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對手


“這破破爛爛的地方怎麽住?”剛剛被指名叫阿慎的男人嚷道。他接過當地人送過來的衣服,還沒換就開始抱怨,這可比住旅館艱苦多了。“這全村上下放着一間旅店不住,愣是要湊合到人家家裏,真當這是民宿,大哥,你體驗生活來了嗎?”

撲克臉沒有搭話,自顧自捧着衣服打開門。

“唉,你去哪!。”阿慎想去拉他,撲克臉一閃身,躲開了他的手,出了門。

阿慎歪了歪嘴角,來了興緻,“這小子,有兩下子嘛。”說罷,追出門,見到撲克臉的背影就撲過去。

撲克臉輕輕地歎了口氣,不想搭理他,依舊向左邊閃。阿慎撲了個空,卻以極快的速度反手握住了撲克臉的手腕,撲克臉彈開被握住的右手,順勢用手背反手擊中阿慎肩膀。尋常人的手背使不出力,可是撲克臉這一招卻讓阿慎吃痛,連連退後幾步。阿慎依舊不放手,死死抓住撲克臉的手腕不放,咬着牙擠出一個調皮的笑。

撲克臉察覺到他笑裏有詐的時候,已經被阿慎将另一隻手擎住,他一個翻身回旋,與撲克臉齊齊摔倒在地。

“你這一招硬是被你使成了狗啃泥。”撲克臉和阿慎死死抓住對方,都無法動彈。

阿慎摔下時翻身過猛,不小心臉朝下,現在一嘴泥,倒真是如撲克臉說的。他甩開手,蹬腿站起來,“你要是厲害,怎麽被我打趴下了。”一邊說一邊抹幹淨嘴邊的泥。

撲克臉站起身,拍拍膝蓋,撿起衣服就往外走。

阿慎剛想追,忽地噗嗤一笑,這撲克臉還有兩下子嘛。雖然被自己降服不得不摔在地上,可他落地的時候膝蓋着地,身上其他地方沒有沾到一點泥。再看看自己,胸口臉上,渾身上下都是泥。若接着再打下去,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撲克臉根本沒有使全力。

阿慎換好衣服,正巧看見同樣換好衣服進來的撲克臉。他抖抖換下來的衣服,“這該怎麽辦?”

“扔了。”

“扔了?你奶奶的不知道老子失憶了嗎?”說完把衣服卷起來塞進背包,嘟囔道,“我還要憑這件衣服找回記憶呢。”

“拿來,我看看。”撲克臉面無表情地伸出手。

阿慎第一次見撲克臉對什麽東西感興趣,心裏閃過一個念頭,“你答應幫我洗幹淨了我就給你看。”

撲克臉眨眨眼,歎了口氣。阿慎隻察覺到耳邊一陣風而過,鬓發窸窣,伴随着眼前黑影閃過,手上的衣服已經落到了撲克臉手裏。在他反應過來之際,衣服從撲克臉手裏迎面飛來,直接鋪蓋到他臉上。

“唉!”阿慎氣急敗壞地扯下衣服,沖門口離開的背影大喊一聲,想出手,撲克臉已經從門口消失了。

阿慎收好衣服,追出門去。這是距離艾丁湖最近的一個村莊,孤零零地坐落在戈壁中間,除了稀落的幾個人家外,其他房子都已廢棄,漫漫黃沙裏顯得格外蕭條。放眼望去,已經看不到撲克臉的蹤影。阿慎沒了興緻,沿着村裏的小路慢慢踱步。沒走幾步,不遠處就傳來了清涼的女聲,猶如久旱的土地上引來的泉水。霎時間讓蕭索的村落有了生氣。阿慎望向聲音的方向,是他們?

他本能地往垣壁後面躲閃,俞悅一行人自然沒發現有人正躲在路邊的石垣邊靜靜看着他們,隻管往旅店而去。

瑪依莎自從下了車,就特别興奮,“這裏我好像來過。”邊說她邊跳着跑到最前頭。巴圖爾用維吾爾語跟瑪依莎說了什麽,她頓時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你說什麽?!”邊說她又邊跑回來,眼裏都是不可置信。

“巴圖爾說了什麽?”卓凡平靜地随口問道。俞悅撇過臉,同樣看向瑪依莎。

瑪依莎忽閃着她濃密的睫毛,“他說……這裏是我的故鄉……”

說罷,她大概是纏着巴圖爾說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撇下俞悅和卓凡。俞悅和卓凡聽不懂維語,隻好苦笑一下,任由他們倆人遠遠地落在後頭。先去旅店了。

阿慎躲在一邊,看着熱門走遠。想起剛才撲克臉仗着自己身手敏捷,對自己羞辱,就火不打一處來。在吐魯番的時候,撲克臉不是喜歡這個姑娘嘛,自己借此調戲她一下,就當是報了剛才的仇了。他剛想跳出去,卻聽背後傳來撲克臉的聲音,“你在幹什麽?”

