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遠大爲詫異,他昨晚同許仙商量好“編,些海外異事來吸引法源。畢竟心裏想吃雞,和一隻熱氣騰騰的燒雞擺在面前,其誘惑力是完全不同了,隻要法源動心,事情就好辦了,外面有那麽多“好事”等着您,您何必跟一個,将死之人爲一點舊怨拼命呢?
但覺遠也沒想到,許仙竟然能把這些沒影的事兒說的跟真的一樣,連他自己都找不出破綻來。不禁大爲佩服許仙,這樣還不信師傅不上鈎。
不但是他,連白素貞,熬璃,…小青都聽的目瞪口呆,将信将疑。是的,這些事兒在另一個,時代幾乎是無人不知的東西,但卻是靠着無數代人一點點的探索研究出來的。許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站在整個整個人類文明的肩膀上。
不能不說,整個,人類文明在某些方面,同這個世界的仙佛體系可能還有些不小的差距,那就是個,體的力量與思維,修行者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在另一方面,卻也有着自己的優勢,揮群體的優勢,而有些事,就是需要一群人揮不同的作用才做的來。
修行者的文明是強悍的,但同樣也是單一而脆弱的,一群隻是強的人,能夠詳細的考察水文地理嗎?能夠吟詩作賦留下千古流傳的詩篇嗎三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雖然名爲仙佛,但真的能夠全知全能嗎三然而方丈室巾,隻是沉就,許仙毫不氣餒,有道:“自此向東四萬裏,有一片大6,森林碧野,其大小與華夏九州不相上下,上面亦有人類居住,赤面黑瞳卻信奉異教”一面說,一面竭力回想着他在電視電影上所看過的,那些關于美洲的種種,加大自己的說服力。
炎熱的非洲,廣闊的海洋,懸浮的大6,許仙不停的說着,卻連他自己都爲這些圖景感到心動。
誰人沒想過去周遊世界,去見識這些奇異風光呢?但前世的自己,卻隻是圈在一個,…小小的城市裏,疲于奔命。那些刻畫在明信片上的風光映照出心中的圖景,仿佛海市蜃樓,期待着,憧憬着,卻無法走近一步。各種各樣的原因在牽絆着,無法走出那平庸的生活。
“好像走到遠方啊!去見識那些波灘壯闊的景色。”法源心中,也一定在這樣感慨!
不,不僅僅是法源,連覺遠,白素貞”小清,熬璃都被許仙口中的“遠方”所吸引,露出神往的目光。因爲這不是某一個人的慨歎,而是所有生命的共同願望,在蹒跚學步時就j開始的尋覓。這些東西在平常的時候,因爲種種緣由而被束之高閣,但一旦點燃了,卻能化爲内心最強烈的沖動。
神仙佛魔,概莫能外。因爲有些東西不是能夠被看破的,如果連這些東西都看破了,那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吱”的一聲,門開了,法源推門出來,依舊青着臉色,問道:
“你想要說什麽?”
許仙道:“請你不要和激乾決鬥,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們去做。你們修行一生,難道就,隻是爲了打架嗎?”
法源冷笑道:“這就是你想交換的東西嗎?用這些憑空臆想!”許仙傲然道:“還是那句話,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假話,那怕這真的隻是我的膀想,你又怎敢說這不是真的。
而且,我想要交換的不止是這些東西,而是地圖,整個世界的地圖。你想要泛遊的四海,都在其上。”
許仙的磚碼是世界地圖。這東西在後世可能隻值十塊錢一張,但在這個,世界,是真正的無價之寶。特别是對一個想要旅行的人來說,更是一種莫大的誘惑。
就拿法源來說,他的度哪怕快到一天就能繞地球一圈,也别想畫出一張世界地圖,基礎的講,這需要專業的地理知識與繪圖知識,高級點說,這玩意是靠航天衛星繪制的。
法源隻說了三個,字,道:“我不信!”就轉身想要進屋。
許仙心知法源絕不是可會受人要挾之輩,猛地甩出一樣東西,道:
“你自己看!”法源信手一接,是一張磨痕淋漓的宣紙,上面染着大塊的墨迹,且用波紋表現出海洋的圖景。就是許仙昨夜所繪制的東西。
法源一眼望在上面,就挪不開了,忍不住按着許仙剛才所說的話在上面尋找,北極,美洲,非洲,許仙望着法源的背影,大喝道:“你相信嗎?”,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努力了。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法源回過頭,冷冷的道:“不信!”就一腳跨入房門中,但那張地圖卻在不知不覺間被納入了衣袖。
許仙垂下了頭,肩膀抖動,覺遠看的。陣不忍,白素貞想要上前相勸。
“啊哈哈哈!”許仙狂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你應該不信,哈哈,這些都是我編的,我年紀輕輕,怎麽可能去過這麽多地方,哈哈。”法源猛地回頭,狠狠地瞪着許仙,目中金光四射,顯然是動了真怒。無論是誰,在自己的夢想上被人耍了,都不會心平氣和。
衆人都以爲許仙失望之下,有些失心瘋了。
許仙猛地收斂笑聲,輕聲道:“不想親自去驗證一下嗎?”法源面容一滞,身子就忽的凝住。
怎麽會不對啊!
