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即将結束

灰石村以往的夜晚,一向都很安靜,但是今晚,也不是那到平靜。貴族聯軍舉着火把,嗷嗷地叫着,向上了山坡,然後沖擊着城牆。以往平靜的小山村,此刻變得血肉橫飛,穿着褐色皮甲的灰石村護衛隊,站在城牆上,擊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敵人,戰鬥大約持續了四個小時,然後貴族聯軍借着月色撤退了。

整個灰石村,沒有人睡得着覺,阿斯蘭坐在家中院中,看着夜空中的銀河,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大約有七十多個傭兵站在他的門口,等待着他的命令。到底是幫灰石村的女人,還是坐眼看着她們遭遇不幸,阿斯蘭一直在考慮着這個問題。

沒有人來打擾他,因爲他的判斷,決定着灰石村近兩百村民的未來。

在離他們不遠的品華居,小家夥看着滿地的傷員,再聽着他們的呻吟聲,臉色陰晴不定。貴族們的攻勢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如果以前他們就有這樣的本事,何必還怕立花刺那個小國,果然,沒有足夠的利益,人是不願意出力的。

而隻要攻破灰石村,就能得到極大的利益,這點誰都能明白。弗朗西絲自然也明白,她還是小看了貴族們對眼前利益的追求,特别是城主府,老師都與他們有更遠大的合作了,這種關鍵的時候,居然不但不阻擊貴族們的騷動,反而還在暗中扇風點火,鼓動貴族們進攻灰石村,他們究竟在想什麽。難道真以爲老師死掉了。

小家夥是不相信這樣的流言的,隻是眼前的形勢也不容樂觀。她暗中想着,難道真的要動用自己的那些希拉裏族人下屬?片刻之後。她立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還不是時候,老師是靈魂深思者,一旦讓人知道他和黑暗信徒有不清不楚的關系,對他的聲望會有很壞的影響,小家夥不想因爲自己的關系,拖累老師。

“小小姐。這次我們死亡四人,重傷十三個,輕傷二十餘人。”巴爾夫抹去了臉上的血漬。他緩緩說道:“我們可以繼續作戰的戰士,已經不足三分之二了。”

小家夥點點頭,她走到後院,現在品華居的後院已經是暫時的傷員收容所。則時大部分的傭兵也退到了這裏進行休整。她在後院中她巡視了一圈。而後對着傷員們說道:“你們好好養傷,隻要活下來,就有四個金币的收入,當然,如果你們死掉了,你們的家屬會得到十枚金币,隻是我更希望你們能活下來,雖然錢少些。但隻要活着,就希望。這道理,我想大家都懂。”

傭兵們發出一陣會意的笑聲,士氣提升不少。小家夥欣慰之餘,也有些失落,她還記得以前老師鼓舞士氣時,用的也是這種手段,但是效果完全不同,當時傭兵們的戰鬥情緒,完全可以用狂熱一詞來形容。

自己果然還不是灰石村的靈魂核心人物啊。弗朗西絲在内心中幽幽發歎了口氣,然後走進家中,上到了五樓……她來到安妮的房間,輕輕地敲了一下門,然後走進去,便看到安妮坐在床頭上,一頭火紅的長發同發燃燒着的烈焰,而她額頭上的龍鱗,卻又如同最明亮甯靜的綠色林中池水,這樣的反差,讓人覺得相當不解,卻又讓人覺得異常地和諧。

“有什麽事嗎,我們的小小姐!”安妮微笑着問道。

對于弗朗西絲,安妮對她的感官很古怪,即有些喜歡,也有畏懼,更有些厭惡。這樣三種不同的情緒揉和在一起,使得安妮相當不自在,所以她平時很少和弗朗西絲聊天,反而和艾莉絲的關系卻是相當不錯。

其實弗朗西絲對安妮的感覺也很複雜,她根據自己腦袋中的記憶得知,所謂的龍族,其實以前就是希拉裏的工族,它們是希拉裏族中唯一的純實體種族,平時負責能量晶石的建造,培育和運輸,是希拉裏三族中最下等種族。

