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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穆遠臉色登時轉黯,沒料到這家夥敢這麽肆無忌憚的跟自己擡杠,正要撕開臉皮,肩膀忽的被人拍了下,旋即就看到一直被衆人追星捧月的謝凱走過身前,坐到了自己和陳潇中間。
由始至終,謝凱雖然沒多看陳潇,卻不時注意觀察着,眼見他被人找上,而且看兩人言談似乎不甚愉快,生怕出差池,于是趕緊來探個究竟,免得橫生意外!
坐下後,謝凱瞟了眼安穩若山的陳潇,稍稍松氣,旋即轉頭道:“有些時日不見了,穆遠。”
見聲名赫然的謝大公子主動跟自己搭腔,穆遠心頭微微激蕩,按捺下了剛剛被陳潇激起的忿然情緒,用略顯拘謹的口吻道:“是啊,謝哥你不在的日子,大夥都挺挂念你的,覺得沒了主心骨似的。”
謝凱微笑道:“最近你爸還好,聽說他就要升調去開發區管委會了?”
“還說不準呢,就聽說希望挺大的。”
穆遠說得謙虛,但一想到父親的仕途即将再上一層,入駐雲江城未來的城市副中心,心裏是無限的得意。
自從被批準爲國家級高新區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整合整頓,雲江市委政府目前已經決定調整高新區和江濱區的管理體制,實行兩塊牌子、一套班子交叉兼職的模式,具備了一級黨委政府的各項職能和市委政府賦予的“自管自理”的特殊政策,除了區委書記兼任管委會黨委書記外,作爲江濱區委副書記、區長的管委會主任,可謂是偌大江濱新區名副其實的政府一把手!
而眼下,管委會主任位置的懸而未決,已然引來了各方的趨之若鹜了!
謝凱道了聲恭喜,沒有立時追究對方剛剛和陳潇的不愉快,畢竟從眼下的風聲看來,穆遠的父親最有可能成爲開發區的管委會主任,雖然也就是個副廳級,但實權有多大,大家一目了然,着實沒必要爲了一些瑣事鬧僵了關系,說不準日後還有用得着的地方。
這點上可以看出,謝凱确實是個極富遠見和分寸的公子哥!
但心裏終究是偏向陳潇,謝凱正想找機會問問剛剛出什麽事,好讓自己妥善解決給個交代,一個臉上有些雀斑的男子急匆匆走了過來,不耐煩的叫嚣道:“穆遠,我剛剛接到公司的電話,說又鬧騰起來了,你說……”
話沒說完,就被穆遠狠狠瞪了眼,示意他别在這場合亂嚼舌頭,免得禍從口出,别看他拽得人五人六的,但機心可不小,也明白爲了避免影響長輩的仕途得盡量低調做事,于是朝外頭使了個眼色,就領着雀斑男出去了。
“什麽來頭?”
陳潇忽然問道,目光投向場中,除非有人仔細注意,要不然真發現不了他是在和謝凱交流。
謝凱蔚然一歎,果然如自己所料,也不曉得這穆遠剛剛說了什麽,瞎沖亂撞的竟然得罪上了這位背景通天的世家公子,隻得如實道:“他叫穆遠,他爸是市委黨校副校長穆懷振。”
頓了下,道:“他是不是不知深淺,說了什麽胡話,惹火了你?如果是的話,我讓他跟你得罪認錯,這小子就是這德行,你别往心裏去。”…。
陳潇灑然的笑了笑,正想說算了,鈴聲忽的響起,看了眼來電後,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接通,裏面傳來了淩躍的聲音:“三哥,你讓我查的那個人,好像出了些問題。”
“出什麽事了?“
陳潇自然知道淩躍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前幾天讓他專門去查的那個出租車司機,叫吳立文,自從吳立文被騰躍公司下了封口令後,陳潇擔心他會遭到報複打擊,所以讓淩躍找人暗中盯着一段時間,眼看風波漸漸平息,而吳立文也繼續毫發無損的開着出租車,正打算這兩天讓淩躍撤了盯梢。
淩躍的語陰有些沉悶,道:“倒不是他本人出事,是他的媳婦前幾天下樓梯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現在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住着院。”
陳潇瞳孔微縮,沉聲道:“查出是怎麽回事了沒?”
“我問了那邊派出所的人,筆錄上面,吳立文的媳婦說好像是被人從背後撞了下,然後摔下樓梯後就立刻昏過去了,也沒看清人,現在成了一樁無頭案,三哥,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使的壞呐?“
“那吳立文的妻子現在住哪個醫院你知道不?”
“知道,你想親自去探望啊?”
