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一片寂靜的石林中,法釋和尚突然快步走上前去,來到拓跋天野的身旁問道。
論修爲,法釋和尚進入亂古塔時也是武王巅峰,苦修十年,修爲登峰造極,達到武皇巅峰境界,在這秘境中絕對稱得上是頂尖的高手。
但即便是以這等修爲,竟是被人三招打傷,狼狽而逃,因此對于這個人的身份,法釋和尚可以說是萬分的好奇。
當法釋和尚形容那人的時候,他清楚的能夠感受到拓跋天野的變化,所以才有這麽一問。
“實不相瞞,這個人便是我跟師兄提起過的那個人,”拓跋天野苦笑着說道。
“你是說那個憑借一己之力抗衡整個南荒高手的家夥,”法釋和尚眉頭一挑。
“沒錯,我跟他交手過三次,第一次我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也奈何不了我,後來我修爲突破到武皇中期,第二次與他交手,卻是已經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後來第三次交手,更是差一點就死在他的手上,”
說起與葉楓交手的經曆,拓跋天野便是一臉的無奈,過去所有的傲氣都蕩然無存,甚至于言語之間對葉楓這個名字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敬畏。
沒有親身與葉楓交手過的人無法理解這種感覺,因爲每當你認爲自己對葉楓已經很了解的時候,便會發現你所知道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拓跋天野爲人雖然孤傲,但也很清楚,如法釋和尚這種二十七八歲的聖地傳人,實力已經非常強橫,可以與一些長老護法的老一輩媲美了,但卻依然不是葉楓的對手。
葉楓的實力到底多強,拓跋天野總是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如果說葉楓之前隐藏了實力,拓跋天野卻根本不會相信,如果葉楓有現在這麽厲害,當初第一次交手,他拓跋天野就必然會是一具屍體了。
前後的實力出現這麽大的反差,隻能夠說明一點,葉楓的實力在不斷的提升,并且這種提升的恐怖速度,足以讓所有自命不凡的所謂天才羞愧到極點。
“這個葉楓了不得啊,如果是他的話,那麽也就可以解釋爲什麽他會是那般模樣,想必處于開啓血脈變身的狀态,”法釋和尚點了點頭說道。
對于葉楓,他也僅僅隻是好奇罷了,身爲佛門的弟子,法釋和尚除了修爲強橫,對于佛法的參悟和理解也很高深,并不像是大部分年輕高手那樣争強好鬥。
“阿彌陀佛,法釋師兄,聽說那茅草屋中很神秘,許多人推測裏面有強大的傳承,難道就讓給那個姓葉的魔頭,”一旁的小和尚突然說道。
“我曾經進去過那座茅草屋,裏面的所有東西都是虛幻的,唯有一隻蒲團,隻要坐在上面,便有機會獲得荒古強者印記的認可,”
“很多人都曾經進去過,大多數人坐上蒲團之後,就會瞬間被傳送出去,隻有一些天賦超卓的人才能夠獲得認可,然後參悟荒古強者留下來的神通傳承,”
“那是一門身法神通,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參悟,别人是否獲得了完整傳承我不清楚,當初我是沒有半點收獲,半個時辰一到,就直接被傳送了出來,”
說起曾經的經曆,法釋和尚的言辭之間頗有些惋惜。
那小和尚和拓跋天野也都聽的非常心動,因爲一門頂尖的身法神通不僅僅可以讓武者的實力變得更強,在遭遇強敵的時候,也更容易全身而退。
尤其是拓跋天野這種專門走肉身神通路子的武者,若是擁有一門頂尖的身法神通,便可讓他的實力最大程度發揮出來。
聖地的底蘊固然雄厚,頂尖神通卻也都是屈指可數的,如拓跋天野,青衣子這樣的年輕弟子,在修爲沒有達到武帝層次之前,也無法獲得真正核心的傳承。
“本來這次帶你們兩個過去,便是想要讓你們也碰碰運氣的,”法釋和尚如此說道。
然而如此一個大好的機遇近在眼前,拓跋天野卻隻能搖頭,道:“連法釋師兄你都不是葉楓的對手,我們也隻能幹瞪眼,”
“兩位師兄,你們看,”小和尚突然伸手指向遠處。
三人所處的這片石林地勢較高,順着小和尚手指的方向望去,依稀可以看到遠方有兩道人影一閃而逝,身法騰躍,速度飛快。
“阿彌陀佛,”
法釋和尚低吟了一聲佛号,一抹金光在眸中一閃而逝,沉聲道:“是南荒道門的高手,其中一人是傅雲宗,另外一個我不認識,應該是你們這一批的新人,”
法釋和尚口中的傅雲宗與他一樣,都是十年前選擇留下來的聖地傳人。
由于距離太遠,以拓跋天野和小和尚的目力根本無法看清楚,但法釋和尚卻能夠遙遙望清,可見修爲高深。
“他們去的,好像是……茅草屋的方向,”
拓跋天野,法釋和尚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個個目光閃爍了起來。
“傅雲宗也是武皇巅峰級修爲,若是與我聯手,未必不是那葉楓的對手,”法釋和尚蓦然沉聲說道。
佛門弟子雖然并不争強好鬥,卻也不代表被人打了就要忍氣吞聲,俗話說的好,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人。