但這樣的任勞任怨的種族,在來到地球之後,居然叛變了,雖然這其中有星球守護者在其中搗鬼,但工族背叛了卻是不争的事實,而且最邪門的是,作爲爬行冷血生物的它們,居然被星球守護者賦予了特殊的能力,不但實力大增,而且還能轉化成人類的模樣。

作爲‘人類’弗朗西絲是很排斥希拉裏族的,但每晚精神世界中,那團古怪的能量球不停地對她進行教育和誤導,這使得她也有些喜歡希拉裏族,所以她現在的狀态很奇怪,一半是人類,另一半的認知,則是希拉裏族的思想和信念。

這就好像一個人,他的精神分裂成了兩份。好在另一份精神的成長速度很慢,小家夥覺得無論那份精神意識再怎麽壯大,她都能将其壓抑住,因爲每當她想起老師的時候,心跳便會加快,而那個古怪的希拉裏族狀态,就會莫明其妙地衰弱下去一陣子。

弗朗西絲大部分的意識,都認爲安妮不錯,是個可以相交的朋友,但在夜晚的時候,另一個意識便會狂喊着安妮是叛徒,要将她處死,永久囚禁她的靈魂,讓她靈魂在能量晶火的燃燒中痛苦不已。

隻是現在,小家夥卻覺得安妮很好,很不錯:“龍女,我有些事情要拜托你了。”

“戰鬥的事情嗎?”安妮問道。

“是的!”小家夥走進房間中,再走到窗邊,指着山腳下的一片‘火海’說道:“敵人的攻擊很猛烈,出乎我的意料,現在護衛隊的傷亡要比我想像中的更大。我本來打算将你作爲殺手锏使用,但是現在看來不行了!一會你下去,協助護衛隊一起防守城牆,麻煩你了。”

“不麻煩。”安妮甜甜一笑,從樓頭上跳了下來:“我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現在能活動一下身體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萬事小心。”小家夥緩緩說道:“你不能出事。否則老師會怪我的。”

“放心。”安妮回頭微微笑了一下,然後跳下了窗口。她不喜歡和弗朗西絲待在一起,總感覺到會有一種莫明其妙的壓力施放在自己的身上。

黑夜中。巴爾夫帶着一票傭兵重新駐紮回到了城牆上,他細細地檢查着每城牆每一處的狀況,檢測着每一處的哨兵是否都在認真的站崗。他巡察了兩遍,糾正了一些疏漏後,正要打算換上盔甲,準備戰鬥的時候,有一個傭兵卻從品華居的方向跑了下來。

這個傭兵沒有參與戰鬥。他和另外兩個傭兵負責看守菲娜。

“巴爾夫老隊長!”這個傭兵小心翼翼地說道:“菲娜女士說,她想見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說。”

巴爾夫本來想說不見的。他握菲娜向自己求情,他可沒有權力放菲娜出來。但是後來想想,菲娜也不是那種沒有眼色的人,她肯定知道自己不可能這麽做。但還是讓人過來了。說不定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想了會,他便跟着傭兵來到菲娜住的小房子外。

隔着窗戶,巴爾夫看到菲娜正憂愁地看着自己。菲娜本來就長得不錯,借着月光,看着就更漂亮了,當然和白敏女士和白芊心女士沒得比。

“你叫我來做什麽?”巴爾夫問道:“你明知道我沒有權力放你出來。”

“我知道!但是我想見見小小姐,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對她說。”菲娜央求着:“真的很重要。你就幫我轉達一下好不好。”

“你可以讓人直接去請小小姐過來啊。”巴爾夫奇怪地說道。

“我試過了,她不肯見我。一聽說是我的事情,連聽都不願意聽。”菲娜歎了口氣,被軟禁了這麽多天,她終于想通了,在灰石村的日子,是她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不用擔心餐風飲露,不用擔心被那些好色的掌權者看中,更不用擔心随時随地的暗箭。

這樣的生活,她還有什麽不滿意,比原來在傭兵工會中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如果灰石村倒了,這樣的生活就不能再有了。讓她再回到原來的生活,她不願意了:“巴爾夫閣下,我現在想明白了,真的想明白了。前幾天我向小小姐坦白的時候,還隐瞞了一些事情……這個,你把這個交給小小姐,她可能就會來見我了。”

