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似乎早已料到了這個結局,但還是問道:“到哪裏去?什麽時候?我去送送你。”
魚玄機笑道:“天地廣闊,哪裏去不得?送别就不用了,我輩中人,随緣聚散,若是有緣。或許還能再見,若是無緣,此番就是永别。
永别,許仙将這個詞咀嚼了一番,難得你能用這麽輕松的口氣說出這麽沉重的話來。心裏忽然就有些氣,拱拱手道:“那就永别!”轉身就向着巷口走去,嘴角卻挂起一絲苦笑。就算她還記得那又怎麽樣,早晚不還是要分别嗎?但心裏總還是希望她能夠記得自
!
魚玄機見他離去,嘴角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微微搖頭,轉身抱着筍兒走進觀中。
許仙坐在書桌後,望着窗外天邊的雲彩,風依舊是寒的,但也能感覺到空中越來越密集的日靈之力,心思就漸漸飄遠。将大小年全都度過了,許仙也要準備北上了。他已經有十幾天沒有吸納日靈之力了,就是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觸到了天劫的邊緣,似乎随時都會到來的感覺。
天劫之後。會是怎樣。他心裏沒譜的很,所以就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純澈着身體中的每一絲能量。免得天上一道大雷打下來,一個沒擋住,就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穿越。最關鍵的,還是心魔的問題。
心魔,沒人說得清到底是什麽,更不知會以怎樣的形式表達出來。
因其未知,就使的度劫更多了幾分不确定性。許仙本來是打算用東嶽大帝的輔人格來解決這一問題,但是這些日子,他能感覺到,東嶽大帝人格使用的次數多了,對于本身也有一定的影響,雖然隻是潛移默化的,但是他還是有意識的減少了對于輔人格使用的次數,隻把這當作最後的底牌來用,最好還是依靠自己。
但是,自己要怎麽辦呢?哀歎一聲,趴在桌子上。覺得自己像前世高考前夕,發現自己隻複習了一半,那樣的迷茫。
小青網好走過窗口,看到許仙的樣子就教道:“許仙,你又在偷懶了
許仙心不在焉的道:“青兒,叫許哥哥比較好啊!”
小青上前扯住許仙的衣領拉出窗口,惡狠狠的道:“不準你叫我青兒,我也不會叫你許哥哥。”自從過完年,敖璃一來府中就纏上了她,讓她煩躁不已。對于罪魁禍首的許仙,她當然是沒那麽容易放過。
“好,青妹妹”許仙笑着答應道,不等小青發作,轉過話題道:“你的天劫怎麽樣了?”
“不用你管,我的還早着你,到是你,可别給雷劈死了。”連忙補充道:“不然姐姐要傷心了。”
許仙笑問道:“你不傷心嗎?”
“吓,關我什麽事。你愛死不死。”
許仙四十五度角仰望夭空,一臉憂郁的道:“說不定天劫馬上就會到來。或許在度劫的時候,這句話會成爲心魔!”
“怕了你了。我也會傷心,這樣總好了”。
許仙搖搖頭歎道:“還不夠啊,隻有甜蜜的吻才能撫平我心中的傷痕,才能用最好的狀态面對天劫,生還的機會也能大一點。
小青呐呐的道:“真的嗎?”奈何他嘴角勾起的笑意洩露了天機,讓她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狠狠地推開他,“你去給雷劈死算了。”
許仙正在喘噓感歎。一道淡綠色的身影闖了進來,卻是筍兒,向許仙報告道:“師叔,師傅要走了。”許仙曾對她說過,以後魚玄機做什麽重大的決定,便讓她都來通知自己,筍兒還記得這個約定。
許仙問道:“什麽時候?。
筍兒道:“明天一大早,在西市碼頭。”
許仙道:“說。晚上想吃什麽?”
“我是偷跑出來告訴你的,現在要趕緊回去了,師叔你别忘了來送我們。”
許仙一陣撓頭,去還是不去呢?