片刻之後,青衣子和一個同樣身着道袍的男子出現在茅草屋之外。
“傅師兄,這裏是,”望着眼前的茅草屋,青衣子面現疑惑之色。
“青衣,不要看這茅草屋很不起眼,裏面可是另有乾坤,你若能夠得到裏面的傳承,便是爲宗門立下了大功,”傅雲宗笑着說道。
一邊說着,傅雲宗當先向着茅草屋走去,道:“我們上一批進來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試過了,沒有人得到裏面的傳承,”
就在這時,傅雲宗的腳步蓦然停下,眉頭微微皺起,“好像有人比我們提前來過這裏,不知道是否還在裏面,”
這傅雲宗不隻是修爲高深,神念更是感應到了茅草屋附近元氣的細微波動,斷定出有人剛剛來過這裏。
不過傅雲宗也不在意,這麽多年了,裏面的傳承都沒有被人得到,他也不大相信有人的天賦悟性比自己更好,之所以帶青衣子過來試試,也是想要碰碰運氣。
然而就在傅雲宗想要伸手推開茅草屋的門時,他的手掌卻是從木門上穿透而過,沒有絲毫的觸感。
緊接着,茅草屋越來越模糊,蓦然消失不見,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隻留下了一片空地。
這突然的變故,出乎了傅雲宗的意料之外,不隻是他,跟在他身後的青衣子也一樣愣在了原地。
“大虛空遁術,”
意念回歸本體,當葉楓睜開雙眸時,富麗堂皇的宮殿消失無蹤,四周變得空蕩蕩的,就連那茅草屋也同樣消失不見。
就如同他當初獲得玄龍劍印的傳承時一樣,以半個時辰參悟出那強者印記施展的身法之後,完整的神通法門便自然而然的融入到他的記憶當中。
與此同時,他感應到了其他武者的氣息,擡眼望去,看到了兩個身着道袍的武者,其中一人倒也是熟人,正是青衣子。
傅雲宗和青衣子看到茅草屋消失不見,而葉楓的身影卻是突然出現,自然也能清楚這意味着什麽。
“武王中期,這是哪家的弟子,真是逆天的運氣,”傅雲宗瞳孔一縮,心中暗道。
能夠進入亂古塔中來的武者,最低也是武王後期的修爲,絕大多數都是武王巅峰,并且在進入亂古塔後,很快都能達到武皇初期。
一個隻有武王中期修爲的家夥出現在這裏就已經很讓人覺得離奇了,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家夥還得到了自古以來無數武者都得不到的荒古傳承。
傅雲宗很清楚,古今以來無數年過去了,一直都能夠在這亂古秘境中遺留下來的傳承,每一種都是頂尖的神通法門。
“傅師兄,他就是葉楓,”青衣子上前一步,沉聲對傅雲宗說道。
進入亂古秘境之前,青衣子就已經在外面與傅雲宗會合,并且将葉楓的事情告訴了他。
“青衣,身爲我們道門聖地的核心弟子,你竟然被一個修爲比你低了一個大境界的武者打的落花流水,”傅雲宗眉頭皺起,有些不悅的掃了青衣子一眼。
當初青衣子對他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傅雲宗便壓根不相信一個武王中期的小子能夠厲害到哪裏去。
盡管青衣子很用心的解釋,傅雲宗還是覺得青衣子被低了自身一個大境界的武者擊敗,有損道門聖地的顔面。
“他很強,”青衣子無奈的說道,心中隻能苦笑。
雖然不清楚葉楓爲什麽修爲又跌落到了武王中期,但青衣子卻感覺葉楓甚至于比過去更加的深不可測了起來。
茅草屋消失,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葉楓肯定是得到了荒古強者的傳承,如此一來,他本就強橫的實力,隻怕會更加的變态了吧。
“很強,”
傅雲宗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掃了葉楓一眼,道:“我就不相信一個武王中期的小子還能逆天不成,你去殺了他,爲給你壓陣,”
傅雲宗依然還是覺得青衣子對葉楓的評價太過于誇大其詞了。
“我不是他的對手,”
青衣子卻是很果斷的搖了搖頭,身形向後退了一步。
他知道傅雲宗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話,所以他也懶得多說什麽,即便對方是自己的師兄,青衣子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青衣子,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傅雲宗的目光驟然一冷。
“傅師兄若是不相信,大可自己親自去試試,”青衣子淡淡的笑了笑,身形卻是又向後退了幾步。
傅雲宗雖然是武皇巅峰級修爲,但青衣子還是保持了一種謹慎的态度,如果情況有變,他會第一時間離開這裏。
至于傅雲宗是否會被葉楓打死在這裏,卻不在青衣子的考慮範圍之内,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青衣子很清楚九陽大陸的生存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