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的手攀上她的酥胸,笑着道:“難道你不喜歡被我欺負嗎?”
雲嫣紅着臉,老實的道:“喜歡。”
許仙捏捏她水潤的臉頰道:“還是嫣兒最乖了。”
雲嫣嫣然一笑,這樣的誇贊總是讓她受用非常。
這一夜,許仙隻是同她相擁而眠,度過一晚。 幕二日,晦暗的天空下,霰雪飄零而落。立春已過去了,這說起來,該是一場春雪。
當許仙想要繼續這種安逸的生活時,一輛馬車停在潘王府的門前。
許仙來到門外的馬車上,望着一臉急迫尹紅袖道:“郡主,你的病好了嗎?”見她面色紅潤顯是好的差不多了。
尹紅袖道:“不是我,是柔嘉公主又犯了病,現在你就跟我去皇城去爲她醫治。”
許仙道:“現在?皇城?”
尹紅袖卻已命令馬車向着開動起來。才對許仙道:“恩。
許仙笑着搖搖頭,索性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靠下來。聽憑馬車将自己随便帶去哪裏,車中彌漫着蘭度之香,不知是否還有尹紅袖身上的體香。
今日尹紅袖未着男裝,而是穿着淡粉色的清雅衣裙,身姿婀娜自不待言,更兼得玉鬓钗橫,稍一打扮就顯出十二分的女人味來,一雙桃花眸中顯出濃濃的妩媚之意。不過他的目光中是純然欣賞之色,并無什麽情欲之念,如人賞花而已。
尹紅袖面色如常,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許仙的目光,但身子卻不由微微端正,道:“柔嘉公主昨日回皇城探望皇後娘娘,昨夜就病倒在床上。我立刻就想起了你,希望你莫要怪我莽撞才是。”
若在旁人,能有這種機會,感謝她還來不及。但她卻知道,他是那種功名利祿全然不放于心的人。說不定反而覺得麻煩。正所謂“人到無求品自高。”許仙這番氣度,在她眼中又和旁人大爲不同。
許仙道:“這也沒什麽,隻是你也不用太過着急,公主殿下身子柔弱。趕上天氣變化,才會引發病痛,應該沒什麽問題。”
尹紅袖道:“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許仙挑起窗簾,望着車窗外的雪花,忽然問道:“郡主,這時候桃花的桃花還在盛開嗎?”
尹紅袖道:“是啊,桃園的桃花四季不凋。”
許仙道:“若在這樣的時節,去賞花的話。不知是怎樣的景色。”
片亥之間,來到皇城根,朱雀門前,門前侍衛似是認得這馬車,并不盤查,直接放行。
馬車穿過一道又一道門關,一路暢行無阻。許仙好奇之下,撩開側窗維幔,朝外望去。隻見一重重莊嚴肅穆的巍巍殿宇,恢弘大氣,令人望之而生敬畏之情。
馬車來到後宮入口處,尹紅袖遞出腰牌,侍衛仔細查看過後,方才行禮放行。
車外傳來叽叽喳喳的清脆女聲。陣陣莺聲燕語,許仙又撩開窗帷探看。後宮裏不少宮娥來來往往,一個個身着綢緞,長裙曳地,珠髻環鬓。遠遠望之,好似身處瑤池仙境,這人間極樂之處,也未必遜于天上宮阙。
永安宮中,柔嘉公主躺在紅木床上,蓋着厚厚的棉被,隻露出蒼白的小臉,睜着烏黑的大眼睛望着高而深的穹頂。
母後剛剛離去,她在這深沉如海的皇宮之中,所要關注的事還有很多。連專注于修道的父皇也着人來探望了一下。謹小慎微的太監,含糊其辭的太醫,裝模作樣的姐妹。諸般人物走馬燈似的在眼前流轉 而後離去。
但終于,一切的一切,都再一次安靜下來,她也覺愕松了口氣。
蔡金獸爐正彌散着香氣,卻沖不散那濃重的藥味。侍女端來藥碗。道:“公主,該服藥了。”藥碗乃是白玉雕成,薄如蛋殼,晶瑩透亮。能透過碗壁看到其中烏黑的藥液,散發着一股苦澀的味道。
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她對于如今的狀況,其實早已習慣了。大多數時候,其實休息幾天就能好了,不用吃什麽藥。但還是配合的直起身子,皺着眉頭,一口一口的将藥液喝下,雖然有些苦,但總是爲她好。
門前傳來侍女的響亮的聲音,“郡主娘娘到。”
尹紅袖快步走入房中,坐在她的床前,握住她的手道:“感覺好了一點嗎?”