菲娜從窗中遞出一個圓圓的黑疙瘩,巴爾夫放在心裏拈了兩下,有些沉。他想了一會,說道:“好,看在我們也相處了一段時間的份上,就幫你這一次。菲娜,現在這看着,好日子難找,好主人也更難找,你可好好想想,别再行歪踏錯了。”

菲娜含淚點點頭。

見對方将自己的話聽在了心裏,巴爾夫便拿着這個黑疙瘩去找自己的小小姐。本來他并不覺得這個東西有什麽用的,但是沒想到小家夥一看到之後,便是大吃了一驚,問他這東西在哪裏弄來的,巴爾夫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小家夥便急匆匆來到菲娜的房前。

“這東西哪裏來的,誰交給你的?還有,交給你的人,讓你怎麽使用它。”小家夥拿着鐵制的黑疙瘩,看着菲娜冷冷地問道。

一種無形的殺氣被釋放了出來,菲娜不自覺倒退了兩步,她覺得眼前這個年紀比自己小,身高還不及自己胸口的少女,仿佛是一頭強大的遠古巨獸,那種如同帝王一聲的氣勢,讓她全身有些情不自禁在打抖。

前幾天,工會的聯絡人拿過來偷偷塞給我的,他說,隻要有機會,就拉開上面那個鐵環,往城堡裏扔。這個鐵疙瘩會産生一種昏迷氣體,讓人睡着,而不會傷害人的性命。但是我想了很久,女人如果失去的抵抗力,會遭受到什麽樣的侮辱,我明白,我也曾見過。我不願意各位夫人遭受到那樣的苦難,因爲我也是女人,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把決定把這東西拿出來。

聽完菲娜的講述,小家夥的臉都綠了……什麽昏迷氣體,純粹胡扯。這東西她見過,老師帶她去後山看過。威力極大,一枚就足以将一片地方轟出一個深坑,如果她們聚在客廳吃飯的時候。這麽一個東西扔過來,還有多少個人能活!

這東西隻有兩處地方有,一處是後山,那裏把守極其森嚴,而且還有安妮坐鎮幫着看守,絕對不可能竊的可能。另一個地方便是城主府……這東西老師做了很久,大部分都秘密送到城主府中了。

好!好!小家夥氣得渾身發抖。貴族之間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能動用暗殺手段,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小家夥手上有強大的暗殺力量,但她刻意沒有動用,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麽狠毒。居然連這東西都拿出來了!

小家夥怒氣沖沖地回到家中。用精神力量召出三個黑衣人,正要準備命令它們去暗殺掉城主的時候,卻又頹然地揮了揮手,讓三個黑衣人離開。

現在這東西的來處,雖然應該來自城主府,但這未必就是說城主府故意讓這東西流出來的,說不定他們的倉庫中失竊了一些物資也說不定,最重要的是。這東西是靈魂深思者協會的傳信人交給菲娜的,小家夥不覺得城主府有這本事。可以說卻靈魂深思者協會爲他做事。

這其中應該有所蹊跷。

隻是現在情報嚴重不足,小家夥根本沒辦法做出有效的判斷,當然,猜測是免不了的。她坐在老師的椅子上,托着下巴思考,自從老師離開灰石村後,這裏就變成了她的專屬地,她很想念老師,隻有在這裏,才能感覺到老師的一絲絲氣息,讓她覺得心生安慰。

她思考了很久,連母親凱瑟琳來到門口,看也她好幾十分鍾也不清楚。

等到天亮拂曉時,卻也沒有想出個原由來,不知覺得他也有些困了,正要去睡覺的時候,卻聽到山下殺聲震天,原來是貴族聯軍,趁着天未亮,這段時間正是人類正困的時候,發動了一次攻擊。

