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沁草原的騎兵擊敗郝仁的前鋒——三千安慶軍騎兵。
安慶軍殘軍在沒有等到命令而擅自撤退,這讓郝仁的慶豐軍非常被動,郝仁情急之下,派常遇春、鄧友德左右兩軍,前去抵擋科爾沁騎兵的前鋒,兩支接應的軍隊,又被月闊察兒派出來的高麗騎兵和欽察雇傭軍攔住,導緻中軍門戶大開。
科爾沁騎兵及其骁勇,眼看着已經沒有軍隊能夠阻擋,李宗可的一萬步兵,根本不會是科爾沁奇兵的對手,步兵對騎兵,本來就沒有不占據優勢,中軍被撕裂隻是時間問題。
李宗可的義軍在淮南時,主要應對的是天完政權的軍隊,天完政權以及其他各路反元義軍,沒有能力組建大規模的騎兵,主要是因爲蒙元的禁馬令,漢人禁止養馬,義軍缺少好的騎手,也缺少優良軍馬的供應,而且騎兵開銷極其昂貴,養一匹馬,比養一名士兵還麻煩。
李宗可的安慶軍雖然作戰經驗豐富,與他作戰的主要都是步兵,他對步兵作戰有經驗,應對騎兵經驗不足,何況是精銳的科爾沁草原的精銳騎兵。
郝仁的中軍帥旗,就列在安慶軍步兵的身後,隻要科爾沁騎兵沖破前軍,那麽郝仁就要與骁勇的科爾沁騎兵,短兵相接,就算郝仁力氣大,會一路刀法,而且還有周颠送的削鐵如泥的寶刀,可是,他的馬術一般,最起碼,跟骁勇的科爾沁騎兵,沒法比,眼看慶豐軍中軍主帥,已經處于危險的境地。
将中軍帥旗向後撤的念頭,在郝仁的腦海中隻是一閃,這個念頭就被否決了。
當時在壽州與也速台的赤馬探軍對陣的時候,就是因爲也速台的中軍向後移動,被郝仁看機會出城追擊,打退了也速台對壽州的圍困,敵人犯過的錯誤,郝仁不能再犯了。
撤退已經不可能了,一旦撤退,都督府的火器,将會悉數落入月闊察兒的手中,讓月闊察兒用同樣的武器,來攻打郝仁的營寨,郝仁的慶豐軍,可不具備阻擋如此強大的火器打擊。
郝仁心存并吞江北土地的雄心大志,壯志未酬,怎能讓敵人看見自己的脊梁?
慶豐軍按照以前的一貫作戰經驗,現在應該用投石車、火炮,壓制敵軍,可是李宗可的一萬步兵列陣在前面,投石車和破跑,隻能将武器打入自己的軍陣。
“左軍與火器營向前!”
郝仁内心及其的恐懼,手心也捏着一把汗水,他在馬上卻表現的及其鎮定,面不改色輕描淡寫的說。
左軍和火器營組建的聯合軍陣,快速向前移動,将郝仁的一千中軍護衛,吞入軍中,列陣尚未穩健,李宗可的步兵,已經敗陣下來。
李宗可見騎兵敗陣,趕緊讓長槍軍上前,想靠長槍陣,抵擋住科爾沁騎兵,中軍安危如何,李宗可沒有考慮那些,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不要讓自己從家鄉帶出來的子弟兵,過多的枉死。
安慶軍長槍軍向前,如林的長槍林,抵住科爾沁騎兵的前鋒,一時間戰馬長鳴,不少沖鋒的騎兵,連人帶馬,被長槍軍刺倒,可是,騎兵的巨大沖擊力,單靠長槍根本抵擋不住。
十幾名骁勇的騎兵,在戰馬撞入軍陣被刺倒的一瞬間,如猴猿一般的矯捷,從戰馬上躍起,飛身滾入長槍軍軍陣,馬刀胡亂亂砍,将安慶軍砍倒一片。
李宗可的長槍軍,長槍有一丈多長,适合遠距離攻擊,對待這種近身短兵相接,長槍根本用不上,不少槍手丢下長槍,徒手肉搏,伸出軍陣的長槍越來越少。
科爾沁騎兵折損不足三百人馬,就破了李宗可的一萬步兵,軍陣一破,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潰退,再也不能形成抵抗能力,科爾沁騎兵,就像是狼入羊群一般,驅馬追殺安慶軍潰兵,一刀一個,場面異常慘烈。
咚——咚咚咚——
中軍的戰鼓激昂,敲出緊蹙的節奏,左軍和火器營組建的軍陣,持續向前,軍陣兩側,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潰退,終于,把火器營送到投石車的射程。
“吱嘎嘎”
“吱嘎嘎”
“嗖——”
“嗖嗖——”
“轟,轟轟!”
數十架投石車,将數十枚震天雷抛入敵陣地,戰場上,響起一片爆炸聲,震天雷次第在敵陣中開花,硝煙彌漫,火光閃閃,科爾沁騎兵人仰馬嘶,進攻勢頭,稍稍遲鈍。
黑洞洞的銅炮口,從銅牆鐵壁一般盾牌陣中伸出來,數不清的梨花槍,噴出光彩奪目的焰火,将八千人的軍陣,簇擁成一個諾大的火球,将科爾沁騎兵的前路,阻擋得嚴實。
還未等火器營的火炮發射,“嗚嗚——”月闊察兒的軍陣,響起一陣凄厲的号角,軍陣内,旌旗搖動,陣腳大亂。
郝仁趕緊拿起單筒望遠鏡,遮目向月闊察兒的軍陣中觀看。
隻影影綽綽的見一烏甲的騎将,馬鞍上左挂弓,右挂馬槊,揮舞着三丈長的流星球,沒有什麽“纏頭裹腦”的花哨動作,隻用一招“雪花蓋頂”,一支镔鐵一般健碩的胳膊,握住流星錘的鐵鏈的鐵鏈,諾大的錘頭,在三丈之外飛舞,馬着馬倒,人中人飛。
單筒望遠鏡,視野清晰,看其他事物,清晰的如同在眼前,唯獨見那勇猛的武将,卻是影影綽綽的,隻因爲流星錘的鐵鏈,揮舞的速度太快,将整個人都罩在其中。
郝仁晃了晃腦袋,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也不是眼睛有問題,他确定自己沒有看錯,大喜,心道:“常遇春,不愧是不世出的猛将,幸好他揮舞的是流星錘,若是揮舞的螺旋槳,眼看着都能起飛!”
高麗騎兵,本就是月闊察兒聯軍中,包子級别的戰力,兩次大戰,已經被郝仁的兵峰吓破膽了,如今又對陣最骁勇的常遇春,哪裏抵擋着住?
月闊察兒滁州城下慘敗,敗就敗在高麗兵先潰退,月闊察兒整軍,殺了統帥崔浩怯戰的崔浩,以月闊察兒的平章近衛軍首領作爲統帥。
這次月闊察兒用高麗兵,沒有用在高麗兵打前鋒,也沒有用高麗兵斷後,而是用高麗兵,抵擋看似軍力最弱的常遇春,就怕高麗兵,再出纰漏,結果,月闊察兒這個大木桶,還是吃了高麗軍這片短闆的虧。
包子就是包子,包了牛肉餡,也改變不了包子事實!
常遇春揮動的流星錘,仿佛是牧羊人的鞭子,也不回顧後軍,驅趕着高麗兵,尾随着殺入月闊察兒的軍陣。(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