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雲嫣的琴聲,似乎和往日的有許多不同 這琴聲中,似乎有“靈”的味道,如同靜影沉璧,飄渺中帶着甯靜。哪怕是對琴藝一竅不通之人,也能聽出其中的美感。客棧下面才能聚着這麽多人,可都寂然無聲。專心聆聽樓上的琴聲。
許仙亦不急着進去,而是站在雲頭專心聆聽起來。琴聲缥缈,直至終了,餘音尚在繞粱,樓下聽琴的衆人沉寂了片刻,方才紛紛議論起來,不知樓上彈琴的是何人。
許仙方才降下雲頭,直接推窗進去。有黃雲進去也不怕被旁人看到,卻見雲嫣閉目端坐在琴前,臉止沉靜而投入。似是在回味剛才的琴聲。但許仙分明能看到她體内能量的流轉。
築基,成功了。
雲嫣睜開雙眸,見到許仙露出一個笑容來,“夫君!”眸中靈光流轉,又增添了幾分美态。
許仙笑道:“恭喜了
雲嫣卻道:“要恭喜夫君才是。”臉紅着微微别過頭,顯出些羞來
許仙一愣,便反應過來。不由打量着她傲人的身姿,坐于琴前更是顯得雅緻動人,心中也是一團火熱?勾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在她紅唇上輕輕一吻,望着她的眼睛,道:“等到了長安!”華陰縣離着長安不過二三百裏,駕雲的話連兩個時辰都用不了。許仙自然不會急于這一時。
雲嫣錄柔的“恩”了一聲,滿含情意的望着許仙,鳳眸中似含着水滴,以前的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些渴望一個男人的擁有,甚至是用自己的身子取悅于他;
許仙笑着道:“那就趕緊出發!”
此時天色尚早。還未及中午。許仙便帶着雲嫣駕雲向長安城行去。天地盡頭一片黑影,巍峨的城牆勾勒出這中土第一城的輪廓,傲然屹立于大地之上。許仙雖不懂望氣之術。但憑着天眼通也能隐約見到皇城之中,一股龍氣直沖雲霄。此城,便是天下民望之所在。
許仙降下雲頭,帶着雲嫣步行入城。擡頭隻見高大的城門上寫着“明德門”三個大字。城門口有兵丁把守,進出往來的商旅絡繹不絕,不隻有中土人士,還參雜許多大鼻子的外邦商旅。但這些人在這裏不會受到額外的注意。如今的大夏帝國,八方來朝,不但是商旅,乃至許多外國觐見使團,都不乏留在這長安城中的,城中居民已是見慣了。至少在這個時代,這裏的人還能用上國氣度來面對這些“蠻夷。”
雲嫣卻是隻在書中見過,看那些形容怪異的胡商,大覺有趣,不時同身旁的許仙耳語。
許仙穿越至今,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景,也覺大開眼界。許仙來到城中,眼見街衢縱橫,車水馬龍,到處都是一片繁華景象。這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街上行人忽的散開兩邊,許仙也拉着雲嫣躲到一邊。
隻見十幾個騎士前後護衛着一輛棗紅色的華貴馬車向城門外駛去。人如虎,馬如龍,帶着一股氣勢。更顯得威武不凡。隻是京城顯貴多如牛毛,不知道是哪家貴胄。裹得嚴嚴實實的馬車中,溫暖如春。寬大的車廂中唯有一男一女,都不過二十歲上下。
那年輕女子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甚是秀美,身披火紅狐裘,更顯得豔美無雙,此刻對面前的男子緻謝道:“嬸曦多謝公子了望向那車廂另一邊的少年公子,那俊美無鑄的面容已經見過無數次,還是讓她心中有些贊歎。隻是平日若有男子與她同乘,莫不是想要貼過來的德性,唯有他總是坐的遠遠的,臉上帶着不變的溫和微笑望着自己;隻是他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敢上他的車,其中得失,她也難以分辨。
那公子隻穿了身黑色單衣,一手撐着臉頰倚在車廂的邊上,不知在想些什麽,微微有些出神。聞聲微笑道:“妹曦姑娘不必多禮,不過是送你一程罷了,這是在下的幸運。不知多少人求這個機會,還求不來呢”。
溫潤的聲音流入耳膜,令她感到一陣舒服,嬸曦笑問道:“不知公子才才是在想什麽?”和她在一起還會出神的男人,還真是少呢!
“公子。坦白的道:“不過是在想一個朋友,他近日便要來京,不知走到哪裏了?”