在進攻前,聯軍的人美美地睡了三個多小時,而護衛軍的人,卻是一直在待命,警戒。一方精神氣足,另一方昏昏沉沉,這樣一高一低差下來,護衛隊竟然被壓着打了。一些貴族聯軍的士兵,搭起了雲梯,居然爬上了城牆,要不是有安妮來幫忙,将敵人打了下去,這一次攻擊說不定真的要被對方攻進來了。

巴爾夫又上來禀報戰況,聽完後,小家夥皺韋了眉頭:“減少了三分之一左右的戰力?那麽現在下來,我們可以用來防守的士兵,應該連三分之一也不夠了。”

巴爾夫點點頭。

“疲兵之策!”小家夥覺得腦袋有些痛,這樣的計策,她不認爲一般的普通能想得出來,那些貴族從來沒有見識過戰争,也沒有參與過,他們上戰場,能指揮好一百人的軍隊,不成亂子就已經不錯了,以他們的能力,這樣的計謀,他們萬萬想不出來了。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了,黑岩城中,最擅長戰争的家族是那個,想得不用想,是城主府。

終于忍不住要動手了嗎?小家夥看着遠方,冷哼一聲。如果是普通貴族,灰石村依據修建好的城牆,倒也能堅持相當長一段時間,但是,如果城主府的人出手了,她還真沒有什麽好辦法,畢竟對方是戰場上的行家。

如果老師在這裏,肯定會有辦法,但小家夥卻知道沒有這方面的能力。腦袋中的知識能量體擅長處理各式各樣的内政,也擅長政治層面上的東西,但卻從來沒有上過戰争,一次都沒有,十幾萬年來,幾百名‘先人’的記憶,從來沒有一次上戰場的經奏。

“繼續防守。”小家夥想了會,說道:“讓三分之一的人退到城牆後休息一段時間,每隔兩個小時就換一批人。”

她隻能這麽做了,但她也清楚,這樣做的效果不大。現在貴族聯軍是進攻方,他們掌握着戰場上的主動權,他們想休息就休息,想什麽時候進攻就什麽時候進攻,都由他們說了算,而被動式的應對,一兩次還行,多了就會疲勞不已,然後自己拖垮自己。

果不其然,大約三個小時後,聯軍又發動了一次進攻,雖然在安妮的幫助下。再一次被打退了,但是……護衛隊又減員數人。小家夥站在城牆上,看着下方的貴族聯軍。現在道理的遠方,又來了一支部隊,都是些雜牌軍,衣服五顔六色什麽都有,可問題是,這支隊伍,至少有三百人。

這還不算。這時候,借着初升太陽的晨光,小家夥又看到左邊的山頭上。出現了一支隊伍,最頭前有一面大面的藍族,上面一個大大的‘陳’字,迎風飄揚。

陳廣德也加入了貴族聯軍中。小家夥看到這一幕。眼睛都快紅了。陳廣德這該死的混蛋,平時灰石村供應雪鹽讓他們賺錢不算,反季節收菜也讓他們參了一手,這樣居然都沒有讓他們感覺到自己是一家人,老師還是他妹夫呢,居然要加入外人,讨伐自己的家人,這樣的親戚。要來何用。

而在城堡中,一直站在陽台上的慧蓮。看到這一幕,全身打抖,沒過多久,便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好在凱瑟琳此時也陪在她的身邊,見狀急忙将十三抱回自己的房中,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太陽穴,好一會之後,慧蓮才睡了過來。

她一睡,就是抱着被子縮成一團,不停地留眼淚。凱瑟琳知道她的心情,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靜靜地陪着她。小家夥在山腳的城牆上,不停地給護衛隊們打氣,但是作用微乎其微,護衛隊們也是人,他們能看得明白,現在灰石村的情況芨芨可危,随着戰友一個個減少,他們的士氣也越來越低。

看着那些眼神開始變得麻木的護衛隊員們,小家夥知道,隻要貴族聯軍再進攻一次,那麽,這堵城牆便守不住了。但越是怕什麽,就越來什麽!不到三小時,貴族聯軍又發動了一次攻擊。這次有更多的人爬上了城牆,護衛隊和安妮殺得全身血污,但還是漸漸開始迫退。

