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廢了好大力氣,将淮南的各路義軍全部擠到北方去,就是想讓各路義軍,幫緻自己擋住北方強大的敵人,讓自己這路後起的義軍,赢得發展的機會。
郝仁爲了能讓各路義軍首領就範,穩固外圍,郝仁可是費煞苦心。
結親的結親(郭子興部、楊正泰部),磕頭拜把子的磕頭拜把子(劉福通、毛貴),甚至還對有的義軍出售本不該出售的軍火,甚至還幫助别人無償的打過仗(張士誠、趙普勝)!
當然,郝仁其中也都得到不少的利益,絕對不是無償的,不過,他最畏懼的就是兩線作戰,如今北方蒙元已經将戰火燒到他的邊境,他馬上就要面臨兩線作戰。
劉福通的紅巾軍,處于郝仁老巢廬州的正北方,是義軍中最強大的軍隊,此時的兵馬,至少應該在二十萬以上,連劉福通的二十萬兵馬都敗了,敵人若是尾随而來,慶豐軍在廬州的将作坊,必然遭到威脅。
郝仁在壽州防務,也不是沒有考慮到安全的問題,他特意留首席嶽父張正泰的飛山蠻、舅哥郭天叙的濠州軍策應壽州兩翼,并由文武雙才的宋克,鎮守壽州。
如今連劉福通的二十萬的兵馬都被打敗了,郝仁留在壽州附近的這一點兵馬,似乎有點微不足道,而且各部,難以協同作戰。
劉福通敗北,慶豐軍北方地盤的門戶洞開,留在江北真正主力付友德、張破虜兩部,就像張開的兩個拳頭,分東西鎮守揚州、安慶,中間防禦空虛,北面的門戶一開,就連老巢廬州,都受到嚴重的威脅。
劉福通此時還應該留着守衛北方的大門,唇亡齒寒,此時不到他敗亡的時候,劉福通必須得救,可是,郝仁江南的戰事進入膠着狀态,回救劉福通,江東之地,肯定又要失去了!
一個是丢失老巢,一個是丢失富庶的江東,郝仁哪個都不想丢!
“羅平章别急,慢慢說來!”郝仁心中頗爲焦急,卻安慰羅文素不要着急!
羅文素落座喝了一口水,這才将情況說的明白!
劉福通此時已經因爲杜遵道擅權,殺杜遵道自命爲丞相,他爲了減輕蒙元軍隊對都城亳州的壓迫,派趙明達統帥主力軍隊,攻嵩州、汝甯、洛陽,又從孟津度過黃河天險攻打沁陽,趙明達孤軍深入,這下子回不來了。
趙明達的大軍在河北遇見已經崛起的察汗帖木兒部,結果被察汗帖木兒的大軍擊敗,殘兵想渡河都回不來了。同時,答失八都魯趁機攻破拱衛亳州的太康,于是進兵圍困亳州,劉福通被困在亳州,無有外援,所以派羅文素南下求救于慶豐軍!
“如今我主力兵馬正在江南處于焦灼狀态,你連夜趕回去告訴我的結拜兄弟劉福通,我不數日,就能料理好江南事情,必然親帥大軍北上援助,叫他無論如何保住都城亳州,務必等到我大軍回援!”郝仁信誓旦旦的說。
其實他說這話,心中一點底都沒有,如何保住江南的地盤,他現在正在發愁呢,說這話,不過是想穩住劉福通,讓劉福通死守亳州,劉福通多守住亳州一天,慶豐軍的壓力就少一點,慶豐軍兩線作戰的時間也能長久一點,壽州的将作坊或許也能晚炸毀一天。
羅文素如同在黑暗中看見的曙光,又抹眼淚道:“劉丞相盼望大軍,如盼甘霖,如此,望大帥早日料理江東,發兵救援都城!”
“羅平章放心,待我的軍隊集結完畢,就是不要江東的地盤,也要率大軍北上援助!”
郝仁有口出豪言,說了很多安慰羅文素的話,送走羅文素,開始謀劃如何讓達識帖睦迩罷兵言和,他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如何能在短時間内破楊通貫,不過,他終于想起一個人,或許他能帶自己分擔一些,那就是在占據徽州的朱重八!
“勞駕俞通淵參軍去一趟徽州,看看我那‘好’連襟朱重八,最近在忙些什麽!”郝仁對俞通源吩咐道。
“末将領命!”俞通淵握胸行禮道。
郝仁的壓力終于有所減輕,因爲各路兵馬,陸續的平定了地方,向湖州主帥靠攏過來,雖然都分不少兵馬鎮守地方,如今兵員并不滿編,對于郝仁隻在必得湖州的架勢,還是擺的足夠足。
楊通知平定甯國,鄧愈平定廣德,二軍彙合于太湖的西岸的宜興,離開湖州的路程,不足一天,常遇春、邵榮二部沿着太湖東岸而來,兩路大軍,扇面一樣的包抄湖州過來!
真正好讓人決定将炮彈打光的原因,是他的但均,帶回來朱重八的消息。
郝仁那個不安分的好連襟,越過黃山,沿着新安江、攻占建德,又順着浙/江,從後面直抄杭州達識帖睦迩的老巢!
郝仁曾經與朱重八約定,雙方以青戈江爲界限,青戈江以東,不許朱重八染指,不過青戈江發源于黃山山脈,黃山以南,那就沒有青戈江的存在,自然也沒有與慶豐軍約定的界限了。
朱重八也與時間賽跑,兵分兩路,一路西下,入洞庭湖平原,争分奪秒的與天完政權争奪洞庭湖平原,一路東下,攻打攻打杭州周邊的土地,兵峰直指蒙元的江浙行省治所杭州。
朱重八也不想讓郝仁獨自占據杭州的富庶之地,他連結了溫州的海盜方國珍爲策應,也想在慶豐軍與蒙元鏖戰中,渾水摸魚,分一杯羹。
郝仁一陣猛烈的炮火打在湖州城頭,将全部炮彈打光,又有兩路生力軍在不遠處向湖州包抄過來,蒙元江浙行省丞相達識帖睦迩感覺自己的末日到了!
郝仁的大軍兵峰雖然最盛,不過湖州有十五萬大軍防守,郝仁沒有一兩月時間,破不了骁勇的楊通貫,對于達識帖睦迩來說,對杭州最大的威脅是朱重八的徽州軍,徽州軍沿着浙/江就能直接攻打杭州,而且杭州防禦空虛,主力東用來抵禦慶豐軍的攻擊了,而且方國珍這個反複無常的海盜,降而複叛,又從東南威脅杭州。
臨危時刻,壯士斷腕,舍車保帥。
“爲今之計,隻有向郝賊十三求和了!”達識帖睦迩把頭發抓的一片混亂,披散着髡發(草原人的特定頭型,前額留桃形狀,頭兩側留兩縷,結成辮子,彎折在耳側),雙眼猩紅,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對手下文武、幕僚道。
杭州的蒙元兵,隻有向郝仁求和,才能将主力南調,保住杭州不被方國珍和朱重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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