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公主委委屈屈道:“對不起。”擔心的望着尹紅袖,怕被她讨厭了。
尹紅袖搖頭歎息。不知該說什麽好,領着她來到廟中。廟官接見,宣疏拈香禮畢。
尹紅袖上前輕輕将指頭跳起銷金黃金羅帳幔來,但見的一尊二郎神像立在其中,頭裹金花慢頭,身穿稍衣繡袍,腰系藍田玉帶,足登飛鳳烏靴。雖然是土木形骸,卻也豐神俊雅,明眸皓齒。但少一口氣兒,說出話來。
尹紅袖望了一會兒。歎息道:“若得這般男子,雙宿雙飛,白頭俏老,此生便也無怨了。”
柔嘉公主在一邊驚的說不出話來,太大膽了,竟然直接說要男人的說,蒼白的臉頰飛起兩片紅霞,果然是我最佩服的尹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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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張府一箭之地,許仙同呈藏劍下馬步行而前,見府門首許多聽事官吏,紛紛站立。
許仙拱手同道:“列位,不知老師是否在堂上?。
守門官上前答道:“大人還未醒,且請在門房中稍作。”
呈藏劍笑斥道:“門房也是我們坐的地方嗎?。甚是熟槍的樣子。
那守門官也是一笑,“剛才一個沒留神,沒看到呈大爺也在,讓大人兩位高徒坐在門房。是不大應當,那還是裏面請。”顯然是玩笑慣了的,同呈藏劍笑鬧了幾句,便放了許仙便同呈藏劍一起進門,也無需人引路,呈藏劍帶着許仙來到東書房之中,俨然是半個主人的樣子。
這東書房。便是張文瑞的外書房了。凡門生知友在來,都到此處。
許仙掃視一圈。布置的清靜雅緻。婢女上了茶便退去,隻留呈藏劍與許仙在房中坐等。
呈藏劍同許仙談些閑話。先是詩詞歌賦,後是軍國要事;言語之間甚是文雅,卻又能切中要害。确實是通博文雅,兼得親切溫和、毫無鋒銳,談吐間的風度,使人傾心。
許仙平生除了潘玉之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風雅之人,而且或許在某些方面,或許還要勝過潘玉。但卻不得不更加的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不是摻水的問題了,而是全都是水,各人的水平,往往就在這談話之間曝露無疑。有些地方就不得不支支吾吾,含糊應對。
呈藏劍就算在怎麽聰明蓋世,也絕想不到許仙來自另一個世界,在他眼中許仙确實是有真才實學的,但憑那麽多詩詞,就是他遠遠不及的,許仙的含糊自然就被他當作了糊弄,心中微微不悅的同時,又是訝然,難道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卻見許仙低頭飲茶的同時,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呈藏劍話語一停,心道:這許仙果然不簡單。人就是這樣,總是先做出一個假想,再不停的找各種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想象。于是許仙的形象在呈藏劍眼中徒然高大起來。
許仙剛才其實在想。這茶還挺好喝的,然後又聯想起了小青的毒液,那真是久違的味道。他還不知道,自己稍微意淫了一下,就被人當作的城府深沉的象征。
呈藏劍不問,許仙當然不說,于是乎,書房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呈藏劍首先打破沉默道:“許兄,你對明玉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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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嫣戒備的望着潘玉的同時,潘玉亦含笑打量着雲嫣,比之當日在杭州所見的樣子,如今的她似乎更加潤澤了,還要美上三分。那是從心底透出的幸福歡喜所帶了的光彩。
潘玉忽然道:“如今你還怪我嗎?”
雲嫣施禮道:“我現在該謝謝潘公子才是。”眉宇間就帶上了拒人千裏的味道。
然而潘玉毫不在意的上前一步,道:“那就好
雲嫣退後一步。颦眉道:“公子到底想說什麽?”心中警兆大生,難道這潘玉竟然耍圖謀不軌,自己雖然完成了築基但如何是她的對手,她對潘玉的武功還走了解一二的。
潘玉微微一笑。道:“當然是說說我們的事俊美的樣子就是貞節烈女也要動心。
雲嫣道:“那不妨等我夫君回來再說。如今孤男寡女,落人口實。”
潘玉笑道:“我同漢文同心同德,他在不在都是一樣的。”忽然正色道:“我今次來,隻是想問問你的心意,當日是我對不起你,如今或許還能補救七嫣兒,你覺得呢?隻要你肯點頭,就可常伴我身邊,我相信漢文也會答應的。”
雲嫣卻搖搖頭道:“不,你錯了,他不會答應的,我也
潘玉微微一愣,笑道:“你可不了解漢文的性子,隻要你點頭,他一定會成全我們的。”
雲嫣卻笑了起來,潘玉道:“你笑什麽?”
