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軍的騎兵雖然人數少,卻有着良好的機動性,騎兵也不與敵人短兵相接,隻是将與敵人的距離控制在三十步之内,戰馬驅馳間,将連弩瞄準平射。
慶豐聯軍蔣英部與方國瑛部,四倍于伊集院家的武士,卻勉強和三千武士打了個平手,二百慶豐軍精銳騎兵的加入,瞬間将戰局扭轉。
穿皮甲是扶桑武士的偏好。皮甲輕便而靈活,适合個人英雄主義的發揮,不過,皮甲的護甲效果欠佳,連弩在如此近的距離,輕易就能穿透皮甲。
伊集院忠臣本是薩摩藩大名島津家的封臣,效忠于南朝,與島津家就此分道揚镳,此時,正在軍中都帥武士血戰,雖然扶桑武士經曆過幾十年的的内戰,作戰經驗豐富,卻從未見過射速如此迅速的連弩,在連弩的打擊下,武士如同谷個子一般的倒下。
伊集院忠臣見自己的武士,已經不能打敗登陸灘頭的慶豐軍,而且騎兵迂回,後翼有被包抄的危險,面具下的他,一聲呼嘯,武士丢下屍體,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卻下去。
俞通河的騎兵,就像是一貼狗皮膏藥一般,緊緊咬住武士的側翼,遠用弩箭射,進用槍挑,如入無人之境,眼看着就要尾随着敵軍,沖入林地。
蓦地,林地内,一陣呼嘯,箭入飛蝗一般,漫天的攢射下來,将後面的十餘名武士,射得如同馬蜂窩一般,慶豐軍的兩名沖在前面的騎兵,有兩名時運不齊,羽箭從铠甲的縫隙穿入,慘叫着跌落馬下。
林地内,樹木交錯,不利于騎兵沖擊,更不利于長兵器的揮舞,就算是林地内沒有伏兵,騎兵也不可能貿然的沖入林地,郝仁趕緊命令中軍鳴金收兵,讓俞通河的二百騎兵撤退回來。
慶豐軍聯軍的數萬步兵,已經登岸完畢,在灘頭上列出嚴整的軍陣,郝仁端坐在踏雪追風馬上,在參軍姚廣孝、沈旺等人的簇擁下,隻顧着端着單筒望遠鏡,向林中觀察。
林未深處,隐約可見一條橫亘在林中的矮牆,矮牆以碎石堆砌,武士長在内側,大約道胸膛的位置,目測,矮牆不過一米二到一米五的距離,上面長滿的荒草,可知其年代久遠,綿延不知多長,清晰可見,數個軍事城堡一般的建築,穿插在矮牆前後,加強了矮牆的防禦功能。
不用說,這就是扶桑在白江口慘敗之後,防止大唐襲擊扶桑本土,而耗費聚集修建的海防建築,距今已經有五百年以上的曆史。
海灘上,沒遮沒攔,隻有漫天的沙子和大海,慶豐軍要攻占扶桑的城池,必須要攻破這一道海防工事,才能突入本土,實現占領。
郝仁也不着急進攻,對于他來說,了解自己的敵人,至關重要,郝仁在宿衛的簇擁下,來到剛剛戰鬥過的戰場,隻見地上,敵我屍體交錯,彌散着十足的血腥味,零星的飛山蠻軍和台州軍,正在将敵我的屍體區分開來,以至于戰場有活動的迹象,不至于顯得太過于恐怖。
郝仁把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敵人的屍體上,看了半晌,卻不見有一個掙紮活動的,郝仁知道,抓活的,弄個帶路黨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了。
郝仁下馬,翻看敵人的屍體,大部分都是被飛山蠻、台州軍的亂槍戳了十七八個窟窿,槍槍都在要害,連個人形都看不清楚了,有有不少,不至于那麽慘烈,應該是在打掃戰場前,已經死亡,其中不少人,肚子上插着一把短刀。
扶桑武士,信仰武士道,沒命武士,标配長短倭刀各一把,長刀殺人,短刀殺己,甯可切腹自殺,也不要受戰敗被俘虜,使自己所爲的名節,受到污染。
戰場的慘烈,不由得讓郝仁不寒而栗:征服扶桑,确實不容!
正沉吟間,郝仁不遠處,一個背插三支弩箭的武士,蓦地從地上掙紮着爬了起來。
那武士,面帶可怖的面具,面具上滿是鮮血,看不清本來的模樣,猩紅的皮甲上,挂着一把長刀刀鞘,一把短刀。
那武士惶惑的左右四顧,不見自己的一個同伴,内心極其恐慌,嗚哩哇啦的喊着聽不懂的方言,“刷拉”一聲,将腰間的短刀抽出來爲自己壯膽。
“你滴,投降,好處大大的有,不然,死啦死啦的!”郝仁豎着大拇指,用神劇中鬼子版本的漢語,開始對敵人勸降。
那個武士,卻并不理會郝仁的話語,是因爲他根本聽不懂,隻顧着揮舞着短刀,恐懼的呼喊,生怕有一個慶豐軍士兵,趁機走到他的近前。
“噗嗤!”宿衛千戶陳達對郝仁滑稽的話語忍俊不禁,他笑道:“主公,怎麽一路飄揚過來,你的口音都變了!”
“你懂什麽!”郝仁對陳達輕描淡寫道:“我這是講他們的方言哩!”卻又對那名惶恐的武士,展開勸降活動:“你滴,投降,我滴,好處大大滴有,不然,死啦死啦滴!”
“呵呵!”宿衛陳達笑道:“主公,您這話,我都能聽得懂,他能懂嗎?甭和他廢話,幹脆殺了算了!”
郝仁此時知道,童話裏很多都是騙人的,學來的東西,很多時候是根本用不上的,他知道,自己在神劇中,跟進村的鬼子學來的話語,肯定是不管用了。
“抓活的!”郝仁果斷的下達命令。
“嗖——嗖——”
宿衛領命,幾支撓鈎,卻已經呼嘯而出,将那武士牢牢勾住,那武士努力掙脫半晌,料定不能掙脫,卻大聲呼喊“天王萬歲”(方言),隻将短刀“噗嗤”一聲,插進自己的右腹,刀向左一拉,刀口處鮮血噴湧而出。
那武士,普通一聲,跪倒在郝仁面前,一頭栽倒在地上,嘴角含着鮮血,含糊不清還喃喃的念叨着似乎是往生的咒語。
郝仁眼看着抓活的已經不可能,不由得怒道:“八格牙路!”那武士漏出意思詭異的微笑,似乎聽懂這這句話,身體一震搖晃,‘普通’一聲,一個五體投地,栽倒在郝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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