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大叔,你救下的那位老朋友,到底是什麽來頭,值得窦軌這個老貨如此重視?他手裏是不是有我們想要的情報呢?另外咱們在益州那邊,有沒有像是範夢達大叔一樣的倚靠?或者有哪些暗線嗎?”石磊摩挲着下巴問道。
說了這一會,他的情緒倒是先穩定下來了,不就是一個馬上就快挂掉的老家夥嗎,如果石磊沒記錯的話,這個老家夥如今看似很牛叉,其實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實在不想讓他繼續禍害益州的李二,給一腳踹到了洛州那邊去。
那地界因爲隋末戰亂的緣故,如今還是亂成一鍋粥的狀态。
所謂亂世用重典嗎,這樣的地方,就适合酷烈的官,才能震懾住宵小。
結果這位沒兩年,就活活累死在了洛州任上,倒是爲自家子侄,掙下了好大的哀榮。
“這個老夥計,原本是已故行台尚書韋雲起的心腹家人,專爲韋家掌管益州市井力量的。
後來家主被窦軌所殺,他的孩子和妻子,一直寄居于主人府中,受此牽連也一并被加害了。
他當時正在外做事,又有心腹手下通風報信,這才逃得性命,隻是從此就矢志不渝的,要取窦軌的性命。
這次救下他的時候,他的模樣很是凄慘,不過據說窦軌那老貨,也受了重傷,一時半會的,也沒法找咱們的麻煩。
而且當時給咱們傳口信,想要占咱們便宜的,應當也是出于這窦軌的兒子的授意。”管家大叔大體的介紹了一下這位的背景。
得,石磊就知道,但凡能和幾位大叔相熟的老家夥,就沒一個簡單的角色,不是頂尖殺手,就是****巨擘。
這位很明顯就充當了,益州那邊的****話事人的角色。
實力肯定也差不到哪去,要不然也沒法坐穩這個位置,更不可能成功突襲窦軌這樣的狠人了。
雖然沒能徹底幹掉對方,可也算是了不得的成績了。
“老韋是挺慘的,咱們這些老兄弟之中,難得有個留有後人的。
而且他那兒子,裏外都是把好手,本來也會是個有出息的。
誰知道還得白人送黑人,哎……
這操蛋的窦軌,确實該死。”鐵匠大叔難得的多愁善感了一回。
不過好好一個家庭,就這麽家破人亡了,也确實讓人扼腕痛惜。
哪怕刨去想占自家便宜這點不提,這窦軌也絕對有取死之道。
不過這位矢志複仇的大高手,搞了刺殺這麽一出,也就難怪會被人追着不放了。
既然是走了自家通道逃生的,窦家的力量,追查到自家這邊,也就難怪了。
隻是看來很有點窦軌的兒子,私自做主的意思,想要借着這個機會敲竹杠嗎?
既然窦軌重傷了,自家産業這邊,一段時間内應該會比較平靜。
窦家人忙着照顧窦軌,哪有功夫來找自家麻煩呢。
後來窦軌去到洛州任上,沒兩年功夫就嗝屁着涼了,會不會也有這次的原因在裏面呢?
畢竟一把年歲了,再挨上一下狠得,元氣肯定傷的挺重的,直接油盡燈枯了。
硬扛着死在任上,說不定也有爲自己這,看上去不太成器的兒子,博一個前程的意思。
“咱們在益州那邊,還真沒什麽倚靠,和其他那些個官員,都是泛泛之交。
有些利益往來罷了,沒有真靠得住的家夥,起碼沒有哪個家夥,會爲了咱們,硬抗窦家的意思。
這些家夥猴精着呢,不是益州這邊的坐地戶,就是到這裏來鍍金的,跟腳還在京城那邊,根本沒有和咱們一條線上的。
至于暗線嗎,也就是靠着美食街周圍那一片,清理過的城狐社鼠。
這些個家夥向來鼠兩端,算不得是咱們自己人。
我懷疑這次咱們的事,很可能就是這幫子家夥,把咱們給賣了。
回頭我肯定還要再把這些家夥梳理一遍的。”
管家大叔說到後來,已經變得殺氣肆意的,很明顯那些個小混混,又要有一大批要倒黴了。
“還有幾個很早就埋下的暗線,如今也都隻是益州那邊的小官胥吏。
沒有幾個能真正的接觸到窦軌,這家夥的身邊,窦軌家裏,更是一個都沒有。
所以我們對他,還是有點兩眼一抹黑的意思。”
管家大叔學着石磊的樣子,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石磊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這事整的你說。
隻能怪自己考慮事情,還是不夠長遠啊,沒有早做打算,把自家的勢力,延伸的更廣一些。
不過時間上也不允許啊,自己才來這裏多久,如今能折騰這麽大的家底,已經算不錯了。這還是有雅州這邊,安穩的環境作保障。
這地界不說被經營的鐵闆一塊吧,也沒差太多了,要不然自己就真的隻能窩在這個山旮旯裏,蟄伏着而已。
這麽一想,石磊也就不再苛求自己太多了。
“那我們的力量,開始朝那邊集中了嗎?以後益州肯定一直會作爲咱們的錢袋子經營的。哪怕沒出這回事,也少不了朝那邊傾斜。”石磊問道。
“嗯,得到信以後,我就已經安排家裏那些隐藏的人手,開始朝益州城裏滲透了。
隻是想要接觸到目标,還是需要一個不短的過程才行啊。”
管家大叔肯定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歎氣說道。
他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對上窦軌這樣的人物。
如今看來,原本的安排,屬于自保有餘,進取不足了,反而跟不上自家展的度。
不過誰能想到,石磊這個家主這麽厲害呢,這麽快就能帶領大家,過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窦軌這樣的家夥,如果真的不識相的話,大不了破壞點規矩,直接動手弄死他,省得擋在前面礙眼。
“益州城那邊,這時候肯定是外松内緊的狀态,從雅州這方向上去的人,肯定都在重點觀察範圍内。
讓咱們的人,盡可能的分散下吧。”石磊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人短期内,肯定也指望不上了。
“如果能有城内的力量,站在咱們這邊嗎,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這麽看來,還得看這位韋大叔,手頭還能有多少力量了。
有了他的加入,說不定我們能對窦軌的事情,了若指掌呢。
這位韋大叔,如今快到莊子上了吧?”石磊摩挲着下巴,梳理了一下思路後說道。
“他受傷有點重,還要隐藏身形,路上耽誤的功夫多了些,不過也快了,就這兩天功夫。”管家大叔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