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回歸中土的隻有半數的海軍由俞通海統領,另外半數的海軍,由水軍萬戶胡伯顔統領,屯駐扶桑,守護長崎城的海上安全。
郝仁在扶桑實際作戰不超過六個月,實際草錯起來才知道,以武力征服扶桑,以目前慶豐軍的的國力、财力,尚且做不到,入戲太深,容易将自己的軍隊陷入扶桑的戰争泥淖中,因小失大。
占領肥前之地,算是爲下次進軍,留下充足的前進基地,長崎城,就是對扶桑的文化、經濟滲透的橋頭堡。
慶豐軍除了中軍衛隊,額外隻帶了兩支軍隊回歸中土,分别是俞通淵的步兵、俞通河的騎兵,餘下的蔣英部、陳也先部、耿再成部、趙繼祖部,悉數留駐肥前。
長崎港口的碼頭上,扶桑知府帶領留駐扶桑的軍、政、工的首腦,爲郝仁送行。
“扶桑之地,全賴諸公周全!”郝仁沖着手下的一應文武,一個長揖及地。
“主公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姚廣孝帶頭,耿再成、胡伯顔、王小二等文武工匠,一齊還禮道。
“本帥可以給諸位大人一個保證,最多不出三年,我必然會派新的軍隊和文武,來輪換諸位的崗位,本帥雖遠在中土,也必然心系扶桑!”
“隻可惜我的那些妻妾,恐怕要等到白頭了!”耿再成雖然好色,卻也頗重情義。
“呵呵!”郝仁拍着耿再成的肩膀笑道:“你不是已經納了五六房的扶桑妻妾嗎?本帥都記不得在扶桑之地,喝過幾次你的喜酒了!”
耿再成伸出一個巴掌,表示确切的數字是五個,然後才尴尬的笑道:“我老耿是重情義之人,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耿将軍放心!明年年初,我們商船的船隊會大規模的抵達長崎,你是想讓老八來,還是讓老九來?本帥絕對能夠滿足你的要求!”郝仁頗爲體恤的對耿再成道。
“一切全憑主公定奪!”耿再成本想是讓妻妾都來,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一群妻妾來,見他新納妾五名,肯定要揪耳朵,扯袖子了。
“諸位大人,但凡有中土想念的人和物,現在全部說與沈旺參軍,明年的船隊來時,一并帶來!”
郝仁一聲令下,諸位将領們也沒了斯文,争先恐後的圍着參軍沈旺聒噪不止,有的是拖沈旺往回送東西的,有的是托沈旺帶東西的,各說各話,都被沈旺一一記錄在紙上。
“大元帥……”陳思宋欲言又止。
“陳參軍,是不是我帶走你的兒子陳望鄉,你心中有想法?”
陳思宋流落扶桑,心念故土,所以自己的名字取思念宋土,給兒子起名叫望鄉,自從郝仁與南北朝議和之後,他就地帶着自己的全部家眷,徹底歸附慶豐軍了,郝仁自然不信任他,當然要讓他的兒子入衛帥府,扣爲人質。
“大宋故地,既然已經大部分光複,我也想帶着家眷,就此回歸中土,以滿足我的落葉歸根的夙願!”陳思宋幽怨道。
“姚知府留駐扶桑,語言不通,其中很多關節,全靠你來支應,我回歸中土,就給你起建府邸,隻等你榮歸故裏。望鄉入我宿衛,我必會寬厚待之,帶他會中土,也算是讓子承父願,回歸故裏!”郝仁道。
“主公放心,三年之内,我必然會讓長崎的慶豐軍,全部能懂扶桑方言!”陳思宋抱拳道。
“陳望鄉會成爲我很好的扶桑話老師的!”郝仁拍着陳思宋的肩膀,肯定道。
“大元帥還是将我流放在扶桑!”徐達站如青松,表情冷峻,嚴肅的說。
“我的妻兒不如你一般流放在扶桑了嗎!”郝仁指着一旁抱着孩子送行的楠木代子道:“姚知府不會功夫,你作爲他的武參軍,百萬平方公裏的扶桑土地,難道還不夠施展你名将的才華嗎?”
“慚愧!”徐達略微欠身道:“敗軍之将,又豈能稱得上名将?”
“老爺——”楠木代子抱着襁褓中的幼子,眼淚洶湧而去。
“孩子太過幼小,經不起海浪的颠簸!”郝仁的雙手,輕輕拂去代子臉上的淚花,又看着幼子安洋道:“這是我郝仁的兒子,我諸多文武将領都屯駐在扶桑,也隻有留下我的至親骨肉,才能讓我的文武将領們安心!”
楠木代子知道自己不能改變郝仁的決定,不能帶着孩子跟郝仁回歸中土,而且襁褓中的孩子,也确實經不起海浪的颠簸,她卻隻能暗暗的抹着眼淚。
一應留守扶桑的文武大員,紛紛與參軍沈旺交代了往來傳代的事項,又紛紛聚攏過來。
“主公,登船吧!”參軍沈旺催促道。
郝仁久久的凝望着眼前留守的文武将領,将領們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期待,期待着郝仁做出一個讓他們登船的決定。
“留守扶桑,是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可能會遇到挫折,無論怎樣,請各位大人們切記,自己是驕傲的、讓扶桑人仰視的華夏人!”
“本帥再在臨别前,提出兩點要求!”
“第一,就算是凍死,任何中土人不許穿扶桑人的和服。第二,保證華夏正統的文化,可以與扶桑人通婚,子孫卻不可以改了姓氏,取扶桑人的名字。”
“謹記主公教誨!”
郝仁說話間,從每個将兩面前走過,仔細的打量每一張熟悉的臉,似乎想把每一張臉孔的镌刻在即的腦海中,他的眼神中,也寫滿期待和信任,然後又信任的拍了每個将領的肩膀,整理一下略顯不整的衣領。
“徐将軍!”郝仁拍着徐達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因我擊敗你的發小朱重八而記恨我,但是,我知道你是忠厚的,你就做我留在扶桑的兒子的老師吧,我相信,就算是長崎城遭遇挫折坎坷,你也一定能保全我幼子的性命!”
徐達雖然死七尺高的漢子,内心卻不是鐵打的,郝仁讓他做幼子的老師,這是對他極大的信任,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着抱拳道:“主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