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種法術,進可攻退可守,乃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所必備。本書來自.
許仙已經在想象自己瞬移到敵人背後,用天行劍背刺他幾百下的美妙場景。當然最初境界的神境通尚無這種大能,而隻是能夠運身神用,舉身淩虛,猶如飛鳥,亦如飛仙。
唯有修到中等境界,方能夠移遠令近,不往而到。此沒彼出,一念能至。
而神境通的最高境界,稱曰聖如意,能觀六塵之不可愛不淨之物爲淨,觀可愛清淨之物爲不淨。讓心的體驗不再受外物的主宰,得到絕對的自由如意。比起打破空間界限的身之自由如意,高妙了不知多少。
和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的最高境界一樣:天眼通的能見六道衆生生死苦樂之相,及見世間一切種種形色,無有障礙。天耳通,能聞六道衆生苦樂憂喜之語言,及世間種種之音聲。他心通,能知六道衆生心中所思之事。
都不是許仙如今能夠觸及的境界,恐怕唯有修成天仙,方能夠一窺門徑。而能夠将這六種神通完全修到大成,恐怕離佛祖的境界也不太遠了。
但這些東西離許仙尚遠,許仙便不花費心思多想,而是收斂心神,回到舍利之中,靈台一片澄明透亮,以至靜極。
有道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洞府之門封閉許久,黃葉蕭蕭鋪面石階。
海上龍船經過漫長的海上旅途,終于見到了故土。
在一片歡呼驚歎聲,龍船漸漸駛近落下鐵錨。
州府官員連忙出城迎接,使團諸人魚貫而下,不用多說什麽,但憑臉上的神氣,就能讓最不懂察言觀色的人知道此行的成敗,更别說那些浸淫此道的各路官員。
官員都有些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觑,此番出使竟然成功了。他們原本猜想這些人縱然是有命回來,也必定不能完成使命。
爲首的府官問道:“請問許大人何在?”
一個副使解釋道:“許大人身體不适,在艙中休息不見外客。”
許仙在離開前便封閉了艙門,留下了一個幻術支應一二。憑他如今在使團中的威信,已是令出如山,自無人趕來打擾,将這些時日都蒙混過去。
在碼頭稍作休息,大船仍需逆流而上一段時間,方能到達京城,而出使成功的消息則由陸路快馬傳遞回京城,并在天下間傳播開來。
長安之外,曾經是使團出發的碼頭上,兩旁盡是的歡迎隊伍。
當先的則是一個太監,他帶着皇帝的口谕,命許仙等人立刻進宮面聖。
甲闆上,使團諸人陷入兩難之中,許仙曾下令說不讓人來打擾他,但到了這種時候,又不能不現身一見。
太監皺起眉頭道:“難不成許大人有什麽不妥之處嗎?陛下太後的時間可耽誤不得。”
一個聲音從艙中傳來:“多謝公公關心,在下路上偶感風寒,是以在艙中歇息,我們現在就領旨進宮。”随着一聲聲腳步聲,許仙的高大的身影現身艙門口。
太監心中一跳,隻覺許仙的眼神仿佛能夠看透一般,不由得低下頭來:“恭喜許大人出使成功,得勝還朝,老身帶來了陛下的口谕,請您趕緊上馬進宮面聖!”
許仙颔首,下船上馬,環顧人群之中,卻不見尹和潘玉的身影,正有些奇怪。
一個騎士忽的穿過人群湊到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許仙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從馬上飛身而起,來到半空之中,回身向下望去,隻見自己仍騎在馬上,在人群的簇擁之中慢悠悠的随着隊伍前進,他便果斷向北方飛去。
原來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胡人再派使團前來求親,不知因何緣故,皇後娘娘竟答應了胡人和親的要求,送親的隊伍已在七日前出發,如今怕是已經出關了。
而潘玉則領旨去送親,特意留下人時刻在碼頭上守着,來知會許仙此事。
許仙大皺眉頭,沒想到竟會出這樣的變故。他飛過無數山巒,直來到一片漠漠草原上。
許仙一邊飛一邊以天眼神通四下找尋,沒花費多少功夫,便見一支長長的隊伍在草原上緩緩前進,隊伍中辎重甚多,所以行走的甚是緩慢。。
潘玉策馬一旁,心中沉吟不已,她一路上拖延時間,等着許仙回來,卻遲遲不見蹤影,再走一日,就要出關了。
到那時候,恐怕就唯有殺人滅口,強行将這郡主留下了,憑她如今的手段,殺光這些人倒也不是難事,但是那種情況比起當庭抗旨也好不了太多,而且那個胡人使節的首領令她有些忌憚。
胡人的首領是個年邁的老人,土紅色的臉上布滿白胡子,佝偻身軀幾乎要伏在馬上。但其他的胡人對他卻極爲的尊敬,甚至是畏懼。正是他在庭上一番未見的高明的言語,竟然就說服了那位固執的皇後娘娘。
她心疑這老頭用了什麽蠱惑心神的法術,但她對術法之道實在不怎麽擅長,許仙不在身旁,魚玄機又閉關不出,她隻得派人去龍虎山,也不知是否還來得及。
潘玉仰天長歎,心道:漢文啊漢文,你再不回來,這女人可就沒有了。
耳畔忽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明玉何故歎息?”
