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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門外響起敲門聲。
房間裏的三人都處于緊張的狀态。撲克臉被端木龍的話驚到,還沒來得及問清緣由,就被這敲門聲給打斷了。
端木龍像事不關己一樣,架起二郎腿,說了聲,“進來吧。”
俞悅和阿慎走了進來,阿慎得意地說,“我們已經休息完了,怎麽樣,悄悄話說完了嗎?”
撲克臉本來就帶着人皮面具,面無表情的。端木龍不苟言笑,酷酷地背對他們坐着。老蔣因爲聽到了無法接受的事情,臉上緊繃的肌肉還沒有松弛下來。三人間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看來,你們的悄悄話一點兒也不輕松,談什麽人生大事呢,要這麽繃着臉?”阿慎拖了一把椅子,自顧自坐下。俞悅坐到撲克臉床沿上,輕輕問道,“撲克臉,你好些了嗎?”
俞悅的聲音溫和,讓房間裏的所有人心頭疏松起來。撲克臉輕輕點頭,“沒事了。”撲克臉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直面俞悅,這個理所當然是她未婚妻的女人,現在坐在他的面前,卻是那麽遙遠。他們,相隔的,真的是一個世界。
“你們在談什麽?”俞悅也忍不住好奇起來。她看向老蔣,“端木先生可以幫忙把處理屍變嗎?”
老蔣這些可被俞悅問住了。自從見到端木龍,就一直被撲克臉的事情纏着,還沒問出這件事情。
“屍變是小事一樁,我已經答應要幫蔣先生處理這件事了。”端木龍應答從容,相比較老蔣而言更顯老練。
“那就好,老蔣爲了這個事情,可是不惜千裏來找端木先生了。這下老蔣該放心了。”俞悅放心地說。
“阿慎。”這時候,端木龍将視線轉移向阿慎。撲克臉本能地微微擡起身子,直到看到俞悅把視線移向阿慎,才露出些許失落的神情。
“端木先生,之前在你的宅子裏,你說,讓我把阿慎帶來。”俞悅急忙說道。她剛才在外面戰戰兢兢,怎麽也休息不好,才一會兒,便決定還是要和阿慎前來問個清楚,“還記得,當時你對我說,阿慎一定會死。”俞悅說到這裏,終于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
端木龍的的态度和剛才有很大轉變,即使知道撲克臉是真正的阿慎,面對阿慎的時候,依舊顯得自然。“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們幫忙。”
“我們千裏迢迢趕過來,還是找你幫忙,怎麽說來說去,你要找我們幫忙?”阿慎直言道。
“端木先生,如果有什麽我們可以幫到你的,你盡管說。”俞悅倒是客氣,一點疑惑也沒有,就答應下來。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希望你們可以在這裏住上一個禮拜。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們見證。”端木龍說地輕松,衆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爲這是一件小事。
傳聞中的端木龍爲人處世一向很怪,現在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倒反而更讓人好奇,端木龍想要他們見證的,到底是什麽。四人面面相觑之後,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端木龍也不客氣,說道,“房間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先住下吧。”說完就離開了。
“合着這個端木龍,早就知道我們會留下來?”阿慎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研究玄學還能研究出未來事情的發展?”
“我看,我們也别想那麽多了,撲克臉身體還弱,可能受不了立刻坐飛機趕回去。留下來休養休養也好。反正自從卓凡請假之後,仙境迷蹤的專欄也停了。”
“卓凡……”老蔣喃喃自語,“你知道他爲什麽請假嗎?”
“我也不知道,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和他一起吃宵夜,吃到一半他就走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算起來也有大半個月了。”俞悅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卓凡被安頓在高澤的住處,田光負責照顧看護他。一天一天過去,卓凡的身體狀況慢慢在好轉,隻是因爲實驗造成的腦部創傷已經不可逆,所以卓凡的記憶即使有一些恢複,也是零散的。高澤每天除了出席各種慈善贊助活動之外,都會消失好幾個小時,每到這種時候,田光就會自行離開高澤的房子。
這一天,和往常一樣的日子。高澤剛好結束慈善剪彩活動,準備驅車前往位于舊金山的偏遠地區的研究基地。還沒上車,便接到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渾厚有力,“是我。”
高澤立刻挺直了身子,“端木先生。”
高澤的司機和助手聽到高澤這麽說,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走到車子的另一頭,不再聽高澤講電話。
“今天不用去研究中心了,我馬上就到你家。我有事要跟你說。”高澤聽完電話,急忙挂斷電話,心急火燎地往回趕,一邊打電話給田光。然而田光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就連家裏的電話也保持着占線狀态。
等到他趕到家,家門口已經停着一輛黑色的保時捷。他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往屋子裏趕。
當他打開門,隻見田光站在門邊玄關處等他,一臉爲難。看到高澤回來,立刻跑上前來問他,“剛才來了個人,自稱是端木先生。”
高澤臉色蒼白,“他現在在哪裏?”