按理 說,安妮的力量很強……但是貴族聯軍早有準備,或者說,是某個勢力的建議,這些貴族們都給自己的部隊配備了一定數量的反元素箭箭矢,安妮一出來,才剛殺掉六個左右的士兵,一大波反元素箭矢就沖着她來了。

雖然說被反元素箭知射中,也沒有什麽,畢竟反元素箭矢的箭頭并不鋒利,但是安妮卻也因此失去了引以爲傲的元素能力和特殊力量。沒有了力量的她,隻能憑着自身的蠻力和敵人作戰。

但在戰場上,大力氣是沒有多大用處的。五個爬上城牆的戰士,同時對着安妮揮了出巨劍,将她前後左右的方位幾乎全封住了,她隻得跳向空中逃脫,這樣一徕,她的作用便 大打折扣。

小家夥在後方,看着城牆上的敵人越來越多,而己方都被一點點地從上面趕了下來,她清楚,隻要城牆一旦失守,那麽,她就必須得動用最後的手段了。

灰石村落中,阿斯蘭坐在院子中待了一晚,露水濡濕了他的短發,他聽着外面一聲聲的嘶吼,再聽着一聲聲的慘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做出了決定,一拍大腿,他站起來,喊道:“這次,我們灰石村和領主共存亡……我們賭一把,我們賭領主會回來。所有人準備,我們要幫助小小姐協防城牆。”

小家夥咬着粉唇,看着城牆上的自己人一個個掉下來,她正打算傳令撤退的時候,後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紛亂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發現領頭的人正是阿斯蘭,他一馬當先,減過小家夥的身邊,奔上了城牆,将一個貴族聯軍士兵直接砍成了兩斷,而後他舉劍大喊一聲,身後幾十名傭兵一擁而上,将城牆上的貴族聯軍再一次打了回去。

“算你還有點良心!”小家夥看着城牆上的阿斯蘭,微微笑了一下,看來老師的和善政策,并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的,至少還有人會承老師的恩情,故意爲他而死,雖然來得遲了些,但終究還是來了,這就好。

微微笑過之後,小家夥又苦惱起來。阿斯蘭帶來的六十多兵傭兵,在和敵人戰鬥過一次之後,也減員了數人,再加上灰石村護衛隊的數,現在所有的兵力,不足百人……而在山腳下,卻是黑壓壓一片的人頭。

還能守到什麽時候。小家夥舔了舔嘴唇,一晚沒睡。也沒有喝水,現在她的嘴唇和喉嚨,幹渴得難受。但此時。卻還不是找水喝的時候,她回到城牆上,嗅着濃濃的血腥味,看着腳步的殘掌斷腸,心中極是難受。

菲娜從後面也趕了過來,小家夥讓人過去,取消了菲娜的軟禁。因爲很簡單,現在人手不足,加之巴爾夫也受傷了。他被一個士兵偷襲,背後被砍了一刀,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喪失了戰鬥能力。小家夥看着巴爾夫被人擡走。這個稱職的管家。在擔架上還是一直在嚷嚷着:“放我下去,我還能戰鬥,我還能殺人!”

可是他連起身都已經很吃力了,還怎麽殺人。

“阿斯蘭,現在就由你來擔任臨時戰場指揮官。”小家夥毫不猶豫将指揮權交到了阿斯蘭身上,雖然他來理很遲,明顯很猶豫,但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來了,就不會再背叛。人做出選擇。總是要些時間的,小家夥能理解。

而在灰石村對面的山頭上,澤隴爾坐在石頭上一夜未動,他看着貴族聯軍一次又一次地沖擊城牆,一次又一次地退下來。雖然看着是聯軍在吃萬,但他知道,聯軍每沖擊一次,他們的勝得就來臨地越近。

而剛才那次沖擊,眼看就要攻城灰石村的城牆了,但莫明其妙地又退了一來,他遲疑了一會,便想到了是怎麽一回事:“阿斯蘭,你終究還是倒向陳賢頌那邊嗎!挺有良心,我佩服你,等事情過後,我隻殺你,不殺你家人,給你留個後好了。”

