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土夫子,負責在外賺錢養家,他這賺錢能力是不錯的,所以家裏才養了幾個老婆,和不少孩子。
而他的老爹是個鳏夫,沒事就是在家帶帶孩子們,店面和挖坑的事,都不太過問了,一心享受天倫之樂,可能還負責物色家裏這門技術的傳承人。總體來說,過的和其他的那些富戶們,沒什麽不同。
能夠有衆多子嗣,這土夫子也算是同行之中的異數了。據說因爲經常下墓穴,陰邪之氣入體,土夫子從來都是子嗣艱難的,看這土夫子就是家裏一根獨苗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年輕的時候播種的多,這才能有這樣的造化。
還是說他挨那一下,在讓他變成臉盲的同時,那方面的能力,還得到了加強?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大腦是個神奇的東西,誰知道它對那土夫子的身體,都做了什麽。
可能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所以這老土夫子,時不時就要捐點錢,做點個善事,名聲很是不錯。
既然這家人的品行,看着還過得去,石磊就不介意讓他們,都到自家莊子上來生活了。
土夫子出事的時候,家裏除了沒法跑的這些個親人以外,其他的仆役丫鬟什麽的,甚至還有幾個沒有孩子的妾室,都跑沒影了。
那種等待宣判的絕望感覺,絕對讓人印象深刻,對那個四分五裂的家,也就沒有了任何的留戀,甚至有點避之蛇蠍的意思。
因此聽到出手保下自己的大人物,要給自家一個安穩的環境,土夫子一家子,二話沒說就同意了下來,那喜氣洋洋的樣子,就像占了好大便宜似的。
其實對于普通百姓來說,能有個安穩的家,比什麽都強啊,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更不用東躲西藏的過不安生,還有什麽不滿意。
甚至經曆過這樣的大難以後,連自家的那些銀錢,都沒什麽損失,簡直跟做夢一樣。
沒幾天功夫,剛被放出來的倒黴土夫子,和他一家老小,都出現在了石磊的莊子上。
房子的問題很好解決,之前李治他們來了近百号人,都能住得下,這一家子就剩10口了,随便在草堂找幾間空房子,就安置好了。
“感謝侯爺救命之恩,我們一家必定爲侯爺肝腦塗地,以報大恩!”
土夫子父子倆一走到石磊面前,就撲通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隻從這點看,他們是很有誠意的。
哪怕沒石磊摻和進這事,他這土夫子被抓到了把柄,基本也離不開一個死刑。
當然和漢朝時,對盜墓的磔刑(俗稱的千刀萬剮)還有所不同,唐朝的律法相對要仁慈一點。
如果他隻是走進墓道偷點東西,會被罰處勞役,流放遠方。
膽子大的敢打開棺椁,盜取墓主人身上,擺放的珠寶金銀,處以絞刑。
想想自家可是連口寒蟬都起出來了,他這罪名坐實了,死刑一準沒跑。
隻是如今人證物證都沒了,劉行實又無心繼續找茬了,他才能囫囵個的,出現在石磊面前。
“以後就在莊子上安心的生活,别說什麽肝腦塗地的話,我肯定不會讓你們,幹那些腦袋别褲腰上的活,偶爾讓你們幫幫忙罷了。”
石磊親自下去,把這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父子倆,給扶了起來。禮賢下士的功夫,做得很到位。
聊天的過程中,算得上人情練達的父子倆,很快就察覺了石磊的态度,是真的想要接納他們的,而且是沒有什麽歧視的那種。
“麻煩你幫忙勘測下,咱們這地方,能不能挖條一直通到外面的地道。
這次的事給我提了個醒,凡事都要造作準備爲好。嗯,注意保密。”石磊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給他們父子倆說了。
至于洩密的事,還真不用擔心。他們一家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呢。就莊子上這個環境,他能把秘密洩露給誰去,石磊主要是提醒他們,别出去大嘴巴。
“慎獨(行)領命,必不負家主之命。”父子倆很認真的拱手領命。
按說他們還是應該喊侯爺的,家主可不是随便喊的,這就以石磊的家臣自居了。對這種示好的說辭,石磊倒也沒有反感。
這倆人幹的好的話,把他們當做真正的家人,也不是不可以啊,還是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資格。
“哦?你們姓慎?”一直坐在旁邊的管家大叔,略帶激動的問道。這就讓石磊有些奇怪了。
“源出禽滑厘之字姓,還是楚國大夫白公勝後裔?”管家大叔追問道。
“先祖禽滑厘之苗裔,吾等卑賤之人,愧對先祖名号。”慎獨羞愧的說道。
聽這名字,慎獨可是儒家思想的一個重要概念,慎行也是自省的詞,這可都是很有内涵的名字,沒想到幹土夫子的,還挺有文化。石磊在默默的想着。
其實這反而是石磊沒文化了,這禽滑厘可是墨子的首席嫡傳弟子,他的字爲慎子。他的後代以他的字作爲姓氏,才形成的慎姓。
禽滑釐曾是儒門弟子,學于孔門十哲之一的子夏,自轉投墨子後,便一直潛心墨學。
後來墨家三分,其中實力最強大的西方之墨相裏氏,應該就是這位的徒裔。
“那我們還真有些淵源,看來你能來到莊子上,還真是緣分啊。
既然都算是一家人,喊大郎一聲家主,也是應當的。”管家大叔高興的點頭說道。
不過這意思,就讓石磊有點摸不着頭腦了,管家大叔以前其實是姓慎的?爲什麽聽到對方的姓氏,就這麽高興呢?
不過既然大叔沒說,石磊還是保持沉默吧。
見過了這一家子,石磊又沒什麽事了,幹脆抄起竹竿來,跑到河邊去釣魚去。
沒成想倒是遇到了,在順着河水走個不停的慎行,那個臉盲的土夫子。
也沒影響人家專業人士幹活,石磊幹脆的跑到熊孩子們那一堆裏去釣魚了。
擺上魚竿,把雞毛往釣線上一穿,挖了條蚯蚓挂上去,往水裏一扔,就坐馬紮上不動了。
腦子裏盡量放空,徹底的放松一下。
結果沒享受多久的慵懶,竟然有魚上鈎了。石磊抓起竹竿來,就是一通拽啊。
這魚的力氣還不小,幾斤的野魚在水裏,那力道把小孩子拉下去都不奇怪。
石磊這把怪力當然不怕,可是魚線受不住啊,在兩邊較勁的時候,“啪”的一下就斷了。
石磊的好心情全完蛋了。不爽的石磊想起這絲線,貌似是可以做釣線的,而且會格外結實,趕緊叫來護衛問了一聲。
“咱家沒有。”護衛的回答,讓石磊徹底郁悶了。
明明想着安排人,開始養蠶了啊,怎麽會連絲線都沒有呢?(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