于熱情。
“又巧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哥們,叫湯鵬,你們的學生會副主席。”孫吉指着一直沉默不語的瘦高青年。
陳潇瞟了一眼,發現這個湯鵬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臉傲氣,尤其當孫吉介紹的時候,更是稍稍揚起了頭,頗有點眼角朝天的架勢。
“難怪看得眼熟了,原來是湯副主席。”錢珍珍随意笑道。
湯鵬眼看身份亮出來了,雖然臉上帶着淺笑,但高姿态卻是表露無遺,用仿佛領導幹部的口吻說了幾句場面話,同時有意無意把話題轉向夏子衿,指望着自己能給這個俏麗非常的女孩留下深刻印象。
而孫吉顯然有了點賣弄資本,跟推銷商品似的,不住侃起湯鵬在學校裏的能耐,譬如說校領導是如何倚重他、哪些大活動是他策劃組織的、又拿過什麽星海省優秀學員的榮譽稱号,自己則顯得與有榮焉似的。
湯鵬也很知趣,任由孫吉往自己身上貼金,溫文爾雅的笑容,目光不時朝夏子衿瞥去,指望着能從她的精緻俏顔上看到幾分傾慕顔色。
陳大公子則視若無睹,靜靜等着菜肴上桌,而孫吉顯然是個話叨子,哪怕夏子衿兩女始終都是一副隻笑不語的姿态,也不覺沒趣,侃完了湯鵬的光輝事迹後,又興緻勃勃說起了自己。
基于考新聞從業證需要一年以上的相關從業經曆,所以孫吉自然也屬于這個行業裏,他如今就呆在雲江電視台的技術科任職,貌似家裏有些關系,疏通了門路,入編制在望,所以就跑來考證了。
“嗨,哥們,說了這麽多,還不知道你在哪做事呢?”
陳潇嘗了口菜,不假思索道:“星海廣電台。”
孫吉顯然沒料到陳潇竟然是呆在省台的,愣了片刻後,心想估計也就是個跑腿臨時工,畢竟省台擇人的标準何其高,而且看着陳潇年紀輕輕,跟自己一樣是來考證的,就算家裏再有門路,目前能在省台裏混個臨時工就頂天了。。
不過有個在省台做事的熟人挺好,說不準以後還有用得着的地方,打聽事情也方便,倒了酒就想碰杯。
“我還要開車,就免了。”陳潇擺手笑道。
孫吉呵呵一笑,不以爲忤,自顧喝了下去,道:“哥們,大家都是爲了那張證來的,既然有緣一塊,多個朋友就多條出路,你要是有什麽麻煩盡管找我,培訓班那邊我也有些門道,哦,其中有好些個導師都跟湯鵬熟,能說得上話。”
湯鵬微微一笑,道:“熟倒說不上,隻是接觸過幾次,對我态度都挺好的。”
說是這麽說,臉上流露出一抹優越,可看着陳潇不以爲然的姿态,心裏總提不起勁,于是轉首朝夏子衿、錢珍珍笑道:“你們有沒有入分院的學生會?人文學院的主席我認識,回頭可以幫忙打聲招呼。”
夏子衿兩女哪能聽不出這倆男話裏的賣弄意味,本就不樂意了,不過好歹是總院的副主席,卻不好故作冷淡。
“大一進去過,不過後來就退了,還是專心念書比較實在。”錢珍珍知道好友臉皮薄,于是幫忙回應了下,旋即就低頭扒飯了。
湯鵬得了個沒趣,皺了皺眉,就不在多說什麽,心說這三個家夥倒是夠傲氣的。
他本身氣量就窄,好歹是名校的學生會副主席,在學校裏,别說普通學生了,就是導師面對他都是客氣幾分,哪吃過這樣的冷盤,火氣當即就上來了,尋思着回頭給這兩個女孩找些麻煩,自己再借機出面周旋,說不準還能搭上關系……
孫吉也看出了名堂,動了動嘴角,但眼看湯鵬面有不豫,想緩解氣氛的話一時也難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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