阿慎被撲克臉莫名一吓,直撫住胸口做驚魂未定狀,“我說大哥,你别總是這麽神出鬼沒行不行,這要在荒山野嶺,很容易吓死人的。”

撲克臉正視着阿慎,目光清澈,認真問,“你經常出入荒山野嶺嗎?”

阿慎鄙夷地看了看撲克臉,“你的語文是打掃的阿姨教的嗎?這叫打比方懂不懂。不跟你說了,老子餓了,這有沒有吃的?”

撲克臉從兜裏取出一個馍馍,遞到阿慎面前。

阿慎一揚手,把馍馍打飛,隻覺餓地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一想,眼前的這個人雖然看着智商比較低,但是身手好,自己對他不能動粗,“我想吃烤全羊。”

“這裏沒有烤全羊。”撲克臉說完,就把馍馍撿了起來,撣撣上頭的灰,坐到石垣上啃起來。阿慎仰頭看着撲克臉這姿态,啧啧兩聲,“你那撲克臉的面癱表情,和這橙黃橙黃的夕陽和戈壁還真是搭調。”說罷,也跳上石垣,攤開手,“分我點吧。”

夕陽西下,俞悅放下行裝,把卓凡送出門。望向西邊昏黃的光線下燦燦閃光的戈壁,不遠處的石垣上,有兩個男人背對着她并排而坐。這景象,倒快要讓她忘記前幾個月發生的所有事情了。第一次她覺得這麽輕松,原來就算是荒漠,也可以在關鍵時候讓她忘卻煩惱。

隻是,她依舊挂念阿慎。

想到這裏,她忽而想起口袋裏的紙條還未及打開。那張隻看折疊封面就能讓她心跳驟停的筆迹,不是阿慎的又會是誰的呢?以至于她第一眼看到過于激動,竟還沒将紙條打開過。她摸摸口袋,紙條還在,她将紙條摸出,打開。五個字讓她心驚。

“小心巴圖爾”

俞悅腦袋轟地一下,窗外黃燦燦的夕陽照在她臉上,她覺得一切都不真切。什麽意思?巴圖爾,是與他們随行的導遊巴圖爾嗎?一路上,巴圖爾都盡力在幫助他們,爲什麽阿慎要自己小心巴圖爾?

一下子,一百個一千個疑問湧進俞悅腦袋。未及她仔細思考,門被打開,瑪依莎長舒一口氣,疲憊地撲倒在床上,閉着眼睛喃喃道,“俞悅可不可以幫我倒杯水。”

良久,水被遞到瑪依莎的手邊。瑪依莎蹦起來,盤腿坐在床上,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俞悅的臉色說不上的難看,“剛才你和巴圖爾都說了些什麽?”

瑪依莎當然沒有在意到俞悅語氣沉沉,輕松地說,“巴圖爾跟我說了很多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我都記不太清楚了。唯一記得的就是……”

“什麽?”

瑪依莎腦袋一歪,鬓角的發絲垂到臉頰上,“記得我每次見他,到傍晚的時候,就是在這樣的夕陽下,和他道别,然後回家。”她努努嘴,朝向窗口射進來的夕陽光。

“你家在村上什麽地方?”

瑪依莎皺眉搖頭,“不記得了。”

“巴圖爾也不知道嗎?”

“巴圖爾的家在吐魯番,他隻有跟他爸爸來村莊送東西的時候我們才會見面。他從來都沒有問過我家在哪裏,也沒有送我回家。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就是在村口,這樣的夕陽下,看着他坐在他爸爸的卡車上越來越遠。”

“那你有沒有覺得巴圖爾有什麽變化?”俞悅試圖從瑪依莎身上得到線索。

瑪依莎眉頭深深一皺,她剛想說什麽,門外傳來敲門聲和一句維語。是巴圖爾。

太陽漸漸沒入地平線,從剛才起,倆人默默地在石垣上坐了近一個小時。阿慎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扯了扯嘴角,“你還沒回答,爲什麽要小心巴圖爾?”撲克臉寫那張紙條的時候,阿慎看到了,并且親眼看到他将紙條夾在俞悅一行人的行囊裏。“你跟他們,是什麽關系?”

撲克臉沒有回答。甚至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阿慎緩和語氣,耐心地說,“你看,自從在吐魯番遇到了,你就有意無意跟着他們,還送了紙條。本來我以爲你到這村落來是有什麽目的,結果我們前腳剛到,他們就來了。你跟他們,是不是認識?”

撲克臉依舊沒回答,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不覺得老子陪你坐了這麽久,你該給我個交代嗎?”阿慎忍不住氣急敗壞。

“與你無關。”撲克臉頭也沒回。隻剩阿慎一人,留在蕭瑟的黃土裏,“你這個既不吃軟也不吃硬的家夥,走着瞧。無論你有多少秘密,我都一個一個給你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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