許仙給他描繪了一幅壯麗多姿的圖景,讓他神往之中還有些将信将疑,甚至還有些“世界原來是這樣啊!”的感歎。但許仙忽然大手一揮,把這些圖景全部否定,讓法源心中的幻想也在瞬間破滅,同時卻給他帶來一種新的希望。想問一句,到底是不是那樣?。
如同禅宗問答的直指本心,許仙一層層破開了法源的堅定冷酷的心理防線,在他将要收攏的時候,狠狠一擊,擊中了他心中最柔弱的部位。
許仙歎口氣,一指旁邊的熬璃道:“敖乾大人交給我的任務,是幫這孩子取得太湖,接手長江。一開始就将龜甲交托給我,雖未明說,卻是想借我之手交還給方丈您,來了卻這段恩怨。并非他怕您,隻因他剩下的生命,已不是爲自己而活。您和敖乾同代,怕也不能永生不滅,隻請您再做考慮,您剩下的光陰,想要爲什麽而活?”法源冷“口當”一聲,走進房内,但誰都能看出來,這頑固不化的老和尚,動搖了。看似不可更改的命運。被許仙一番言語之下,偏離了方向。
許仙說了一通,卻覺得比打了一架還要累的多,無論如何,他已經是盡了全力了。白素貞的目光中滿是溫情與自豪,…小清抱着手臂撇撇嘴道:“還算不錯嘛,勉強配得上我姐姐。”,覺遠的目光,去,我對男人沒興趣。
熬璃呆了一會兒,跨越十幾米的距離,撲進許仙懷裏,輕聲道:
“謝謝你,師傅。”雖然敖乾曾讓她拜許仙爲師,她也一直是以笨蛋許仙,色狼許仙作爲稱謂,能叫一聲許仙都算是尊稱了。
許仙摸摸鼻子,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忽然覺得臉頰一熱,不由驚訝的望着熬璃,熬璃小臉一紅,輕輕一躍飛上天空,道:“我這就j讓我爺爺收回戰書。”院中一靜,衆人都望向法源的房間,但是直到熬璃飛遠,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衆人臉上都露出喜色。
過了删會兒,衆人想要離去之時,法源的聲音傳來“你們都不準離開寒山寺。”顯是還有些猶豫不決。
許仙卻已靜下了心神,無論如何,他已經盡力而爲了。同白素貞”小青一起,沿着小徑,一并去向他們的廂房,白素貞又不吝誇贊許仙了一番。
許仙笑道:“現在的話,能把我們的婚期提上日程了!”白素貞歪着腦袋似乎在考慮什麽,樣子卻是極是可愛。想了又想,最後笑道:“由你決定!”從他把決定權交給她,如今卻由她再交還回來,一來一回之間,自有無邊妙趣。
小青站在一邊,也默默爲他們祝福“隻要你們可以申福就好了!”但心裏還是有些怅惘。
然而素貞忽然轉過頭,目中含笑的望着小青,道:“青兒,剛才我似乎看到了什麽?”小青一下子漲紅了臉,支支吾吾,東指西望,全沒了平日的伶牙俐齒。
許仙看得有趣,卻被白素貞瞪了一眼,隻得悻悻的離開。
但到了第二天,覺遠忽然闖進許仙房門,道:“不好了,許施主,我師傅他出去了。”他雖然法力高過許仙一大截,但出了事卻不由想要許仙。
許仙試探着道:“出海?”覺遠搖搖頭,穩定了一下心神,道:“不,是北上了!”許仙一愣,北上,那豈不是就是要去長江嗎?
感覺完全不同了,前些日子,有時候簡直會感覺碼字是一種負擔,但現在卻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急着想讓你們看看,我能寫出怎麽樣的東西。
是的,很想讓你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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