潘玉心中一動,隻覺許仙坐在她馬後,雙臂環抱住她的腰肢,她也終于松了口氣靠在他懷中,“事情辦得如何?”
許仙笑道:“還不錯,此事勞你費心了。”
“你小心些,那老頭有些古怪。”
許仙冷笑了一下,忽又一歎,“果然是國之将亡,必有妖孽,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跑出來了。”王朝覆滅之際,沒了氣數鎮壓,諸般邪佞方能以術數侵入朝堂。
許仙眼睛直盯向那紅臉老頭的腦袋,紅臉老頭正悠哉遊哉的騎在馬上,一個浩大如雷霆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化外之人敢用鬼蜮伎倆到中土朝堂上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紅臉老頭大驚失色,勒住馬左顧右盼:“誰,是誰在那裏?”
護衛隊一陣騷動,手按武器四處查探,周圍哪見的半個人影。
紅臉老頭臉現懼意,四面作揖道:“上仙饒命,啊!”一聲痛呼,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來,跌落馬下。
一衆胡人連忙圍聚過去,用胡語大聲呼喊。
尹渾渾噩噩的坐在馬車上,雙眸中微微有些木然,自從在殿上被那胡人老頭望了一眼之後,連反抗的話語也說不出,直至方才那一刹那,仿佛有一道閃電撕裂了陰霾。
她的眼眸蓦然恢複了清明,先是訝然自顧,然後扯下珠冠想要命人停車,卻發覺車已經停了下來,她起身想要出去一探究竟,車中卻多了一個人。
許仙靠做在尹對面的座位上,笑着說道:“你打扮的好漂亮啊!”隻見尹描眉畫目,身着大紅的盛裝,越發顯得妩媚動人,華貴非凡。
尹訝然道:“你怎麽在這?”
許仙道:“你還真是容易被妖魔鬼怪盯上,都想要搶回家去做壓寨夫人。”想起上兩次相救,仿佛都是因爲這樣的願意。
尹嗫嚅了一下,忽又覺得難堪起來,委屈的珠淚盈盈。
許仙反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無奈的道:“你哭什麽,你是小孩子嗎?”
馬車忽然一動,又重新行駛起來,尹身形不穩,哎呀一聲向後跌去。
許仙身形一晃,就将她接住。
尹臉頰一暈,有些癡癡的望着許仙,他的形容同當初分别之時并不曾有任何改變,但卻分明變得更加令她心馳神蕩不能自已,或許是因爲離别的緣故!
許仙用衣袖爲她擦擦眼淚,卻不小心弄花了妝容,索性一拂袖,盡去了她臉上的妝容,念道:“卻嫌脂粉污顔色,淡掃蛾眉朝至尊。”
聽他贊這一句,尹低眉露出羞澀歡喜之色,不由尋思他話中的含義,至尊當然唯有皇帝才能稱得,但古人言“君爲臣綱,父爲子綱,夫爲妻綱”,難道是要她以夫爲天不成?她可不願意,然則躺靠在他的臂膀中,這些平日裏堅定無比的心思,就變得無比柔軟,不禁又恨自己心志不堅。
一時之間,又歡喜他,又恨他,又恨自己。臉上表情也跟着變幻萬千,時而柔情流露,時而羞惱憤憤,時而自怨自艾。
許仙自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詩,就引得她這麽多心思,隻說道:“看來我今生注定是要壞你的好事了!”。
尹嘟囔道:“什麽好事。”忽而驚覺道:“快讓車停下。”
那些胡人爲防夜長夢多,直接将那胡人老頭放在一臉車上繼續前進。
許仙道:“就讓車再走一段時間,我也要暫時離開一下。”
尹變色道:“你要去哪?”
許仙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回京城,想必你那姑姑也清醒過來,會改變這道命令!”
尹仍有些不安:“可是陛下金口玉言,若是不能夠……”
許仙攤手道:“那你就做不成郡主,隻能跟着我混混日子了。”言罷就退出車外,向潘玉招呼了一聲,消失在天際。
尹一陣怅然若失,抱着枕頭小聲嘟囔:“誰要跟着你混日子,難不成還要我跟着你姓許不成,真是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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