嬸曦道:“值得公子如此挂懷的朋友,莫不是那位谪仙人,許仙許漢文許仙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個時代冒領了李白的稱号,不過這“谪仙”二字如今還隻是溢美之詞,并不似李白那樣天下公舉。不過等到他将唐詩宋詞抄上一遍,大
潘玉微笑道:“正是。”不自覺間,眼神也溫和了許多。
嬸曦道:“公子同他還真是交情笃厚啊,當初“千金贈美,的佳話,嬸曦在長安也曾聽聞。”忽然做出憂慮之色,“話說起來,将來某一日,公子不會将我也送出去!”唇角卻含着笑意。
潘玉卻搖頭苦笑,“嬸曦莫要取笑,因爲此事,如今尹院首見了我還是橫眉冷對,還望你幫我多多美言。”溫潤如黑色玉石雕成的眸子中,卻是波瀾不動。
嬸曦難得見到她無奈的表情。不禁掩口失笑,發出動人的笑聲。旁人就是花費百金也未必能夠博她一笑,也唯有她才能讓自己如此放松,“放心,我一定幫你說和。”忽然感歎道:“想起來還真是像啊,尹院首也經常同我提起西湖那位彩鳳姑娘,如今的境遇都差不多,不知何日能得解脫呢?”眼眸望向潘玉。
潘玉笑道:“姑娘若有需耍,在下定然鼎力相助。不過有尹院首在,想必也不用我這個“無情無義”之人費心了!”所謂“千金贈美”的佳話,在一般人口中自然是佳話,輕色重義,确實是人人稱譽。但在尹紅袖口中自然就是“無情無義”但尹紅袖的“怪異”京中已都是知曉,隻當做笑話而已。。
嬸曦張口欲言,馬車卻緩緩停下,一個騎士來到窗口,道:“公子,桃園到了?”
許仙找好了客棧安排住下,展開四肢躺在大床上,這一路趕來。他也覺得有些疲累,如今終于到了目的地,也不免松了口氣。
在這客棧之中,仿佛已能噢到那人的氣息了。
雲嫣上前輕推他道:“夫君,今天還得忙呢,先去禮部報到,再到張大人家裏遞帖,不知道會不會花很多時間,啊!”
許仙伸手将他拉進懷裏,一個翻身将她的嬌軀壓在身下,笑道:“不如先把你吃掉好了。”
同雲嫣笑鬧了一番,許仙還是收拾衣裝,整理形容,開始處理應辦的事宜,禮部報到不過走個過場,簡單的很;又去準備了些尋常禮小物,到自己的老師張文瑞府中遞帖求見,管事一見許仙的名字,忙将他引到府中,奉上茶水。
但張文瑞正當值,并不在府中。許仙禮節性的等了一會兒,便拜别離去,約好明日一大早再來拜見。
許仙雖然很想第一個。奔到潘王府中去見潘玉,但奈何這些禮儀上的東西是絕少不了的。若是來到京中第一個拜見的不是自己的老師,在旁人眼中就是大大的不懂規矩。
終于處理完了這一切,許仙方松了口氣。便連忙往潘王府而去。禮物拜帖當然還是少不了的,守門兵衛見許仙氣度不凡,也很是客氣。隻是這次就不能直行而入,坐在門房的長椅上等了一會兒,卻有些坐不住,站起身來回踱步,心中越發急切起來。
除了馬上要與潘玉久别重逢之外,就是要拜見自己的嶽父嶽母大人。說起來他現在雖有許多紅顔,但都是孤身一人,哪有什麽父母兄弟。這讓許仙有些忘了,世界上竟然還會有嶽父嶽母這種生物,既然有那就沒轍,總不能宰了,隻能硬着頭皮來見?話說自己對那二老還是頗有愧疚的,望子成龍的美夢終歸是壞在了自己手裏。
如今最好的情況是潘玉在府中,而那兩位不在,這樣就可商量好對策,丹去面見。但他很快得到了最壞的情況,潘玉剛剛出府,而潘王此玄就在府中,而且立玄就要召見許仙?
這樣許仙一陣撓頭,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咬牙一跺腳,總不會比天劫可怕,就跟着長随向府中行去,走過長長的回廊,來到書房門前,那長随一躬身道:“王爺,許仙許公子帶到。”便聞一個)威嚴的聲音傳出,“讓他進來!”
那長随沖許仙展手臂,道:“許公子,請!”
許仙沖他微微領首,一撩衣襟擡步向着門中走去,一掃房中擺設最後落在書桌後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身常服,正坐着書桌後認真書寫着什麽,似乎完全未察覺許仙的到來。
許仙微微一笑,下馬威嗎?不失禮數的上前一躬到底,“許仙許漢文拜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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