“嗯,現在就過去看看。”
放下手機,陳潇的臉色透着青,對霍明宇一陣怒意,口口聲聲跟自己下保證,還敢暗地裏去加害舉報者的家屬,真當自己是六歲孩童好糊弄的!
連飯都沒顧得上吃,陳潇駕着車,和淩躍在約好的地點碰頭後,雙雙朝着醫院駛去,通過跟護士站的查問過,找到了吳立文妻子入住的病房。
原本就在盛怒狀态,當看到病房裏,身材瘦小的吳立文正吃力攙扶着腳打石膏的妻子從廁所裏返回時,陳潇的眼角不禁抽動了下。
淩躍也發現到陳潇眼角的靜脈勃起,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怒氣,低聲道:“三哥,要不你去外面等下,我把吳立文喊出來,把情況問個清楚。”
經過一段時間的基層鍛煉,除了偶爾流露的本性,淩躍做事的分寸也沉穩了些許。
陳潇點點頭,走到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沒兩分鍾,淩躍就順利的把吳立文叫了出來。
“警察同志,事情不是都說明白了嘛,我老婆從樓梯上摔下來後就昏了,沒看到撞她的人。”
吳立文唉聲歎氣,仔細看去,可以發現他的背部有微微佝偻,加上皺紋遍生的臉龐,仿佛不堪生活重壓。
陳潇取出工作證給他看了下,道:“我是《星海熱線》欄目組的負責人,上回和我們聯系的人就是你?”
吳立文一怔,滿臉詫異,吃吃艾艾道:“你、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陳潇擺手道:“這個暫且不說,還是先說說你妻子的事情。”
吳立文眉宇間的皺紋又深了層,咬了咬牙,道:“我老婆就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和我舉報茶水費的事沒關系,你們别多想了,這是我家的私事,我自己能處理好,剩下的就隻能盼着警察同志能早點把撞我老婆的人找出來了。”
陳潇從他臉上捕捉到了恐懼、躊躇之色,道:“你自己真覺得隻是巧合?”
淩躍也開腔道:“别有顧慮,盡管放膽子說出來,既然我們肯專門來找你,隻要有理有據,我們自然會幫你。”
吳立文知道淩躍是警察,但心思依然放不平,爲難道:“你們就别再逼我了,我現在就想接下來能過上太平日子,再鬧下去,我的家就得毀了!”…。
“這麽說,你就是承認是騰躍公司暗中加害你的妻子了?”
吳立文臉上浮現着掙紮之色,忽然一屁股坐到了長椅上,雙手使勁搓揉了下面部,苦色道:“就算猜到又怎麽樣,現在找不到人,跟誰告狀都沒用,況且我老婆出了事後,公司特地放了我長假,還幫着墊付了醫療費,我還有什麽底氣再說公司的不是?”
陳潇冷哼一聲,還真是一招胡蘿蔔加大棒的好手段,硬是把吳立文整治得半點脾氣都沒,而且這陰招下去,更是可以給其他司機起到震懾作用!
淩躍皺眉道:“喂,你難道就不想讨回一個公道了?”
“公道?”
吳立文氣苦得笑了笑,抹了把臉,眼眶泛着血絲道:“這世道哪裏還有什麽公道可言,我每天開十八個鍾頭的車,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還得拿出一大半孝敬上面,實在熬不住了,跑去交通管理處告狀沒用,跟媒體說了也沒用,最後反而把我老婆害成這樣,我還有什麽底氣去求公道啊?”
酸澀的語調攜帶着沙啞,讓淩躍聽了都看不過去了,罵咧道:“不就是個出租車公司嘛,有屁的顧忌!”
“你們不懂,我們公司的情況不一般,裏面的幾個大老闆在市裏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白道黑道都有的是人,我這平民百姓拿什麽去鬥啊!”
見吳立文悲痛劇烈,陳潇喉嚨有些發堵,迅速理清了下頭緒後,轉口道:“你妻子除了腿腳受傷,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處?”
吳立文搖頭道:“除了右腿,也就身上擦破點皮。”
“頭也沒事?”
“沒事……呃!”
吳立文悚然一驚,才發現自己被套出話來了!
陳潇和淩躍相視一眼,冷笑道:“既然頭沒摔着,怎麽會昏過去連人都沒看到?”
眼見吳立章垂下了頭,陳潇沉吟稍頃,道:“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現在隻問你一句話,敢不敢替你妻子讨回這個公道,亦或者選擇忍氣吞聲,如果你還有這骨氣跟我們合作,我敢确保你和你家人平安無事,并且把害你妻子的人揪出來依法論處!”
聽着對方緩慢而堅定的話腔,吳立文一時間天人交戰,想到每日惶惶後怕的妻子,心如刀絞,遲疑道:“你們真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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