第二天清晨,許仙睜開眼睛,望望窗戶,天還黑着。
外面還是霜寒的世界,被中卻是一團熱氣。白素貞側身靠在他懷裏,安然沉睡。
如脂如玉的身軀散發着溫暖,讓許仙感到了最完美的觸覺。許仙稍稍用力将她往懷裏緊了緊,輕輕噢着她清雅的體香。
白素貞清醒過來,問道:“官人,怎麽不對睡會兒,天還黑着呢!”卻想起有一次就是在這個時候被許仙叫起,給他折騰到天亮,那天直到洗漱出門,臉上猶帶着未散的餘韻,讓小青見了贊她今天特别美麗,卻讓她有些擡不起頭的感覺。想到這裏,臉就紅了。但這咒滞炭在晚蔔,不算違背她的原則,她便成了不知該始何拒曳口“的丈夫的妻子。
許仙從身後貼着她的臉頰道:“昨天筍兒來說,玄機等一會兒就該出發了,咦,娘子,你的臉好熱。”白素貞知道自己想差了卻更覺得
“你想棄送嗎?”
許仙道:“我想了想,還是算了。我是想,你這做師傅的該去送送!”一邊輕輕撫摸着她光滑平緩的腹部與纖細的腰肢。就好像人對于美麗的玉石。總會忍不住撫摸,并非是因爲**,而是想要體會那絕妙的質地。而她的肌膚卻比世上任何一塊玉石都要好上百倍千倍,當然就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白素貞的腰腹很是敏感,忍不住扭了扭身子,道:“我就不去了,你若想去,就去送送!”卻立刻不敢再動,感覺到許仙的變化。
許仙有時會慶幸她在這方面的矜持,因爲如果她真的愛好此道,自己大概要每天沉淪在**之中不可自拔,直到精盡人亡爲止,平息了身子中的欲火,道:“你不去,我也不去,咱們接着睡好了。”
白素貞轉過身來用手臂撐起身子,讓身子彎曲成一個絕美的弧度。被子滑下一些,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玉峰半露,隐約可見其中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她伸出手來撫摸着許仙的臉頰,眼眸溫柔而憐惜。在這一玄,聖潔與誘惑,親切與高遠完美的融爲一體。。
“去,不要留下遺憾。”
許仙走在寥落的街頭。耳邊還在回蕩着她這句話語。仰望天空尚未隐去的群星,微微的道,遺憾嗎?
碼頭永遠是江南所有的城鎮,最先清醒過來的地方。
昏黃的汪火散發着溫暖的光耀,許多船隻停泊于此,幾艘貨船停在碼頭邊上,有人來回運送着貨物。
許仙在其中找着魚玄機的身影,人流紛雜,卻怎麽都找不着,他心中一動,魚玄機是懂的幻術的,欺騙凡人的眼光沒有問題。眸中靈光一閃。
一艘客船上兩個船客顯露出她們真正的姿容,正是魚玄機和筍兒,扮作了書生和書童的模樣。奂兒沖着許仙招手,正被魚玄機捏着臉頰。
許仙走上前去還不及說話,就被魚玄機淡淡一句“許公子”擋住。
許仙整理了一下心緒,道:“我來送送你。”
魚玄機微笑道:“多謝,還有别的事嗎?”
許仙道:“沒有了。”
然後就是尴尬的沉默,許仙說了幾句“一路順風路上多加小心”之類沒有營養的話,但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來說些什麽。
許仙正欲敗退的時候。魚玄機忽然從腰間拿出一個金色的符紋,笑着遞給許仙道:“許公子快要渡天劫了!這金符能夠瞞過天機,将天劫壓後,就送個你,算是答謝你的救命之恩。”
許仙接過神符。正是當日将他引到魚玄機身邊的那一個,像是将符篆上的符文用金水澆鑄而成,但卻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符文。包含了玄妙的能量。這東西的作用正是許仙急需的,有了這金符,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繼續修煉。如此這般下去。能将天劫往後壓一日,便多了一份把握。
這個神符,正是世上難尋的法器,甚至可以說是神器。
許仙卻搖頭道:“我不能要這麽珍貴的東西。”眸中含笑,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魚玄機一愣,顯然是沒算到許仙會這麽說,道:“如果隻是爲了賭氣就至危險的天劫于不顧。未免辜負了我師傅的一番期待。”
許仙理所當然的道:“沒有賭氣啊,救命之恩什麽的。我不覺得有,你也不記得有。那就相當于沒有。所以,這樣東西,我不能收。”說着将這東西還給魚玄機。
魚玄機道:“那就當我是借你,我們後會有期了。”一擺衣袖轉身就想帶着筍兒回艙中去。卻覺手腕一緊。
魚玄機驚訝回頭。面沉如水的道:“許公子,請你自重。”
許仙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笑道:“你度劫,不會是想把這東西讓給我!”
魚玄機也不掙紮。而是冷笑道:“當初到底是如何,我雖然不記得了。但許公子你這麽說,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更加咬重了“許公子”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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