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都坐吧!”郝仁端坐在正中間,四位夫人各着盛裝分列左右,郝仁雙手虛按對手下的一應文武道。
郝仁與列爲大人一陣寒暄後,正是進入正題,各地文武大員,以先文後武的順序,紛紛進行述職,将一年來的手頭工作進行總結,無非是文人講述政績,武人列舉于軍功雲雲。
然後對手下文武大員論功行賞賜。
文臣中,以餘阙調度軍需支應解圍汴梁,而列爲年度文官功勞第一,廖永安、施耐庵分列文功第二第三武将中。
武将中,常遇春破福州滅陳有定、傅友德占領淮安策應解救慶豐軍、張破虜死守安慶十八日,三人并列爲年度軍功第一。
各位文武大員述職完畢,緊接着開始商議慶豐軍來年的計劃。
“拐子馬已經悉數戰歿,末将請求主公調撥軍需,重新編練拐子馬,還請主公和穆有才大人支持!”徒單鈞第一個提出年度工作設想。
重新編練拐子馬,需要大筆的費用!
當初慶豐軍時候,是因爲從李察罕那裏繳獲了重甲騎兵裝備,而且又得到朱重八攻打廬州的俘虜數千,徒單鈞除了殺點人、殺點馬之外,慶豐軍直奔沒有太大的财政支出。
而如今重新編練拐子馬,就需要打造大量的铠甲和馬甲,而且這拐子馬騎手沒地方找去。
慶豐軍大管家穆有才,抱着大算盤又動了摳門的盡頭,出班簡單幹脆道:“沒錢!”
徒單鈞立馬惱火道:“穆大人,我剛才聽你述職的時,知道慶豐軍去年是有許多結餘的進項,怎麽到我提出編練軍隊,你這裏就沒有錢了呢?這不是純心難爲我嗎?”
穆有才也絲毫避諱衆人,一邊噼裏啪啦的打着算盤,一邊碎碎念:“小學堂與大學堂的費用支出、烈士撫恤金、各位文武大人今年的薪俸、亳州屯墾軍民的預支費用、沈旺出海的費用……”
徒單鈞雖然是武人,但是不是傻子,馬上意識到,這些費用支出,充其量也不到慶豐軍去年結餘費用的一半,慶豐軍的戶頭上,還有大把的盈餘,足夠他重新編練一支拐子馬!
“穆大人,我讀書少,但是這簡單的加減法我還算的過來,明明還有許多結餘,怎麽能說沒錢呢?”徒單鈞不服氣的打斷穆有才的話,反駁道。
“今年慶豐軍修路計劃要從蒙城修道杞縣,這就是一筆龐大的開銷!”穆有才以牽強的理由反駁道。
“緻富路不是有各地的富商和沈萬三出資嗎?也無須慶豐軍出資花多少錢啊!”徒單鈞雖然長久駐紮在建康,至于修路之事他還是頗爲了解的。
修路别說有沈家和各地富商出資,就是去年修路剩餘的款項也足夠慶豐軍修年度計劃裏程的一半,而今年到夏收還有夏賦以及慶豐軍的年度收入,明顯這個理由就是在敷衍他。
“陳友諒犯邊,攻打陳友諒的軍費開支呢?恐怕剩下的結餘也不夠啊!就算再有多餘的盈餘,也可以再次減免百姓的夏賦,反正就是沒錢編練拐子馬!”穆有才尖酸刻薄道。
徒單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長得對不起觀衆,在慶豐軍中,隻要是個文官,就與他作對,總是受文人的歧視和言語輕慢:“我……這……”徒單鈞氣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吭哧癟肚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徒單鈞知道,就是在說出一萬種理由去反駁穆有才,穆有才也不可能同意出錢,他隻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郝仁的身上:“主公,拐子馬乃是一把利刃,重新編練拐子馬,不知道您是什麽意思,還請主公示下!”
“徒單大人不必激動,坐下來說話!”郝仁很體恤的揮手示意面紅耳赤的徒單鈞坐下,徒單鈞看見事情有轉機,停止了與穆有才無休止的争論,徑直回到席位上落座,郝仁才慢聲細語道:“是的,我也不同意再編練拐子馬了!”
徒單鈞将拐子馬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本以爲郝仁能夠統一重編拐子馬,那麽,穆有才就算再次頂撞大元帥不肯出錢,大元帥也可以從内務府的私錢中出資編練拐子馬。
“拐子馬重裝騎兵,可堪大用啊!”徒單鈞‘騰’地一下從席位上站起來,據理力争道。
“徒單大人别激動,聽我把話說完!”郝仁再次揮手示意讓徒單鈞坐下,徒單鈞迫于郝仁的壓力,才坐在席位上,郝仁續道:“拐子馬對付步兵軍陣效果最大,如今李察罕已經編練了克制拐子馬的鈎鐮槍,拐子馬已經不能夠适應慶豐軍的作戰需要了!而且日後大軍北伐,要面對的是草原人的輕騎兵,重裝騎兵不适宜追擊,所以我不同意再次編練拐子馬了!”
徒單鈞無奈的反駁道:“我對主公衷心耿耿,曾是主公的前軍千戶,每戰必任先鋒,如今拐子馬和新附軍悉數戰歿,兩千狼牙棒軍已經不足以爲主公沖鋒陷陣了!”
“呵呵!”郝仁見徒單鈞如此衷心,禁不住的笑道:“我已經與将作坊總管焦玉大匠商議過,準備編練一支車軍,上邊配有弩炮與火器,沖鋒的時可當利器,駐紮、防守時,可以以車列營,日後大軍北定草原,可堪大用,我準備讓徒單大人做車軍的都督,不知道徒單大人有沒有興趣!”
徒單鈞極力想編練拐子馬,就是想在慶豐軍彰顯自己的作用,如今聽聞主公把這麽重要的人物交給他,頗覺郝仁對他的信賴,立馬眉開眼笑,仿佛是得到糖果兒喜悅的孩子一般,道:“願意!願意!徒單十二分願意!”
徒單鈞的滑稽,惹得衆文武大人一陣哈哈大笑。
杭州太守俞通源笑罷,道:“昔年成吉思汗作戰的時候,曾經以車結成古列延,不知道主公此創意是否來源于成吉思汗!”
郝仁心道:“倘若有内燃機,我倒是想造坦克來的,既然沒有,隻能以馬作爲動力,就算說了戚繼光,你們也不會知道!”郝仁隻是微微的搖搖頭而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