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壺是李員外家的,刷洗完畢,給送回去!”
“哦,損壞的張員外家的杯子,照價賠人家的錢。”
宿衛陳達大聲吆喝,着指揮宿衛門收拾酒宴的殘局,奢華的盛宴的作假成分,暴露無遺。
郝仁本身的财富,足夠造成奢華酒宴的排場,不過,此處是婺州,郝仁還不至于将在廬州府庫中的财富,拿到婺州來揮霍。
“高!實在是高!”姚廣孝露出陰鸷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狡黠,豎着大拇指,一副要給郝仁三十六個贊的模樣,拍馬屁道:“主公真乃是一帶雄主,道衍佩服!佩服!”
玩起陰謀詭計,玩起文治武功,姚廣孝終于感覺自己有用武之地,自己雖然是後來者,目測地位已經扶搖直上,隐隐要取代劉伯溫在郝仁心目中的地位,郝仁已經将劉伯溫支走,隻留他一人參與結盟渡海之事,對于一個謀士來說,還有什麽他求。
郝仁費煞苦心設定排場,終于完美的落下帷幕,郝仁頓覺輕松,揚天長舒一口氣道:“此一石三鳥之計,已經二鳥入網,就差朱重八沒有入網了!”
“此事并不難辦,依小僧之計,隻要在徐達身上做文章,保證讓朱重八這撮鳥,入了主公的羅網!”姚廣孝攆着念珠,一身儒衫,狡黠道。
郝仁并不言語,與姚廣孝四目相對,彼此心照不宣,哈哈大笑。
慶豐軍收納了朱重八的叛将謝再興,郝仁隐蔽屯兵婺州,準備痛擊走出山區的朱重八,不料徐達從中走漏消息,反而引起了朱重八的警覺,引朱重八下山,還要另行用計策了。
“大軍東下杭州灣,與俞通海的海軍,共同操練海上航行作戰!”郝仁命令道。
……
郝仁新收納的七千飛山蠻,雖然作戰英勇,奈何軍紀太壞,而且忠誠度問題,一直是郝仁的心腹大患。
飛山蠻本是山地兵,如今上了左右搖晃的海船,暈船現象,極其嚴重,恐怕一時半刻,很難适應海戰,不過,這支軍隊,必然要進行處置,作爲東征扶桑的前鋒,就算全部戰沒,郝仁也絲毫不會覺得可惜。
郝仁正爲飛山蠻習練水站二煩躁不止,劉伯溫卻提早的返回,圍着他上下果照,攪擾得郝仁心緒更加煩亂。
劉伯溫想看到朱重八覆滅才肯釋懷,他不待休假完畢,便迫不及待的返回婺州,聽聞郝仁已經去了杭州,又連夜啓程,趕往杭州,聞聽郝仁要棄卧榻之側的虎狼朱重八于不顧,居然要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險,渡海遠征扶桑,不禁聲淚俱下的苦苦規勸:
“常言道‘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主公,朱重八狼子野心,窺觊我江東之地久也,豈能棄江東之地于不顧,陷我等與危難啊!”
“參軍不必過度憂慮,此次渡海東去,有張士誠,方國珍兩支軍隊協助,不出三月,定能平複扶桑!”郝仁進言道。
“東征扶桑,以忽必烈之威名,尚且不能征服,主公何故冒九死一生之危險,渡海東去,倘若主公有失,慶豐軍龐大的地盤,将托付何人?三年辛苦打下的地盤,恐怕一日付諸東流也!”劉伯溫苦苦規勸。
郝仁被劉伯溫攪擾的實在煩躁,頗爲不爽道:“我從刀光劍影中走過多時,幾時有失?此番東征,不會有失去,參軍不要在此處咒我!”
劉伯溫感覺非常的委屈。
郝仁向來禮賢下士,幾時用這樣的口吻對手下的謀士說話?劉伯溫又幾時遇見郝仁這樣的口氣?
你誘騙我刨了人家的祖墳,朱重八一日不死,劉伯溫就要受無盡的‘薄皮實草’的恐懼。郝仁越發獨斷專行,取毀滅覆亡之路,劉伯溫頗覺心寒。
“主公如此這般,恐怕要讓辛辛苦苦收納的文人,寒心啊!”劉伯溫絕望中帶着悲涼道。
“本帥此刻心亂,容我再仔細考慮一下!”郝仁道
劉伯溫又似在絕望中看見希望,他不肯走,可是,郝仁忠誠的宿衛,已經架着他走出郝仁的帥府,劉伯溫苦苦呼喚,不見郝仁回心轉意,進而表現出文人的氣節,跪在元帥府前,破口大罵。
“暴虐啊!自取滅亡也!”
“好大喜功,視士兵生命如同草芥!”
“我怎麽瞎了眼,跟了你這個暴虐的主公?”
……
郝仁在帥府内,聽着劉伯溫的咒罵,渾身不由得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用海外的矛盾來轉移國内的矛盾,這個方案,到底有沒有錯?’
‘是不是沒有跟參軍們達成統一意見,這次真的獨斷專行了?’
‘渡海作戰,是不是真的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三個月就能抽身返回?’
‘或許此次遠征高麗,要比遠征扶桑更現實一些呢?’
參軍姚廣孝看郝仁面部的表情陰晴不定,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小心道;“要不要把劉參軍,卡……”
郝仁又被姚廣孝的舉動,驚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個參軍,一個思路,不能偏聽,而要兼聽。而參軍們的意見,又很難達到統一,用現在的思維,去理解後世八百年後的思維。
不過,這個姚廣孝,野心太大,絲毫不像是一個修行的和尚,居然規勸郝仁殺劉伯溫,這個舉動,徹底引起郝仁的警覺:看來,姚廣孝也想留在扶桑了。
“罵吧!讓他罵吧!畢竟跟了我一回!”郝仁歎氣道。
劉伯溫不見郝仁回心轉意,在帥府錢罵了三天,終于心灰意冷,将郝仁渡江以來所給的賞賜,全部封存,留了一封書信,不辭而别。
這一切,都被窺探郝仁的徐達看在眼裏!
郝仁剛準備渡海遠征的時候,徐達還遲疑不定,不肯輕易将消息透漏給朱重八,猜想郝仁不會如此短視,如今見郝仁大軍已經在杭州季節完畢,郝仁又對劉伯溫這個态度,料定,郝仁确實鐵了心要東征扶桑,此時再不向朱重八透漏消息,恐怕郝仁就要帶自己登船,再也沒有向朱重八透漏消息了。
一匹快馬,趁着夜幕關城之前,偷偷的潛出杭州城,徑直跑向歙州大路,黑暗中才閃出幾個得意的身影,信心滿滿的微笑不止。(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