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離開,神明都沒有離開,他們那敢!
從駕駛室看出去,陳賢頌可以看到那些沙漠行商,大部分的人都在朝拜着這輛氣墊船,陳賢頌見他們的駱駝挂着許多幹糧,本來想下去,向他們買些肉幹,換換口味,但看到這種情形,他不想下去了。
人類是一種很情緒化的生物,陳賢頌看得出來,這些人已經把氣墊船當成了古怪的神明來崇拜,如果這時候陳賢頌出去,他們肯定會知道自己被‘欺騙’了,進而憤怒。衆所周知,憤怒的人總會時不時做些不符合時宜的舉動,陳賢頌雖然不怕他們,但也不想多生事端。
陳賢頌喝了幾口溫水一,再吃了幾口早已經吃膩味的幹糧,然後讓白敏駕駛着氣墊船離開。以喬治爲首的行商團看到銀白色的鋼鐵怪物飄浮起來,噴射出來的氣流掀起漫天的黃沙,他們在風沙中匍匐下爲,等多十幾秒後,鋼鐵神明越過沙丘,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幾個膽子大些的沙漠商人跑上沙丘,他們發現,從神明消失在沙丘後,隻是這短短的三十多秒,等他們上去的時候,隻能看到‘沙漠’之神已經成了天邊漫天黃沙地平線上的一個銀白色小點。
喬治歎了口氣。卻有些興奮,與神明的近距離接觸,雖然沒有得到什麽實質性的利益,但這經曆,卻已經是極好的談資,他們重整行裝,帶着在神明手下留得性命的忐忑,緩緩地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出發。則在不久之後,沙漠之神的傳說開始在沙漠中流傳,其後。一支支隊伍和信徒尋找‘沙漠之神’,期望能得到神的眷顧,他們用盡了一切的辦法,甚至是挖地,結果挖出很多上古遺迹。
氣墊船在沙漠中疾行。白敏開啓了自動駕駛模式,沙漠很大。雖然有高低起伏的沙丘。但這氣墊船最高懸浮三米高度,可避過大部分的障礙,并且很平衡,有自動調節平衡的功能,新人類甚至可以在行駛中進行急救手術,由此可想像此船的平穩程度.
陳賢頌和白敏待在診斷間中。看着顯示屏上的數據圖,維生艙中的生命體簡略圖出現在上面,似乎是個女性。他問道:“這些數據都說了啥,小敏你給我解釋一下。”
“維生艙中是個女性。雖然還活着,但還很脆弱,雖然用維維生液修複她的軀體,但保守估計也要好幾天才能醒來。”白敏淡淡地說道:“她是個自然人……但不知爲何,她的身體數據卻不比新人類差,體内細胞的生命力極其強大,這也是她能在維生艙缺少能量的情況下,依然能活到現在的原因,根據這上面的日期顯示,這個維生艙失去主能源供應,至少已經有十七年了!”
聽到這話,陳賢頌瞪大了眼睛,自然人的**很脆弱,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實,但白敏說這維生艙中的女性,其生命力居然不亞于新人類,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讓人詫異。陳賢頌想了會,說道:“小敏,我知道你很專業,但是不是這輛車的數據出了些問題,你也應該知道,這東西雖然一直封存在極好的保存環境中,但怎麽說,也有一萬多年的曆史,出了些錯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白敏遲疑了一陣,說道:“那我再檢查一下系統。”
說罷她回到駕駛中,從終端那裏拉出一些銀色的絲線,接到自己耳後的細小數據膜後。約數秒後,她的眼睛中流起敞亮的數據帶,又過了陣子,白敏眼睛回複原狀,她摘下數據帶,對着陳賢頌說道:“系統檢測完成,沒有錯誤。”
陳賢頌很相信白敏,她說沒錯,那肯定就是沒錯了。這麽說來,維生艙中的女性自然人,确實很古怪,以自然人之軀達到新人類的水準,這事有些古怪。車子一直在前行,陳賢頌坐在椅子上,看着數據時不時變動一下的立體顯示幕,過了會,他問道:“小敏,如果她醒了,你有沒有把握壓制住她?”
