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澤隴爾的瘋狂表情并不出奇,隻是曆史的輪回罷了。人類史上最賺錢的兩大生意之一,現在近在眼前,換作其它任何一名貴族或者領主,都會這樣的表現。
“那可不成,澤隴爾閣下,配方可是我們會長的,你們隻是出點看守的人手而已。”副會長從外面緩緩走得來,他畢竟是中老年人了,身體比不上澤隴爾這種年輕人,走得自然慢些:“我可不認爲六四這個分成很公平,七三,我們協會也是要賺錢的。”
“不行,七三,你當我乞丐啊。”澤隴爾憤怒地拍着桌子,久居高位的氣勢噴湧而出:“我們出人出力,隻能分三成,實在太少,不行!”
“這世間最缺的不是苦力,而是知識。”對于澤隴爾的貴族氣場,副會長卻寸步不讓:“七三已經是很照顧你們了。我們靈魂深思者協會有配方,想找誰合作都行,何必一定要找城主府。”[
“除了我們你們還能找誰。”澤隴爾陰恻恻地笑着,表情很是滲人:“這附近的礦山,就在我們城主府的掌控之中,如果沒有我們首肯,你們就算有配方,也不能去采鹽礦回來煉制。最重要的是,現在這事情我們城主府知道了,如果再有其它知道,他們都會死。這麽簡單的事情,副會長閣下你爲什麽何不懂?”
“你這麽張狂,你父親知道嗎?”副會長冷笑兩聲,說道:“我們靈魂深思者協會,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威脅過,連你父親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居然敢随口說出來,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我一向很尊敬靈魂深思者協會,爲了配方的安全着想,殺掉那些知道秘密的人。難道這不是在協助協會辦事麻,何來威脅協會一說。”澤隴爾突然間整個人就冷靜了下來:“況且父親外出駐守關卡,現在城主府的事情由我全權負責,我代表着父親的意志。你應該慶幸現在是我站在這裏,如果是父親站在這裏。他可沒有這麽好說話。”
“再不好說話的人,面對着一名靈魂深思者。還有一名太陽神仆。也得收斂自己的脾氣。”副會長呵呵笑了下,顯得胸有成竹:“七三,真的是已經很照顧你們了,其實會長還可以與太陽神殿合作,我想有白敏女士和白芊心女士兩人牽線,應該不難。”
這話其實是副會長在信口開河了。不過狐假虎威,在談判中也是很常見的手段。
澤隴爾看了一眼白敏,見她臉表情,遲疑了一下。然後冷笑道:“先不說太陽神殿看不看得上那幾座鹽山,你們不怕他們奪了制鹽配方就把你們扔在一邊嗎?到時候什麽都成一場空,有得你們後悔。”
副會長繼續笑道:“太陽神殿的信譽一向很好,我從來不相信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副會長畢竟是專職商人,與人交易談判的經驗豐富,澤隴爾那是對手,他看向陳賢頌,決定轉移進攻路線:“你一直坐在哪裏不說話,難道沒有什麽看法?”
陳賢頌正給自己倒了杯清水,聞言笑道:“生意談判不是我的強項,也不是我的職責。我一向認爲專業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士去辦理。我們協會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是則副會長打理,我想信他的商業眼光。”
“狡猾。”澤隴爾咬着牙齒恨恨地吐了兩個字出來。
“過獎。”陳賢頌眯眯笑着,然後喝了口水,繼續享受白敏溫柔舒适的按摩。
副會長一聽這兩人對話,更是開心。作爲一名下屬,還有什麽比上級信任肯定更開心的事情了。況且陳賢頌明顯就是個很有才華的會長,現在連鹽都能煉制了,跟着他做事,相信以後會有更大的收獲。
“澤隴爾閣下,你可以先回去考慮考慮。”副會長決定再『逼』近一下對方:“不過你隻有兩天的時間,過後,我們會尋找其它合适的合作對像。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機會這東西,并不是時時都有的。”
澤隴爾喘着粗氣,有些憤恨地和盯着副會長。一成的利潤,看着不多,但是如果真是像陳賢頌所說的那樣,能日産雪鹽一千公斤,那麽一成就是一百公斤,就算按最低的兩枚金币一公斤的價格出售,也就是說,少了一成,城主會每天就要少收兩百枚金币。
一天兩百枚金币啊,這差不多是以往城主城一個月的純稅收利潤了,一個月下來,就是六千金币,如果每個月都有這麽多錢,城主府的實力,絕對能在短時間内提升到大貴族的地步,這已經不是一點錢的問題,而是家族興盛的問題。
奪人錢财如殺人父親,澤隴爾覺得副會長這張臉異常讨厭,要不是顧忌靈魂深思者的龐大影響力,要不是陳賢頌和白敏就在旁邊,他真想揍這老東西一頓,然後扔進大牢裏,虐待上那麽個十幾年。
