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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克臉曾經試想過無數這樣的場景,他告訴别人自己就是阿慎,那個因爲飛機失事下落不明的阿慎。隻是時間越久,說出真相的機會越來越少也越來越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你怎麽會知道?”老蔣驚訝地站在原地,問道。
“端木先生,你應該知道些什麽吧?”撲克臉試探性地問。
端木龍皺了皺眉,盯着撲克臉,“當初俞小姐來找我,給我看了你的那枚徽章,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你在飛機上遭遇的一切,才剛剛開始。我驚訝于你沒有死的事實,那個時候,我就派人做了調查。”說到這裏,他牢牢看着撲克臉,“你可以,把你的人皮面具拿下來嗎?”
撲克臉輕輕轉移視線,沒有看向老蔣。遲疑了一會兒,終于,他慢慢地把貼在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下。
老蔣因爲吃驚長大了嘴巴。轉瞬,他的眼眶紅了。“怎麽回事?”他的聲音顫抖不已。
“這就是,你爲什麽要帶人皮面具的原因吧。”端木龍不忍心再看。
撲克臉輕輕地笑了,笑容顯得那麽疲憊。每一次摘下面具的時候,他要面對的,都是已經面目全非的自己。
老蔣抹抹眼淚,看着坐在床榻上的老人。說他是老人,隻不過是因爲那個人面部蒼老不已,皮膚松垮,皺紋滿面,唯有眼睛,是不合表面年齡的有神着。
“慎博士,雖然我大緻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事,但是我還是想聽你說。”端木龍平靜地說道,“等你說完,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撲克臉遲疑了很久,當他終于下定決心要說出曾經經曆的一切之後,他把視線移向窗外,一刻榉木上。
“那時候,我們考古隊剛好受邀參加了美國的一場研讨會。回來的時候,因爲隊員的失誤,我們沒有趕上飛機。那個時候,高澤建議我們搭乘他的私人飛機回去。我們的隊長同意了。
飛機從機場起飛,一切都很正常。隊員們本來就對坐經濟艙有怨言,沒想到因爲延誤飛機,反而可以坐私人飛機回去。所有人都很開心。
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突然機長廣播說,前方飛機即将進入暴風雨區域。讓我們的都系好安全帶。很快,飛機颠簸起來,并且颠簸的越來越厲害,從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飛機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
這樣的暴風雨持續了很久很久,所有人都覺得很不安,飛機劇烈搖晃,幾乎随時有墜毀的危險。而我,擔心的不僅僅是因爲暴風雨的原因,更因爲,機長前一秒還在爲我們廣播,後一秒,廣播的聲音就好像受到了很強的信号幹擾。當時我第一反應,就是爲什麽會有信号幹擾到飛機。于是解除了身上的保險帶,艱難地走到駕駛室。
駕駛室的門鎖着,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我看到,除了駕駛台上有燈光,駕駛室裏漆黑一片。我覺得很奇怪,敲了很久的門,也沒人應答,明明前不久,機長還通過廣播與我們說話。我本能地覺得,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于是抄起手邊食品操作台上的電熱水壺,砸碎了玻璃,打開駕駛室的門。進去一看,才發現駕駛室裏,一個人也沒有。飛機處于自動駕駛的狀态。
當時的暴風雨大極了,飛機在暴風雨裏飛行,根本看不到前面是什麽情況。我隻知道,當時飛機的飛行高度已經達到12000米,并且以800公裏/小時的速度持續飛行。
我知道,飛機如果一直繼續飛下去,就算我們可以躲過暴風雨,我們所有人都會有危險。我顧不上其他,開始解除飛機的自動駕駛。
當我剛剛解除了自動駕駛,飛機就好像失去了動力一樣,往下墜。就好像,下面有什麽力牽引着飛機往下墜。我好不容易将飛機的操縱杆拉起來,穩住了下墜的機身。就在這時候。飛機一下子沖出了暴風雨區,眼前豁然一亮,随後,陷入了黑暗。
我聽到巨大的一聲悶響,整個人因爲沒有系安全帶而撞在駕駛台上,失去了知覺。”
撲克臉咳嗽兩聲,接着慢慢說,“等我醒過來,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什麽聲音也沒有。好不容易适應了黑暗,這才發現,飛機窗外,是山壁。飛機是落在山上了嗎?怎麽會一點光都沒有。
我打開手機上的電筒,打開駕駛室的門,想要去機艙裏看看同事們的情況。可是,當我打開門,迎面而來的,竟然是一面巨大的石壁。也就是說,飛機的機頭卡在山壁之間,機身不知道去了哪裏。我照了照四周,打破了飛機的玻璃,從駕駛室裏爬了出去。
我後來才知道,那裏是一個山區。在内陸,飛機是怎麽到的那裏我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這個樣子了,沒辦法,我隻能帶上人皮面具。”
老蔣早已聽地心驚肉跳,很久他都沒有從撲克臉遭遇的事情裏緩過神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麽,會出現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你應該知道,你們兩個不僅長相一樣,就連dna也是一樣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老蔣再也受不了端木龍跟他們一直繞彎子,既然這個端木龍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樣子,也該能說明撲克臉遭遇的一切吧?