白敏說道:“如果這上面的數據沒有出錯,我應該可以将她生擒。”
聽到這回答,陳賢頌點了點頭。現在他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什麽都不需要思考的小子了,既然外星人能附身在黑猩猩身上,那他們也有可能附身在新人類,生化人,或者自然人身上,既然他們是一萬年前就來到了地球,那麽附身在一個自然人身上,然後活到現在,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在夜晚來臨前,在急救車全速行進下,陳賢頌和白敏終于來到沙漠邊緣的一個城市外圍,這時烏而幹達國的另一個邊境城市,新岩。在這裏,已經能零零散散看到一些綠色植物,但夜色已經很暗了,陳賢頌和白敏将車子放在一個偏僻的沙丘後面,啓動了防偷竊措施後,兩人徒進進了城市。
烏而幹達中以黑人爲主,但在這裏,已經能看到零散的白種人和黃種人。陳賢頌和白敏進到城中沒多久,城門就已經放下來了。陳賢頌和白敏找了一間上檔次的旅館住下。這座城市并不大,而且黑人中誕生靈魂深思者的機率很小,所以沒有靈魂深思者協會入駐。
陳賢頌在柔軟的被子中睡下,夜深後,白敏卻沒有睡着,她從床上起來,在窗邊看了一會,發現樓下有一些古怪的人聚集,他們蒙着臉,穿着黑衣,竊竊思語。白敏聽了一會。輕輕打開窗,跳了下去,然後又上來,重新回到床上。
第二天,陳賢頌在吵雜的人聲中醒來,他下樓一看,發覺一群人在待在旅店前圍着,他上去一看,發現有幾個黑衣人躺在地上。他們身下的沙地,已經被鮮血染紅。在這些屍體的周圍。站着幾個穿着同款白色長服的黑人,想來應該是這裏的執法者。
其中一個黑人在屍體上看了一會,站起來搖頭說道:“全是一擊必殺,傷口全在喉嚨的正中間,他們邊話都沒有說出來。這六個人就死了,由此可見。對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但是在我們城中,并沒有一個人能做到這一點,我也不行。”
陳賢頌現在已習慣了死亡,他看了幾眼這些屍體,就要離開。這時候,幾個白衣人卻靠了上來。其中一人說道:“抱歉,隻要是這間旅館中的人,在我們沒有查明事情的兇手是誰之前,都不能離開。”
白敏皺皺眉頭。就要動手,陳賢頌自然知道她的打算,立刻伸手制止了她,他看着說話的黑人,問道:“如果你們一年沒有查清這事,是不是我們一年都得待在這裏?”