柔嘉點點頭,道:“吃了太醫開的藥,好了一些””但她其實并不覺得怎麽好。
尹紅袖見她眸子黯淡,有些心疼的摸摸她的額頭,道:“那些太醫都隻會胡亂開藥,根本治不好柔嘉的病,該被拉出去殺頭。”
柔嘉公主忙道:“别,别殺頭,殺頭很疼的,聽說比得病還疼,而且人死了,就活不過來了。”
尹紅袖歎道:“你啊你,我是說着玩,今天我請了别的大夫來幫你瞧,你召見一下。”就是她也無法直接将許仙帶入公主的閨房 而要公主親口召見才行。
柔嘉公主微微搖頭,用極輕的聲音道:“不用了!”
尹紅袖笑道:“是你見過的哦!一定有用的。”
柔嘉公主眸中一亮,道:“是他?”尹紅袖點點頭。
立在一旁的侍女道:“殿下。皇宮内院,怎能讓宮外的男人進來呢?”
尹紅袖聲音一厲,道:“你是什麽身份?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侍女氣勢一餒,卻梗着脖子道:“是皇後娘娘讓奴婢好好照顧公主殿下的。”
尹紅袖沒想到她還敢頂嘴,正欲發作,
柔嘉公主扯扯尹紅袖的衣袖。對那侍女道:“你去把許公子請進來!”
侍女道:“是,公主殿下。”終歸不敢直面尹紅袖,低着頭向外
尹紅袖皺着眉頭,對柔嘉公主道:“你這奴婢越來越不像話了,不如我同姑姑說一聲,換一個伶俐的給你。”。
柔嘉公主望着穹頂,“紫玉,,哎!”忽然沉默起來,似是在思慮什麽,一時之間竟有幾分超越了年齡的成熟。
輕快有力的腳步聲傳來,柔嘉公主轉過頭去,見許仙大步走進來,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雙頰泛起一陣病态的嫣紅,輕聲道:“許公子。你來了!”
許仙笑了笑,也不客氣,握住她像孩子般纖瘦的手臂,爲她輸入一股靈力,兼得不惜内力溫養她的身體。柔嘉立刻就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
許仙又拿起一旁的藥碗,噢了噢已知其中的成分,斷然道:“這藥不過是應景的無用之物,以後不要再喝了。”對那侍女道:“知道了嗎?”
旁邊那名爲紫玉的侍女想要說些什麽,但看看柔嘉的臉色,經過許仙的醫治,确實好了許多,道:“知道了。”
許仙道:“若有機會的話,還是多到外面活動一平!你有什麽喜歡玩的嗎?”
柔嘉公主想了又想,才猶豫着道:“蕩秋千?”
許仙道:“那也不錯,若有機會。盡量到外面活動一下!”
“恩”柔嘉公主輕輕的應了一聲,如同膽怯的蔔鹿,不敢去看許仙的眼睛。
尹紅袖望望許仙,又望望柔嘉,若有所思,道:“等下我去跟姑姑說一聲,還讓你跟我回府,那樣許公子要來看你也方便一些。”
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喧嘩吵鬧之聲。
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正在一群太監的糾纏之下,竭力往裏闖,一身明黃的衣袍格外的耀眼。那幾個太監想攔又不敢攔,卻又非得攔不可。一臉的尴尬模樣。
隻能七嘴八舌的勸着,“太子殿下。您就跟我們回去!沒有陛下的旨意,您不能出東宮。”
“王大人還在德麟殿等着您呢!您再不去,又要受罰了。”
那孩子氣的滿臉通紅,嚷嚷道:“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你們這群狗奴給我撒手,我才不怕那王老頭呢!”
“你們松手!”一個威嚴的聲音道。
那群太監如蒙夫赦,連忙垂手立在一旁,紛紛道:“王大人!”
王大人留着花白胡子,面目清箕。一臉肅穆,問道:“殿下,誤了開課的時間該受什麽罰?”
那孩子口中說不怕,見了真人,也有些犯憷,道:“我就是去看看。”一咬牙道:“等下随便你怎麽罰好了。”接着就往裏闖去,沒留神一頭撞在一個人身上,“哎呦”一聲,跌坐在地,仰起頭正欲喝罵。同那人對視了一眼,那些罵人的話不由收回肚子裏。
旁邊的太監們一齊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呼,一擁而上将他扶起來,有的幫他撣土,有的問他傷着沒有,忙作一團。
王文瑞見到來人,訝然道:“漢文。你怎麽在這?”
許仙忙行禮道:“學生見過老師,我是受尹郡主之邀,來爲公主殿下診病。”看了那孩子一眼,心道:這就是太子殿下啊!沒想到這般年幼。實在有些鬧不清,皇家的事兒到底是怎麽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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