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柴房的确是被一股可怕的氣息所籠罩,氣血方剛的年輕男子都走不進去,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把那個來曆不明的少年弄出去了。
消息的傳開總是會以訛傳訛,越穿越是邪乎,整個洪廟村的村民幾乎都将李大成的家當成了禁區,至于葉楓所在的柴房,則更是人人談之而色變。
有神神叨叨的人說那少年充滿了不詳,會給村子帶來災難。
也有人說那間柴房之所以進不去,是有妖邪在作祟。
村子裏衆說紛纭,但自從那一日後,就連李大成都無法進入那間柴房。
葉楓以殺戮之心激發出的殺氣,因爲他自身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态,實際上殺氣并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攻擊力。
但是一般人卻無法承受住殺氣的侵蝕,更何況葉楓釋放出來的殺氣,就算是武帝境的強者都要膽顫心驚。
葉楓這也是無奈之舉,以殺氣封鎖這間柴房,被村子裏的人敬畏如禁忌,他也可以安心的好好休養傷勢。
所幸的是,強行催動造化之力和狂化的後遺症固然厲害,但他經過混沌之力千錘百煉的肉身也不是吃素的,在加上奪天造化功逆天般的恢複能力,隻要給他一段時間,就能夠差不多恢複過來了。
洪廟村所在的地方天地元氣比較稀薄,所幸葉楓紫府中的奪天鼎中儲存了磅礴的能量,足夠讓他恢複所需了。
“藤妖王若是知道當初她以召喚天雷想要轟殺我,大量的雷電之力卻被我吞噬儲存在體内用來恢複傷勢,隻怕它要吐血三升吧?”
葉楓的心裏面惡趣味的想到,旋即便專心緻志的運轉功法,從奪天鼎中汲取能量,轉化成混沌之力來恢複傷勢。
元神的創傷很難恢複,若是以造化雙修術自是可以恢複的快一些,但是造化之靈陷入沉睡,葉楓就隻能靠自己了,好在造化篇中記載有養魂秘法。
轉眼間便過去了三天,虛無元神的恢複進度非常的緩慢,肉身的恢複倒是比較客觀,體表龜裂開的猙獰傷口逐漸的愈合,隻剩下了肉眼難見的模糊疤痕。
這一日,洪廟村自他被擡進村子後,再一次雞飛狗跳。
地面震動,塵土飛揚,幾頭生有鱗片,四肢粗壯的青麟馬肆無忌憚的沖進了洪廟村。
村民們驚慌失措,紛紛躲藏進自家的院子裏,隻見那幾頭青麟馬背上都坐着人,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停留,轉着圈子。
“有沒有能說的上話的出來。”一個身材魁梧,面目可掙的壯漢朗聲開口,聲音轟鳴如鍾,直讓村子裏的人震蕩的耳膜刺痛,一些膽子小的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腿發顫。
一些孩童也被吓到,村子裏混亂起來,很多村民的家裏都傳來小孩啼哭的聲音。
村民們噤若寒蟬不敢吱聲,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來曆,又爲什麽來到村子裏。
“羅石,你小子嗓門能不能小點聲?”一個留有胡須看起來像是個文士的中年男子皺起眉頭。
“嘿嘿,俺這不是怕這幫子鄉野村民聽不見嘛。”叫羅石的壯漢咧嘴笑道。
老村長在幾個年輕男子的跟随下走了出來,青麟馬打着響鼻,猩紅的眸子帶着一絲兇厲,讓年邁的老村長膽顫心驚。
“老朽便是這洪廟村的村長,不知幾位高人所爲何事?”老村長略顯恭敬的問道。
“老人家客氣了,我們幾人是想來問問,你們洪廟村是否有一個叫做李大成的人?”中年文士模樣的男子聲音溫和的詢問道。
聞聽此言,老村長心頭不由得一緊,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起了三天前被李大成幾個人擡回來的那個少年。
“老東西,問你話呢,你們村子裏有沒有李大成這個人?”羅石冷聲喝問道。
……
李大成此刻正好在家中,在這幾個騎着青麟馬的人沖進村子裏的時候,他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對方詢問老村長洪廟村是否有他這個人的時候,他心中暗道禍事來頭。
洪廟村二十多裏外有一座新河鎮,十六年前他年輕時在鎮上闖出一番名頭,曾經是新月幫的一個堂主,除了新月幫外,還有沙河幫,兩大幫派時常争鬥不休,彼此厮殺也是常有的事情。
李大成修爲被廢後悄然隐退,當時也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的去向。
“難道是我在新河鎮上的仇家?十幾年都過去了,爲何要來找我?”李大成心中有些慌亂。
參與幫派争鬥哪有手頭上不沾血的,李大成當初身爲堂主,手上的人命也不少,有仇家也屬正常。
隻是讓他疑惑的是,十幾年過去了,按理說要是有仇家應該早就找上門來才對。
“回幾位高人的話,洪廟村沒有李大成這麽個人。”老村長爲人倒是仗義,直接就矢口否認。
“老東西你撒謊!”羅石怒喝一聲,坐下青麟馬揚起前蹄嘶鳴,直将老村長和幾個年輕男子吓得向後退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哥,這種問題哪裏需要這麽麻煩。”
一個腰間懸挂長劍的女子冷笑一聲,縱身一躍落入附近的一家屋子裏,緊接着便聽驚叫聲傳來,女子身着黑紗裙,手中提着一個年幼的男童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放了我家孩子,求求你放了我家孩子啊……”
男童的父母追了出來,跪在那黑裙女子面前一個勁兒的磕頭。
這黑裙女子面無表情,冷聲道:“我且問你們,村子裏是否有李大成這個人。”
老村長頓然一陣的心慌,暗道一聲不妙,隻見那村民夫婦連忙道:“有,就是那邊第三戶人家!”