剛才的黑人愣了一下,說道:“總之,我們會很快查明此事,你們就在旅館中多待一兩天。千萬别離開,否則别怪我們将你當成嫌疑犯處理。”這黑人一邊說話,一邊多看了白敏幾眼,他不敢多事,因爲陳賢頌和白敏的氣場太強,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官方人士最懂察顔觀色,在不知道别人底細之前,他們不會随便與人爲敵。
陳賢頌想了想,他現在倒是不太急,便帶着白敏回到旅館中。
“那女的真漂亮。”其中一個黑人咽了下口水,下面已經開始支起了帳篷。
但剛才查看死者傷口的黑人站了起來,說道:“那兩個人不一般,絕對身居高位,别惹他們,到了下午,無論事情查沒查清楚,都讓他們走。他們既然剛才給了我們面子,我們也也别太爲難他們,對了,傷者的身份查死清楚沒有。”
“葛朗台應該快回來了。”
幾個黑人執法者将傷者擡到一邊的空地上,并且驅趕了圍觀的群衆,這時候一個穿着同款白衣的黑人從外頭跑過來,他喘着氣說道:“問清楚了,他們是歐巴的人,昨晚城裏來了一個很美的女人,還有一個小白臉,他們打算把女人綁了,賣給貴族或者城主。”
幾個人一聽,面面相觑,查看傷者的黑人立刻說道:“把人都扛走,随便扔到讓秃鷹吃掉,他們死有餘辜,歐巴這次踢到鐵闆了,我們就不摻合進這事裏了,他死不死與我們無關,走。”
幾個黑人執法者二話不說,立刻就離開。臨走前,有一個黑人執法者特地告訴陳賢頌,事情已經解決,态度十分恭敬。陳賢頌雖然詫異這個城市執法者的效率,但能自由活動了确實是件好事,他帶着白敏準備去買些新的幹糧,随便再買幾件毛氈。
急救車中有床位,但卻沒有睡覺時用來蓋的被子或者氈子。雖然說國中的空調可以調節溫度,但身爲一名自然人,自覺時身體的抵抗力很差,有張被子蓋在身上,就不會那麽容易着涼或者感冒。
結果兩人剛出到旅館門,這次又有人找上門來,是幾個穿着同款黃白相間衣服的人,他們騎着駱駝。黑人的相貌在陳賢頌看來,似乎都差不多,但這幾人神情明顯很高傲,領頭的人扔下一張請帖,擡着下巴說道:“城主讓女人走一趟,男的待在旅館中,什麽地方都别走。”
陳賢頌看了一眼對方,沒有說話,朝着另一邊走。他在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白敏很美,有時候美是一種罪,特别是在這種人權沒有保障的黑暗時代,美麗就是一種毒藥,無論是對美麗者自身,還是她身邊的親朋好友。
可擁有足夠的實力後,美麗真能擁有真正的自由。陳賢頌他們兩人擁有足夠的實力,可以無視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看着陳賢頌一言不發地離開,白敏也跟着離開。領頭那個黑人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他拉出挂在駱駝上的皮鞭,正要揮動的時候,一陣勁風刮來,他整個人就嘴裏噴着血掉在了地面上。
其餘幾個人都吓呆了,周圍的路人更是走得遠遠的,生怕被牽扯到其中。
陳賢頌帶着白敏在街市上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就準備出城,這時候卻發現城門緊閉,說是要通緝一男一女兩人,女的生得很漂亮。陳賢頌遠遠看着,呵呵笑了兩聲,然後問白敏有沒有不用大動幹戈也能出城的法子沒有?
漂亮的生化人少女點點頭,兩人來到城牆最矮的地方,兩人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白敏拉雙手拉抱着陳賢頌的肋下,利用浮空術出了城。飛行術更來就很耗精神力,一般的術者就算能學會飛行術,也不可能像白敏一樣帶着一個人上天,但白敏能做到,隻是飛多十分幾分鍾就會很累罷了。
出了城後,白敏又飛回城中,将買到的物品帶了出來。
兩人回到急救車的地方,看見那裏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人,陳賢頌走過去數了數,有十六個這麽多。這些人有的昏迷,有的人勉強還有些意識,但身體都是一抽一抽的。此時的太陽很大,如果任由這些人這麽曬下去,肯定得出人命 。
想了會,陳賢頌從車上舀了些水,将這些人一個個澆醒。雖然對方肯定是想來偷竊他的急救車被電暈的,但怎麽說也是十幾條生命,救下來也無妨,就當多救了十幾隻螞蟻一般。
回到車上,陳賢頌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然後神情有些冷漠地問道:“小敏,這些急救車的外裝甲如何,強行擱在城牆,會不會有事?”
“沒問題。”白敏答道:“這輛急救車用的是鋼钛合金制成,這種材料一般用來制作大型戰車,隻要超過七十的時速,就能把這堵土城牆撞出個大洞,而車體不會有任何損傷。
“那就撞,進到城裏後,再把城主府給撞個大洞。”陳賢頌有些不太高興,對方居然敢打小敏的主意,還想通緝他們,不給點教訓怎麽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