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十三搖醒那兩個美女,兩個女子臉上尚泛着未曾退去的潮潤,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這是誰家女子?誤闖郝十三的軍帳,被郝十三的夜槍所傷?
兩美女尚在迷糊中,任憑郝十三如何發問,支支吾吾,隻說是劉福通劉大帥差人送來的,其他一概不清楚。
劉福通!昨天用寶劍敲郝十三頭盔,郝十三罵他娘,還要找他算賬呢,他卻送來兩個美女坑人啊。
昨天戰事緊急,娘子帶人來救援,郝十三還沖着娘子大吼了,如今又和别人睡了,湯也喝了,招也中了,估計胯下的兄弟,從此一蹶不振了。
郝十三此次來颍州,本不想帶楊芷玉的,可是猴子等人質的回歸,全依賴楊芷玉跟他老爹美言,郝十三才投桃報李,帶她來了颍州,沒想到,埋下了禍根。
凄凄慘慘……慘……慘……慘……
“猴子!猴子!”
郝十三趕緊吩咐美女穿了衣服,大喊猴子張破虜。
張破虜就在門外宿衛,本以爲老大早晨醒來,還會直播一段“進行曲”,聽見老大呼喚,趕緊聊門簾進來,見老大失魂落魄,如喪考妣,不敢怠慢:“老大有何吩咐。”
猴子張破虜在郝十三的問詢下,将事情一一講了個明白。
昨日飲酒的後半段,劉福通來了,對郝十三大膽破敵,解決颍州的圍困,大加贊賞,一來二去的,喝的高興,居然和郝十三磕頭拜把子了。
作爲紅巾軍元帥的劉福通,爲了彌補郝十三的戰損,送來五百名精兵。作爲結拜大哥,劉福通送給郝十三兩名美女。
至于兩名美女,爲何出現在軍帳中,這個夫人楊芷玉的安排,那醒酒湯,也是楊芷玉派人送來的。
郝十三很自然的聯想起後世的新聞段子,一女子因丈夫出/軌,趁夜而宮其夫。
他更加料定,自己必然中了蠱毒,惶惑之餘,就去軍帳外去尋娘子,放低了姿态,好話說了一籮筐,隻爲讨回這蠱毒的解藥。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雲雲,真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楊芷玉白了他一眼,爽朗的笑道:“做賊了吧?心虛了吧?”
“不是娘子大人呐,聽說是你把美女安排到我的帳篷的!”郝十三後别冷汗長流,越發堅定了娘子因爲遭到自己的斥責,橫加報複,至少,也要刁難自己一番,才能讨要道解藥。
“你得到小明王的寵信,我怕挑起你和劉福通之間的矛盾,所以,他送來的東西,才叫你受用的。”楊芷玉明眸閃閃的說。
“我的心中隻有你,還是差人把那兩名美女,送回去吧!”郝十三還以後世的眼光,看待這個問題。他也知道,這個美女,不受,多辦是問題大大的。
據說,嶽飛就是因爲不受王俊的美女,而讓兩個人産生矛盾。後來的張獻忠和李自成的矛盾,也是因爲送美女不受導緻的。
正如孫子兵法所言:鸷鳥之疾,至于毀折者,節也。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有的時候,與人相處,也要學會妥協,尤其是戰略上的盟友。
處于這個元末的大染缸中,獨善其身隻有一個下場。
“呸!”楊芷玉輕唾道:“你相信母豬能上樹不?放心,苗蠱隻能用一次,再用就無效了。”說罷,爽朗的笑了。
楊芷玉可不相信郝十三的那番鬼話,郝十三在壽州恩養了舊元朝官吏留下的美女,他還在這假裝什麽高風亮節,有心做賊,卻沒有做賊的膽量。
兩名美女,明明已經侍寝了,再給劉福通送回去,那才是打劉福通的大耳光。
