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胡大海一馬當先,率先難,身後的兩千騎兵,卷起一線塵土,緊緊跟随。{〔〈 隊形劃出一條弧線,繞過敵兵疏陣的騎兵,徑直打擊跟随在後面的步兵。
敵人沖鋒在前面的騎兵,列的疏陣,隊形太過于松散,根本不能抵擋住密集陣型騎兵的沖擊,而且胡大海也不與騎兵糾纏,專門打擊跟随在後面的步兵!
尤其是,胡大海太過于骁勇,他一弩箭将敵兵的一個十夫長射倒,挂了手弩,雙手操着大斧,人借馬力,馬借人力,踏破敵人的盾牆,徑直沖入步兵的軍陣,一條長柄大斧,左劈右砍,排山倒海一般,如入無人之境。
胡大海是力量型武将,用的也是重量大的大斧,單是一個斧頭,就有數十斤之重,戰斧的斧柄又是加長的,作戰半徑長,他一斧下去,血花飛濺,砍倒一片。
戰馬不停的向前驅馳,他手中不停,左一斧頭,右一斧,前一斧,後一斧,一斧連着一斧,殺的興緻盎然,心情暢快!
這就是騎兵對步兵的優勢!
胡大海身後的兩千騎兵,不知道有沒有信仰,不過從戰鬥表現上來看,絕對沒有吃素的!
前排的騎兵,挂了手弩,操起長短兵器,緊緊跟随主将胡大海,左沖右殺,沖到哪裏,哪裏浮屍一片!
後排的騎兵,長短兵器,根本上去去手,隻能操着手弩,站在馬镫上,找準縫隙,或是瞄準平射,或是仰角抛射,隻顧着将弩箭向敵陣招呼,争着搶着殺人‘搶人頭!’,弩箭指向哪裏,哪裏就是一聲慘叫。
兩千步兵,顯然有點太過于薄弱,慶豐軍的輕騎兵,隻是一個交鋒的功夫,兩千步兵,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卻下來!
蠻子海牙此時頗爲惱怒,前面的騎兵已經與慶豐軍接仗,後面的步兵反而跟進不上了,胡大海擋在中間,沖上去的兩千騎兵,可就回不來了!
慶豐軍的火炮分爲四個陣地,分列在左、右軍陣,及左右壓哨騎兵前,唯獨中間沒有火炮。
蠻子海牙的兩次沖鋒,一是爲了試探郝仁的軍隊的虛實,二是爲了打掉郝仁中軍左右兩側的火炮,爲總體沖鋒掃清障礙。
胡大海的騎兵出擊,雖然給敵人步兵帶來巨大的殺傷,但是,有己方的軍隊在前面厮殺,右軍的火炮爲了避免誤傷胡大海的騎兵,已經住了火炮,李宗可的步兵隻能依靠梨花槍盾牌陣,配合這弓弩震天雷,于陣前搏殺敵人沖過來騎兵。
慶豐軍還有什麽?所仰仗的無非就是火炮罷了,如今右軍的号炮已經啞火,郝仁還有什麽?
慶豐軍右軍的兩個軍陣動了,據蠻子海牙猜測,左軍的軍陣大抵和右軍的部署相當,那麽中軍郝仁到底布置了什麽?連壓陣的火炮都沒有!
蠻子海牙眉頭緊鎖,對下一步的部署頗爲躊躇,還沒有我安全明白郝仁的虛實呢!
“大人,再不下命令,恐怕兩千騎兵就要回不來了!”幕僚趙不識焦急的提醒道。
“全力出擊,打他中軍!”
中軍,應該也和右軍有個模樣,友軍沒有火炮,那就打他右軍!
蠻子海牙果斷了下了與郝仁決戰的命令!
“咚——咚——咚——”
蒙元的軍陣中三聲号炮響,号角嗚咽,戰鼓齊鳴,蒙元數萬大軍,生呐喊,騎兵在前,步兵在後,整個軍陣如同巨大的箭頭,俗稱楔形軍陣,軍陣的軍鋒,直指郝仁的中軍帥旗。
數萬人的軍陣,排山倒海,大地爲止顫抖,山河爲之搖曳,氣勢之宏大,空前絕後,仿佛那個軍陣形成巨大的箭頭,一下便能将慶豐軍的軍陣,撕裂的粉碎!
孫子曰:激水之疾,至于飄石者,勢也!
郝仁站在高高的指揮台上,知道敵人已經開始全面進攻,不能讓敵人的攻勢形成,這樣的沖擊力,對軍陣破壞太大,尤其是中軍,沒有火器可以阻擊敵人,很容易讓敵人将中軍沖破。
“讓徒單鈞的拐子馬出擊!”郝仁冷冷的下了命令,吳六玖領命,中軍号角嗚咽,藍旗搖動!
徒單鈞掏出望眼鏡,再次确定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沒有出現幻覺,心中頗爲興奮,心道:“終于到了我們這支老牌隊伍表現的時候了!”
“拐子馬準備!“
徒單鈞一聲令下,遮擋在前面的兩千步兵,如同快拉開的開場劇幕,快的向兩邊移動,以閃出拐子馬沖鋒的路線!
徒單鈞操着一根長柄狼牙棒,騎着一匹黑色烈馬,從拐子馬的前邊跑過,不停的鼓舞士氣:“爾等本來犯的都是死罪,奈何咱家主公仁慈,饒恕你們的罪過,這是爲主公沖的第二陣,你們的罪孽馬上就要贖請,加官進爵就在身後,孩兒們,用敵人的鮮血,洗刷你們戰敗的恥辱吧!”
“出擊!”徒單鈞的嗎,從拐子馬的軍陣左側跑到右側,他一聲令下,三千拐子馬,齊步向前,走出軍陣!
三千人,此時看不出來氣勢,無非是人披重甲,隻漏鼻孔和眼睛,馬披馬甲,連馬眼睛也被黑布蒙住了!騎手中長槍、身上的衣甲、腰中刀鞘、馬鞍上的長弓、長槍的槍櫻,清一色的黑色,顔色倒是整齊劃一,遠遠望去,如何如荼,頗爲壯觀!
三千拐子連環馬齊步走出軍陣,戰馬度由緩到快,由快走到奔騰,漸漸的顯現出拐子連環馬的軍陣。
這都是徒單鈞這個屠夫,用戰俘訓練出來的奇兵,平素訓練,徒單鈞毫不手軟,人犯錯殺人,馬犯錯殺馬,要的就是整個軍陣,不掉整齊劃一!
每個人一匹馬,人被鐵鏈鎖在馬鞍上,馬不倒,騎手就不會掉落,而且沒三十匹馬,中間用鐵鏈鏈接,稱爲一連,鐵鏈上又墜有喂過低腰的狼牙棒,可謂是見血封紅。
一百連的拐子馬,列出前後三排的疏陣,直接沖向敵人的楔形軍陣的頂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