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麽一員能臣幹吏，就差點因爲類似的問題被搞死。爲了緩和當地民衆與異族的關系，張儉曾經同意一個異族的小部族，可以相對比較順暢的進入營州境内探親訪友，那邊畢竟頂在大唐的最北邊嗎，也是異族人口占到的比例最高的州之一了，這算是比較高明的法子，也挺合情合理的。
可還是有不服氣的手下，去把他告了，大約是什麽裏通外族之類的罪名。在石磊看來這東西有點搞笑啊，堂堂天朝上國的大将，竟然會在大唐最爲強盛的時候，去做類似漢奸的勾當，這玩意擱你身上你能信啊？
然而張儉真的因此被薅了個幹幹淨淨，最後不得不以白身，代行營州都督的職責。還是後來上面來人找到那些異族人，問明了實際情況，确實是惠民之舉，而不是邀買人心，這才讓張儉官複原職，還象征性的送了點東西，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張儉可是老牌的将軍了，在長安那也是有着不小的名聲的。而他石磊隻是剛剛上位的小年輕罷了，論資曆論聲望，都比張儉差多了。
偏偏熊雄如果真的按照他石磊的想法，一路走上去的話，最後可是能做到黑水靺鞨部大頭領的，當然這是最好的期望，最差籠絡一批靺鞨人勇士還是沒問題的吧。
張儉隻是給異族人行個方便就遭此一劫，石磊這可是實打實的掌控了那些人，他和熊雄的關系，很容易被有心人發現的，要說這事不是他安排的，别人也不能信啊。窦家和長孫家這倆死敵，見到這樣的機會，還不得把他朝死裏搞。
聽明白了石磊的顧慮後，範大叔沉思片刻，就給出了聽上去很可行的辦法。
至于石磊這個想法本身，範大叔覺得沒毛病，給自家增強實力的同時，還能多留一條退路，何樂而不爲呢。
而且他是知道石磊的改造，有保證絕對忠誠的效果的，并不擔心這熊雄，真的雄霸一方後就膨脹了，不再聽候石家的差遣了。
“這事其實也好解決，就跟各家勳貴做生意的做法差不多，甯讓人知，莫讓人見！找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撇清自己就好了。
其實那些勳貴們，估計也沒少幹類似的事情，隻是别人抓不住痛腳，就拿他們沒轍。
在他們沒倒台以前，這些都不叫事，真的倒台了該清算了，原本不算事的，也能安到他們頭上去。”範大叔照例的先給石磊普及了一點勳貴們都知道的潛規則。
“所以其實隻要你和熊雄在名義上沒什麽關系了，不就完事了嗎。就和負責打理各家生意的都是勳貴家裏的‘逃奴’，或者是脫除了賤籍的自由身一樣，其實哪個不是家生子，對他們死心塌地的。”範大叔雲淡風輕的說道。
“要麽咱們弄點動靜出來，不需要太大，主要還是爲了放出風聲去，就說熊雄來到北地以後思念家鄉了，未經許可就獨自跑走了，以後别人見了他如果能幫忙抓回來的話，咱們石家多有感謝雲雲。
‘打死勿論’這類的話自然是不能說的，萬一真個被圍攻了，咱還得去救他。當然這麽幹的話，可能會影響一點咱家的聲威，畢竟熊雄可是你的貼身護衛來着，他都能跑了，别人少不了要在背後說些閑話的。
而且咱家的對頭們，很可能也不會放過惡心咱們的機會，專門給熊雄找茬也是有可能的。”範大叔把辦法和利弊，都明白的告訴石磊，方便他做出正确的決策。
“要麽呢，咱也可以弄個穩妥點的法子，幹脆的出具一張放歸文書，再去幽州那邊備案一下，就說這熊雄思鄉心切，咱們念在這些年的情分上，就還了他自由身，以後他的所作所爲，都和咱們石家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這樣也就差不多了。
以後真的有人追究起這件事來，咱們也有充足的理由推脫啊，文書和備案都能把咱們從這事裏摘出來了。”範大叔依然輕描淡寫的說道。那智珠在握的樣子，确實很讓人放心啊，石磊的這個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那還是穩妥點，咱給熊雄出個放歸文書就是了，随便找個人按個手印不就完事了。”石磊肯定的點了點頭，還是選擇了第二種方案。
他可不想熊雄放出去以後，反而成爲那兩家尋仇時集火的對象，沒了石家的這層名頭在，他們專門去找茬的可能性就要小不少的。
而石磊特意說要找别人來按這個手印，也是怕真的解除了和熊雄的這層主仆身份後，他以後就沒法像現在這樣保持絕對忠誠了，因爲系統可能不會再承認了啊。之前送給李承乾的那些莊戶，不就從系統的名單上消失了嗎，都不占人數了。
這熊雄未來的位置，可能會爬的很高的，石磊可不想沒了這層牽絆，真的放出一頭惡龍來，那就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成啊，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文書。”範大叔笑着點了點頭，很滿意石磊在細節上的周到考慮。
這樣的文書到時同樣也是對熊雄的一份約束，因爲它并不是真的啊，必要的時候到了官面上，也能再把熊雄的奴隸身份給他坐實咯，真有個萬一的話，石家也算是師出有名啊。
“對了，其實咱們也不僅可以讓熊雄去收服些異族勇士，還可以用買的！而且不隻是買勇士，你有沒有想過，買異族女人才是遏制他們發展的法子呢？還是釜底抽薪的那種。”
範大叔掉頭準備起草文書時，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轉過身來沖着石磊神秘的笑了笑說道。
“啊……”石磊有些茫然還有點驚訝的看着範大叔。買勇士完全能夠理解，可買北地異族那些普遍長得比較粗壯的女人幹啥，難道要跟她們生猴子嗎？
石磊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老毛子那邊的那些虎背熊腰，彪悍無比的大媽們的形象，隻要想象一下被這樣的女壯士壓在下面的場景，石磊就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算了，你自己再琢磨琢磨吧，我先起草好放歸文書再說。”一看石磊的樣子，範大叔就明白了石磊的想法，苦笑着搖了搖頭，不再去看這個不靠譜的家主，專心寫文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