爲了救自己的孩子,他們也隻好将李大成供出來了。
“混賬老東西,你居然敢騙你家羅爺爺!”羅石聞言大怒,锵的一聲拔出長刀,便要劈了那老村長。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李大成自然不能眼看老村長性命堪憂而坐視不理。
他背着一張大弓,手中提着一柄寒芒閃爍的獵刀,從自家屋子裏走了出來。
“嘿嘿,跑出來一個不怕死的。”羅石獰笑一聲,手中的長刀繼續朝着老村長的腦袋劈了過去。
嗖!
一道箭矢飛射而來,锵的一聲撞擊在羅石手中的長刀上,劇烈的沖撞也隻是堪堪讓長刀偏離一些,雖未劈下老村長的頭顱,刀鋒卻也在老村長的胸口上劃出一道傷口,鮮血流淌而出。
老村長已經年邁,劇痛之下慘哼一聲,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旁邊幾個村子裏的年輕男子吓得噤若寒蟬,雙腿打着擺子,差點尿了褲子。
很顯然青麟馬上的這些人來者不善,進了村子雖未胡亂殺人,卻也沒将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裏。
“你就是李大成?”爲首的中年文士男子擡眼望來,“倒是一手好箭法。”
“既然你們要找的人是我,不要亂傷無辜!”李大成手持大弓,正是他剛才射出一箭,險而又險的救下了老村長一條命。
“倒是個漢子。”
中年文士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擡手一揮,身後的幾個人當即縱馬而行,直奔李大成的所在。
“嘿嘿,聽說你李大成曾經是新月幫堂主之中的第一高手,接你羅爺爺一刀試試!”
羅石縱馬狂奔,身後塵土飛揚,手中鋼刀舉起,朝着李大成劈了過去。
锵!
李大成舉起獵刀格擋,一股巨力傳遞過來,讓他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撞破院門,跌落進了院子裏,手中的獵刀也寸寸斷裂,虎口盡是鮮血。
“李堂主就這麽點實力?不過如此。”羅石得勢不饒人,嘿嘿冷笑。
李大成面色陰沉,若是他的修爲沒有被廢,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聽過對方的話語,李大成也不難猜測出來,這些人是從新河鎮而來的幫派中人,都不是善茬子。
轟!
對方七八個人縱馬撞破院門,直接沖了進來,環繞成一個圈子,将李大成圍住。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李大成與新月幫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李大成握緊了手中斷裂成兩截的獵刀,謹慎凝重的問道。
“如今新月幫已經被我們沙河幫給滅了。”羅石嘿嘿冷笑道。
“在下沙河幫堂主羅右之,這次來找你李大成,是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中年文士開口說道。
“什麽事?”
“新月幫總舵被我們沙河幫覆滅,在下擒住了新月幫主,從他口中羅某得知你李大成手中有一張寶圖?”羅右之沉聲問道。
“什麽寶圖?我李大成不過是廢人一個,根本聽不懂你說的寶圖是什麽東西,怎麽可能會有?”李大成搖頭否認。
“李大成,你最好老老實實把寶圖交出來,否則羅石爺爺手裏的刀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羅石當即恐吓起來。
“我真沒什麽寶圖,不相信你們可以搜身,也可以搜我的家裏。”
“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羅石怒喝,刀刃寒芒四射。
“你殺了我也沒用,我真沒什麽寶圖。”
爲首的羅右之皺起眉頭,看李大成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那新月幫主說出寶圖的事情,自然是爲了保命,也許有可能是他胡編出來的一個說辭。
但是羅右之卻覺得李大成手上有寶圖的可能性更大,因爲那新月幫主如今還被他關押在一個隐蔽之地,他若敢騙自己,豈不是找死?
就在這時,羅右之注意到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裏,李大成的妻子和女兒正噤若寒蟬的望着這邊。
“李大成,你女兒生的倒是挺标緻的。”羅右之突然笑着說了這麽一句。
李大成聞言頓然臉色大變。
一旁的羅石則是嘿嘿冷笑起來,面帶玩味熾熱的縱身從青麟馬上跳了下來。
“李大成,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交出寶圖,我們兄弟必然不會爲難你,但若是你騙我們,亦或是你的手上真的沒有寶圖……”羅右之的話說到這裏,任何人都能夠聽出威脅的意思。
“嘿嘿,話說我也好幾天沒開葷了,哥幾個要不要一起玩玩?”羅石搓着手,眯眼向其他幾個同伴笑道。
“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就怕不經玩弄,還沒盡興就給玩死了。”一個長相猥?亵的男子無恥的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