“不行,一成減得實在太多了。”澤隴爾雙拳握緊了起來,這種事關龐大利益的事情,可由不得他随便松口:“最多半成,你們靈魂深思者協會六成半,我們三成半,這城主府最後的底線,我們要保護礦山的安全,還要防範洩秘者,都不是輕松的活……否則我們不介意做些讓大家都不太好受的事情出來。”
“這可不行,澤隴爾閣下,你又在威脅我們協會了。”副會長呵呵笑了兩聲。
“少一成,就是每天少兩百枚的金币,一天的錢都足夠用來暗殺一個小貴族了。而每天都少兩百金币……”澤隴爾像是神經質地呵呵連笑了兩聲:“我每天殺一個小貴族,一個月差不多就能把我們黑岩城的貴族給殺完了。”[
“澤隴爾閣下,威脅家人這事很不好。”副會長搖頭,也不笑了。神情反而有些凝重。
“你們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還讓我們城主府幫着做事,可卻不肯給足夠的利益我們。”澤隴爾壓抑着激烈的聲音說道:“那幾座鹽礦山,是我們城主府的土地,隻是那些礦鹽有毒,沒有人敢吃,原本我們已經放棄了那個地方,眼不見爲淨,現在你們告訴我,有辦法可以制出雪鹽。卻不肯給我們應該有的利益……你們要明白,那些礦山,本來就是我家的土地!”
一個杯子重重地被澤隴爾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副會長眉頭皺了幾下,心想這應該就是城主府的底線了。他想了會說道:“好吧……那就協會六成半。你們三成半。不過鹽礦的利潤現在太大,論哪一方都反悔的可能。爲了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讓大家安心各司其職,所以我建議,閣下和我們會長簽訂一個血誓契約。”
所謂的血誓契約就是弄來一碗清水,雙方都刺破自己的手指頭,擠幾滴血進去,然後晃勻了。各喝一口,以示雙方的血脈交融。大家以後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這樣的血誓契約要比一般普通契約的約束力強上很多倍,特别是在有人見證的情況下。
“行。沒有問題。”澤隴爾想了會便答應了,能拉攏與陳賢頌的關系,他正求之不得。
陳賢頌問明白什麽是血誓契約後,就同意了。副會長拿來了兩枚針,還有一碗清水。澤隴爾毫不猶豫地用自己随身小刀在手指上切了個口子,擠了不少血『液』進碗中,而陳賢頌正要給自己紮上一針的時候,白敏卻把針給奪走了,她看着陳賢頌說道:“我來,不會痛!”
白敏拿起針,看了一眼陳賢頌的手指,然後……然後陳賢頌的手指就冒出了一個血點,而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也沒有看見白敏把針紮到自己的手指上。
這主要是白敏的速度太快,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視角反應速度。
陳賢頌針手指上的血珠子擠進碗中,然後他先拿起碗,喝了一口,水中有股鐵鏽腥味,然後再将碗遞給了澤隴後。後者接過後,仰頭一口将所有剩餘的血水全部喝幹,抹了一下嘴巴,說道:“事情就這麽定了,我現在就去準備。希望你們也能快些。”
然後他風風火火就下了樓,帶着一直在外面戒嚴的騎兵隊離開。
副會長也向陳賢頌微微一禮:“會長,我也先走了,三樓你的房間我已經讓人安排好,其它女士的房間也準備妥當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之後,我想我們可能會有得忙。另外,明天我們還要商談一下會長和協會應該各多少剩下的分成,請你務必不要離開協會,這事很重要。”
陳賢頌點頭答應。他隻是出了配方,協會負責商品的制造,運輸,還有渠道銷售,肯定是要收份額的,靈魂深思者協會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協會,不可能讓别人幫他白白打工。
副會長帶着滿心的歡喜離開了,陳賢頌出了書房,一問守在外面遠處的下仆們才知道,白芊心等人已經到樓上睡覺去了,畢竟此時已經是深夜。陳賢頌則在仆人的帶領下,進了爲自己準備的房間,白敏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他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看到一隊騎兵舉着火把從街道上快馬加鞭沖過,看方向,應該是打算離開城市。
看來澤隴爾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裝鹽山給保護起來,陳賢頌覺得他很有行動力,就是急燥了些,現在是深夜,讓士兵休息好些,第二天早上再去又何妨,礦山又不長腳,跑不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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