“是因爲,事界之門對嗎?”撲克臉說道。
“你知道事界之門?”端木龍有些詫異。
撲克臉點點頭,“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了。”
“不錯,不愧是慎博士。”端木龍贊許地點點頭。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老蔣已經急不可耐,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是物理學的翹楚,一個是考古界的天才。“你們倆談話隻要用眼神就能交流,考慮一下我這個什麽也聽不懂的人的心情好不好?”
端木龍點點頭,“事界之門,就是連接另一個世界的通道,物理學中将這個通道稱爲事界之門。”
“連接另一個世界的通道?什麽另一個世界,這不是宇宙當中才有的嗎?”
“蔣先生,别忘了,我們本身就處在宇宙之中。”
“爲什麽,隻有阿慎一個人通過了事界之門,其他人呢?”
端木龍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當時的慎博士,通過了事界之門,兩次。”
“什麽兩次,我被你們搞得越來越糊塗了。”老蔣急的一會兒看看撲克臉一會兒看看端木龍。撲克臉已經把人皮面具戴上,英俊的臉上毫無血色。
“慎博士,通過事界之門,又穿越了回來。有科學家曾經提出,穿過事界之門到達另一個世界,如果再穿越回來,相當于進行了一次時空旅行,身體會急速地達到衰老的狀态。就像現在的慎博士。身體機能都已經衰老。”
“那你們剛才說的,另一個阿慎是怎麽回事?”
端木龍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還沒有任何理論可以解釋,爲什麽同一個世界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或許,一模一樣的人一直存在,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說着端木龍突然伸出手來。“或許……”
“或許什麽?”這一次,是撲克臉主動詢問。
端木龍顯得特别認真,“或許,那個阿慎,他是另一個你。”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端木龍說的這一切就夠老蔣消化一陣子了。他一直覺得,那些物理太空的研究,就是純屬公式腦洞拼湊出來的假想。就算現在撲克臉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他面前,他也不能相信。他終于站起來,搖搖頭,“不可能!憑什麽你說是事界之門,就是事界之門。更何況,誰也不能證明事界之門的存在。”
端木龍托了托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慎博士,你還記得,你在妲己墓裏找到了什麽嗎?”
撲克臉驚訝于端木龍對他行蹤的掌握,他說道,“是一枚玉牌。”
“不,我說的不是那個,雖然那個也很重要。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另一個東西。”
“你還在妲己墓裏找到其他東西了?你怎麽沒有說?”老蔣看向撲克臉。
撲克臉靜靜地想了一會兒,“除了玉牌,妲己墓裏還有一灘血。”
“什麽?”端木龍有些驚訝,“隻是一灘血?”
撲克臉點點頭,“老蔣,就是我給你的血樣本。你後來告訴我,那是狐狸的血液。”
“隻有血?”端木龍皺了皺眉。
“我懷疑,狐狸是被高澤帶走了。”撲克臉說道。
端木龍揚了揚嘴角,但并沒有一點笑意,“這就對了。高澤帶走了狐狸的屍體,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狐狸身上有了傷口,在墓穴裏留下了一灘血迹,并被你發現了。”
“這有什麽重要的?很可能是狐狸自己跑進去的。”老蔣望向撲克臉,似乎在尋求他的支持。這對老蔣來說,無疑已經屬于考古範疇,隻要撲克臉贊同他,他的說法就可以成立。
“慎博士應該很清楚,狐狸是沒辦法進入到那裏面。所以才将血液樣本帶出來。”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是因爲,高澤一直在通過研究尋找事界之門。”光線從窗簾上透進來,房間裏頓時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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