澤隴爾哈哈笑着,他積善成德,隻要貴族聯軍攻擊一次,灰石村多半就要被打下來了。他很高興,便讓親衛打馬回府給他弄了罐果酒過來。大約四十分鍾後,他喝着果酒,一邊看着遠方,沒多久,佛爾德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将搖了搖罐子,說道:“不錯,不錯,佛爾德,你的疲兵之計不錯,不愧是跟着父親出生入死了十幾年的人,學會了父親的一些本事。”

“若是陳賢頌在這裏,我這計策可用不上。”佛爾德呵呵笑了下,說道:“現在負責指揮的人,應該是陳賢頌的女學生,那個長得極其妖豔,讓人一看就想将她抱到床上的小女孩。她雖然很聰明,做法也很正确,但隻是正确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戰争靈魂深思者。”

“哦,這話怎麽說。”澤隴爾問道。

“她的指揮缺少一種靈氣。太‘正’了。”佛爾德說道:“震旦王國的兵法中說,以正和,以奇勝。正隻能用來‘和’,而且還必須是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才能成立,我們之間的實力相差很遠,一個疲兵之策就能讓她失敗,但如果是陳賢頌在,我可不敢用這計謀。”

“爲什麽?”澤隴爾問道。

“陳賢頌是天才,真正的天才。”佛爾德歎了口氣:“兩年前,他憑借着一名太陽神仆,還有一些老弱病殘,就擊退了立花刺的進攻,還俘虜了一個大少爺,而後又粉碎了立花刺疾風團的攻勢,看起來其中出力最大的是太陽神仆,白敏女士,但是我清楚,就算沒有白敏女士在,陳賢頌一樣能擊退立花刺的軍隊,頂多就是損失大些罷了。”

“兩次戰鬥,他都是以弱勝強。”佛爾德很是失落地說道:“和這樣的戰争靈魂深思者作戰,我根本不敢用疲兵之計,甚至連主動出擊都不敢,反而還要派出無數的斥候,将周圍的情況探得明明白白,然後大軍就駐城而守,絕對不出城。”

“遇到靈魂深思者,我們隻能‘不戰’,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澤隴爾歎了口氣:“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這麽高,要是他能爲我所用就好了,就算不能爲我所用,我們是好朋友也行啊,就像你和我之間這般,隻是,不是從小長大的朋友,我根本不敢信任他啊。況且,現在他還生死未蔔。”

佛爾德沒有說話,過了會,他說道:“聯軍又開始進攻了,如果不出意外,這次的戰鬥,應該能解決問題了。澤隴爾,你真的不去現場嗎?陳賢頌的女人受到侮辱的話,我想他會發瘋的。”

“沒關系,我們隻要保證他那個女學生不會受到侮辱就行了。”澤隴爾說道:“你該行動了,我們能保住他的女學生,就算他知道我們在暗中推波助瀾,事後他肯定會埋怨我們,但絕對不會和我們撕破臉。”

“但願如此!”佛爾德嘀咕了句,他正準備要下山去集合自己的騎兵隊,卻突然發現,聯軍的背後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這個身影折射着早晨的陽光,形成五彩的虹線,異常耀眼、

“這是什麽!”佛爾德有種不好的感覺。

澤隴爾也站了起來。

然後他們便看見這個白色的人影,化成一道絲線,沖進了聯軍後方的貴族陣地之中。

如果一點滴入滾燙油鍋中的水……整個油鍋倒沸騰起來。貴族陣地一片慌亂,連帶着,前方的前鋒部隊也開始亂了。

“她不是白芊心,便是白敏!”佛爾德的神色變得異常難看:“澤隴爾,我們押錯标了,陳賢頌沒死,肯定沒有死。現在你該想想,我們後面應該怎麽辦。”

澤隴爾轉身就走,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把第三第四棋子殺了,立刻殺了。另外,佛爾德,你去靈魂深思者協會一趟,看看陳賢頌回到城裏沒有,如果回到了,就直接回來找我,如果沒有回來,你就去找副會長,讓他學會說話。”

佛爾德立刻跑下了山頂。澤隴爾重重地打了一拳身邊的岩石,他的臉色變得很陰沉,很難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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