雲嫣正色道:“不了解他的人是你,你隻知道他的善良,卻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在意我、重視我,哪怕我真的移情,他也絕對不會簡單的放手,而是會用全部心思來挽留我!而我,也絕不會傷害他。現在,請你出去,剛才的話我會忘了的,請你繼續做他的朋友,也不要傷害他。不然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潘玉一皺眉頭,“就憑你?”真是嚣張的女人。
雲嫣昂首道:“就憑我。”這時候千萬不能弱了氣勢。
潘玉笑道:“他現在不在你身邊,你又能做什麽呢?”忽然上前抓住雲嫣的手臂,一手攬住她的腰肢。本來隻想試試她的 意,卻惹動了怒氣。要好好吓唬吓唬她才行。
雲嫣沒想到她會用槍,拼命掙紮着,卻怎麽拗得過潘玉,心中悲苦難以言表。難道這是我的劫數嗎?明明才幸福了那麽短的時間,夫君你在哪裏,快來救救我!
雲嫣忽然噢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一種很淡很淡的香毛,突然就停止了掙紮。
潘玉微微冷笑,屈服了嗎?果然隻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雲嫣忽然擡起頭來,道:“潘玉,你是女人嗎?”
潘玉就是再好的心性,被人忽然這麽叫破真身也是心中一震,這些細微的表情若是常人無法察覺的話,那在雲嫣眼中卻再清楚不過,更肯定了心中的判斷,唇角勾起一絲微笑,乘勝追擊道:“而且,還是夫君的女人,昨天晚上,他抱了你一夜!怎麽樣,很舒服!”。
體香不一定女人才有,但是說什麽她也不相信許仙會抱着男人睡一夜。若隻是促膝長談的話。根本不會染上這麽沉的味道。而且從一開始她就感覺到許多不合理之處,潘玉沒道理忽然變得好色,許仙也沒道理這麽信賴她。甚至在杭州時,潘玉會将自己送給許仙也很奇怪,而那時許仙的表現更是奇怪。而且随着許仙修道,她也知道了世上有幻術這種東西,那面前的潘玉是否是用了什麽幻術呢?
一個正确的猜想,輔助大量的信息,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他們來往的信箋,許仙從來都是随手燒掉,和旁人能有什麽秘密是不能和與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分享的呢?那隻能是另一個妻子的秘密。種種信息,得出的結論,唯有一個,潘玉是女人。
雲嫣趁着潘玉發呆推開了她,笑道:“如果接着想象下去的話,今天你來。走向我表明真身的,你自己大概沒這樣的想法,是夫君求了你。昨天我就感覺到他有些事瞞着我。他定然是不想騙我,才讓你來的!”
潘玉輕輕吐了一口氣,道:“不愧是當初能和我較量的女人,還真是聰明啊!跟我來!”便先來到房中,等雲嫣進來後關閉門窗,而後取下脖頸間的鏡片。
雲嫣固然是猜想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此刻見到潘玉的真容,還是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本就偏于中性的絕美容顔。此刻完全展現了她應有的美麗。
潘玉道:“這是他想讓你知道的,并非是我想讓你知道的。我今天試你。是因爲我對你的信任是基于對他的信任,如果你會有背叛他的可能。那這種信任就不存在,并非是想要欺辱于你,希望你能夠明白。”
雲嫣穩定了一下心神,點點頭道:“如果是爲了他的話,我能夠原諒你。而且,你也讓我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忽然莞爾一笑,道:“那我現在應該叫你姐姐,還是妹妹呢?”
潘玉神色一動,籲了口氣,道:“随便你,現在我有些話啊想問你。”說着話走到桌邊坐下。
雲嫣爲她和自己各到了杯茶,笑道:“是關于白素貞嗎?”
潘玉道:“不知是她,是全部人,關于他的一切。”固然同許仙親近到了極點。但有些話還是無法直接去問,這也是她向雲嫣顯出真身的另一個目的。能夠直接問出在杭州的情狀。對于那個一襲白衣,美若天仙的女子,她心裏還是很在意。
雲嫣笑道:“當然可以,隻是作爲交換,你也要告訴我,當初你和夫君是怎麽回事?”說起來當初她才那個被要的人,心中沒有點怨氣是不可能的。這股怨氣當然不會沖着許仙,那就隻有面前的漆玉了。
“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也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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