田光爲難,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樣子。最後他像解釋一樣,說道,“他……他在樓上。他來了就直奔樓上了,我想攔,可是反而被他手下的人攔住了。”
高澤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青一陣白一陣,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隻能硬着頭皮往樓上去。
“高澤。”他剛上樓梯就被叫住了。聲音來自他身後,那裏布置了沙發椅。高澤緩緩轉身,九十度鞠躬說道,“端木先生,你怎麽來了?”說出這話,高澤就想扇自己兩巴掌。
“我聽說,你從島上帶了兩個人回來,所以來看看。”
“先生看到了嗎?”
“還沒有,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好把頭捂在被子裏。”
高澤松了口氣,被端木宏看在眼裏,他立刻又變得警惕起來。“先生我們下樓會客室聊吧。”
端木宏朝卓凡所在的房間看看,猶豫了一瞬,這才在高澤的指引下往樓下走去。
剛到樓下,田中由一名傭人跟着,走近會客室。傭人見到高澤,急忙用流利的英語向高澤彙報道,“高先生,門口有人前來拜訪。”
“來人是誰?”高澤警惕地問道。
“來人說隻要告訴高先生,他姓端木,高先生就會讓他進來。”
高澤遲疑了一瞬,倒是端木宏首先說話了,“讓他進來。”說完,看了看高澤,“這個端木,找你恐怕不會是什麽小事,你先應付吧。我和田醫生進那間屋子。”說完,帶着田中進了會客室裏的一個小隔間。
這個小隔間,原本是雜物儲藏室,現在用來堆放高澤的一些收藏品。
端木宏和田光一進隔間,田光把門關上,“端木先生……”
“别說了!”端木宏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不是沒有掀開被子确認過。樓上的那個人,他一眼就認出是卓凡。之所以不立刻拆穿高澤,是因爲這些年來,他将高澤培養成才,高澤在他身邊,早已不隻是他的左右手。
田光諾諾地不再說什麽。在他身邊的這個人,就是那個被美國挖來的實驗總長?事界之門的研究一直都在他的總指揮下進行着。
“高澤,我們又見面了。”門外響起了不懷好意的說話聲。
高澤輕輕一笑,“還真是,沒想到端木先生,還帶了這麽多不相幹的人。”高澤輕輕掃視了一下除端木龍之外的其他人。
“怎麽會是不相幹的人呢?當然包括我父親在内”端木龍把視線移向儲物室的門。
“什麽你父親。你父母不是在你很小的時候都過世了嗎?”高澤一向無情,此時更是對端木龍不報一點恻隐之心。
端木龍一點也不介懷的樣子,“既然父親不願意出來,那是不是該讓我弟弟下來?”端木龍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露出隐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儲物間的門打開了。端木宏從儲物間走出來,“高澤,你果然收藏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說完,好像這才看到端木龍一般,露出微微笑容,“真沒想到,我們父子,還有見面的時候。”
“還是在這種場合之下。”端木龍聳聳肩,一點也不客氣地在高澤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既然都來了,就坐吧。”高澤顯出主人的态度,說道。
衆人依次落座,倒是端木龍,一點也不客氣,第一個說道,“還沒都來,這不少了卓凡麽?”端木龍架起二郎腿,十分散漫不羁。
“誰說少了我。”聲音來自樓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卓凡身上。卓凡由田光醫生扶着,站在樓梯上。卓凡的視線越過所有人,直接看向端木宏,“父親。”過了很久,視線幾乎由灼熱的不解慢慢變爲冰冷的失望,他終于将視線移向端木龍,在口中低喃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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