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過處,留下遍地浮屍,眨眼間,已經将軍陣,推進到俞通河的步兵軍陣,與步兵軍陣合圍一體。
慶豐軍在軍陣前面殺敵,楊通貫都帥兩千督戰隊,在軍陣往來殺己,哪裏退後,哪裏楊通貫的督戰隊就殺到哪裏,逼迫着各路兵馬,不得不與慶豐軍在火線上,拼死搏殺。
慶豐軍戰武器也軍陣優勢,楊通貫占人數的優勢,慶豐軍的軍陣,剛剛與俞通淵的軍陣彙合,許是楊通貫的督戰隊起了作用,敵兵死戰不退。慶豐軍的軍陣卻奇迹般的停滞下來,再難向前推進了。
楊通貫居然頂住了慶豐軍的全力進攻!郝仁不禁對楊通貫肅然起敬!
郝仁雖然決戰的總兵力有八萬之衆,真正投入戰場的,豬油六萬出頭,不到七萬,郝仁的身後,還有宿衛、俞通河、徒單斛兩支騎兵,以及河中的水軍,沒有投入戰場呢。
“俞通河、徒單斛出擊,打敵人左翼!”
“吳六奇、福童水軍上岸,打敵人的右翼!”
慶豐軍軍陣中一陣号角嗚咽,旌旗搖動,俞通河、徒單斛兩将領,呐喊着沖殺出去,直接打敵人的左翼。
苕溪河上,号角嗚咽,慶豐軍的水軍,逆流而上,繞道敵人右後翼,福童一人當先,不待船完全靠岸,便已經跳入水中,向敵人的右後翼,起進攻。
千軍裹萬騎,慶豐軍主力兵馬全部投入戰鬥,對敵人呈現出半包圍的趨勢,老虎吃天,以八萬之衆,隐隐要将敵人包圍全殲之勢。
正面戰場,敵我軍力各軍戰力不均衡,對手也不一樣,兩軍逐漸犬牙交錯了。
許是泗州軍總管鄧愈的運氣好,其都帥的兵馬,遇見了包子對手,泗州軍的軍陣,沖殺到慶豐軍軍陣的最前緣,鄧愈一身白袍,宛若薛仁貴再世,身先士卒,沖殺在軍陣的最前緣,隐隐有将敵人的軍陣沖破之勢。
楊通貫剛剛殺掉左面一批潰兵,穩住陣腳,卻見右面的兵士又在潰退,他親率督戰隊前來督戰,卻正好與鄧愈撞個正着。
督戰隊還督戰什麽了?軍陣已經被殺透了!
楊通貫大怒:“慶豐軍有如此猛将,辱我太甚!”
鄧愈大喜:“擒敵功,讓我給遇見了!”
二人二話不說,将對将,槍對刀,刀來槍迎,戰作一團。
李宗可都帥的安慶軍,時運不齊,遇見了骁勇的飛山蠻步兵,軍陣非但沒有向前推進,卻落在慶豐軍整體軍陣的最後端,黑衣飛山蠻步兵嵌入軍陣中,異常顯眼,飛山蠻拼死沖殺,安慶軍,隐隐有潰退之勢。
兩軍決戰,不在人多人少,看誰的軍陣先破,誰的軍陣先破,誰就先敗。
“廖永安總治大人居中指揮,‘飛魚’(斐冠軍的綽号)随我破敵!”郝仁簡單粗暴,冷冷的下達命令!
“主公,不可,你乃一軍主帥,怎能輕易以身犯險,還是屬下去吧!”廖永安受寵若驚,趕緊抱拳苦勸道。
“是啊,主公!”劉伯溫等參軍夜都苦勸:“主公那三軍主帥,不可輕易動!”
“諸位大人不必規勸,我作戰風格,衆人是知道的!”說話間,郝仁已經走下指揮台,跨上自己的踏雪追風馬,他仰頭對着頭上的參軍們道。
“大哥哥——”翠袖兒攀着指揮台的欄杆,眼神慢慢的擔心,他卻現自己左右不了什麽,隻是悠悠的說:“小心啊!”。
王夢晨乃是郝仁的正妻之一,她太了解郝仁了,知道郝仁決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隻是攀着欄杆,攙扶着翠袖兒,并未言語,所有的擔心,卻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郝仁沖着指揮台揮揮手,向着兩個女人笑了笑,缰繩一代,卻已經帶着一隊宿衛,直奔李宗可的安慶軍,準備圍堵戰陣的缺口。
……
“看啊!大元帥的軍旗!”前線上,一個苦戰的士兵,看見了郝仁的動向,興奮的驚呼。
“元帥出擊!我們馬上就勝利了,弟兄們,殺啊!”一個千夫長,揮舞着指揮刀,鼓舞着手下的士兵。
……
郝仁每戰必親臨戰場,最開始起兵時,因爲人少,不上陣也不行,後來,他總是壓在軍陣的後端,軍中指揮,他起沖鋒的時候,都是戰争的天平,已經完全傾斜向慶豐軍的時候,全軍出擊追擊敵兵,卻給士兵們留下元帥出馬,勝利就要到來的信念。
郝仁這次是一個特例,因爲李宗可軍陣眼看着岌岌可危,郝仁主要目的是出來救場的,卻極大的鼓舞了慶豐軍的士氣,給岌岌可危飛山蠻軍陣,帶來巨大的沖擊力。
蒙元的軍陣,少了兇神惡煞的督戰隊,一軍先退,引無數的連鎖反應,還未等郝仁的戰馬奔到李宗可軍後,蒙元的各路兵馬,卻已經如同潮水一般的潰退了。
戰場上,隻留下一群黑衣的飛山蠻,尚且未及接到潰退的命令,處于絕對的劣勢,卻依舊苦苦支撐,死戰不退,着實骁勇。
“元帥,撤吧,再打下去,家鄉帶出來的自動并,就要打光了!”蔣英聲淚俱下的規勸道。
楊通貫緊砍兩刀,推出圈外,三五個侍衛,上前借住鄧愈的長槍,楊通貫看着戰場的慘狀,不禁心中一陣感慨!
‘狗屁隊友,都他娘的是屎,丢下隊友,率先潰退!’
‘戰場的形勢已經不可逆轉,不能讓家鄉的子弟兵,在坐無謂的犧牲了!’
“留着青山在,不派沒柴燒!郝賊十三,你跟我等着,這仗不算打完!”楊通貫憤恨的咬牙切齒自語道。
楊通貫心中有萬般的不甘,拿定主意,不死不休,卻冷冷的下了命令:“退回杭州城,據城死守,我與郝十三的仇恨,不死不休!”
楊通貫一聲令下,殘破的飛山蠻軍陣,如同泰山崩坍,軍陣瞬間崩潰,各軍主将,都帥士兵,大步猛追,郝仁卻駐足在戰場外側,望着滿地的敵我屍體,心中感慨萬千。
“主公,我們追吧!”宿衛千戶裴冠軍剛剛學好騎馬,看着漫山遍野的潰兵,不禁手癢。
“我就不追了!你道各軍監督我的軍令,凡是投降者一概不殺!”郝仁命令道,忽然又想起什麽,叮囑道:“尤其是那個常遇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