劉福通肯定得****:“咋的?大哥送你的美女,不滿意啊!”本不牢固的友誼小船,說翻就翻了。
“娘子真是善解人意!”郝十三至此,才對蠱毒的忌憚全無,攔楊芷玉入懷,胯下英雄,蓄勢待發,依舊威風不減當年。
時下,元末,男子多赴沙場,或是裹挾,或是擄掠,唯獨女子,要多出男子數倍,真要一夫一妻,恐怕許多女子都要待字閨中。
正如郭子興所言,納妾本是尋常之事,郭子興自己美女一籮筐,劉福通也有二十多名妻妾之多,納美女,不等于納妾。
——————
郝十三昨夜醉酒,與劉福通義結金蘭,自然要回頭拜訪這個磕頭大哥的。
劉福通的中軍大帳,劉福通設宴款待郝十三一行,與上首,與郝十三并肩而坐,如今已經不是上下級的待遇,而是兄弟一般的待遇。
郝十三憑借三百人偷營,給颍州的紅巾軍,帶來破圍的機會,劉福通自然對郝十三刮目相看。
“賢弟,且看咱家的鼓舞如何。”劉福通滿面出風,指着軍帳中翩翩起舞的曼妙女子道。
如今是戰時,劉福通居然在軍帳中還廣置美女,郝十三是頗有微詞的,郝十三卻隻能假裝快意,贊道:“大哥真是好雅緻。”
“且看有中意的女子,言語一聲,大哥送你就是!”劉福通倒是豪爽,他認準的人,便毫不吝惜去結交,看不上眼的人,說一句話都懶得動嘴。
郝十三連連擺手,再三感激劉福通送過的了兩名美女,以及五百甲士。
“小弟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酒至半酣,郝十三道。
“賢弟但說無妨!”劉福通大大喇喇的說。
“颍州十數萬軍民,不耕不種,不商不賈,糧食從何而來?”郝十三謹慎道。
颍州的紅巾軍,不善于經略後方,軍資所來,全靠攻占城池的倉庫,以及擄掠富戶而來,美其名曰:鈞貧富。
劉福通面有難色的說:“颍州附近,本來富戶頗多,奈何幾番鏖兵,富戶盡盡,附近州縣,又沒有倉儲,所以軍糧出現難處,爲今之計,隻有快速北進,得了大州縣,才能解決糧食問題。”
“老弱婦孺,随軍也不能形成戰鬥力,空廢糧食,大哥要北進亳州,不如将老弱婦孺,遷于壽州進行屯墾,大哥也可以免去後顧之憂,和減少糧食的消耗啊。”郝十三規勸道。
“賢弟有所不知!”劉福通道:“若将家屬移至後方,将士思家,恐怕多有逃兵出現。如今家屬與軍隊同行,兵敗則家屬也會遭到殺戮,将士們豈敢不用命?”
郝十三知道此時規勸不了劉福通,劉福通四十多歲,年齡快長自己一半,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處事标準,郝十三說多了,那就是對長輩的橫加指責了。
他卻在起軍帳中,看見挂着的衣服铠甲,與漢家所在的模樣頗不一樣,便向劉福通索要。
“哈哈”劉福通笑道:“我當是何事,這甲乃是我破鞏蔔班的阿速軍所得,中土卻做不來這樣的甲胄,賢弟若想要,拿去便是,無妨!無妨!”
郝十三與劉福通暢談許久,定下了分工,郝十三專心經略颍州南面,作爲劉福通的後援,劉福通自然堅定的一根筋——還都汴梁。
劉福通爲先前封郝十三的都督職位抱歉,想改封郝十三爲僅次于自己的副元帥,被郝十三拒絕了。
“你劉福通以個人好惡,想封賞我多大的官兒就封賞多大的官兒,我還不稀罕了。切!”郝十三心道。
“賢弟,我給你引薦一人,推翻大元,卻是有望了!”劉福通說着,卻将幾個人引薦上來。
郝十三不見那人還則罷了,見了,便想去摸腰間的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