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絲’看着被她打得近乎重傷的護衛,正想繼續追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鼻子下有些癢,她下意識摸了一下,發現一手的紅色液體:“該死,姐姐的身體太差了,根本承受不了我的能力。”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人數應該不少于十人,現在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啦。綠發的蘿絲恨恨地看了一眼塞特,然後沖到窗口前,縱身躍了下去。
赤身**的塞特捂着腮幫子站了起來,不顧自身胯下那短小的鳥兒在空氣中晃蕩,他氣急敗壞地叫道:“幫我把她抓回來,狗屎的,我和城主可是簽了契約,過了今晚不候,這麽放跑她,我豈不是虧大了。”
護衛跑到窗戶邊,看到一道黑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從城堡陽台下方離開,他回到房中,看着氣急敗壞的塞特,小心翼翼地說道:“主人,我覺得還是保護你的安全更爲重要,那個女人,實力很強,如果我們都去追她,而她又殺個回馬槍……那你就危險了。”
這些是家族護衛,他們的忠誠心勿用質疑,塞特聽到這話後,冷靜了許多,他嚷嚷道:“混蛋,那女人怎麽突然變得厲害了。剛才還是一幅認命的樣子,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聽說她以前是個相當厲害的傭兵,看來這傳聞确實不假……這次的交易我很吃虧,不行,以後得讓城主付出其它的代價才可以。”
護衛退到一旁,沒有說話。
幾個護衛沖到了房裏,塞特讓他們拿來自己的衣服,穿好後,哼了聲。肥胖的臉上有種嗜血的瘋狂,一隐而沒,然後帶着屬下離開了城主府。
逃出了城主府的蘿絲,行走在夜色之中,這城市晚上有戒嚴令。到了時限後必須得熄燈,而空中又烏雲密布。街道上一片漆黑。這樣的環境,普通已經很難看清周圍的環境,而她卻像是能看清周圍的任何環境一樣,無論是水窪,還是路面上的凹坑,她都一一避開。行走得有如平地。
城市的大門已經關閉上了,她躲在某幢房屋的後方,向着空氣中嗅了一會,很快就确定了方向。接着整個人跳了起來,像是壁虎一樣貼着城牆向上遊走,同時周圍有種黑色的能量物質将她的身體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種保護色,使她悄無聲息地越過了城牆。
而在另一邊,此時陳賢頌正坐在火堆前,無聊地數着天上的星星。草原的夜晚和白天相比,溫差也算是極大,如果不生火的話,會很難熬。不過這火堆并不是爲他生起來的,而是爲那些女奴和馬夫。
陳賢頌睡在馬車裏,有兩張毛毯蓋身,而且還有兩個完全不怕冷,身體軟軟暖暖的少女身體相伴,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可那些女奴們和馬夫每個人都隻有一張毛毯,若是在城市或者房屋中,也能勉強保暖,可在這草原腹地,這點東西可就不夠看了。
火堆升起來後,披着薄毛毯的女奴和車夫馬們都松了口氣,不再冷得發抖。在草原上行走,除了極低的氣溫,另外草原獨狼也是非常危險的因素,不過火光可以驅除它們,幾乎所有的夜行猛獸,都不會接近有火升起的地方。
而在夜幕降臨之前,他們已經收集夠了足夠的幹草,足夠燃燒一個晚上。女奴和車夫們在慢慢吃着幹糧,吃得很慢,平時他們連吃的東西都沒有多少,像這樣可以放開肚皮吃東西的時間,就顯得彌足珍貴。
實在無聊的陳賢頌走到一旁的馬車中,從裏面抓了些蠟肉,再在附近的低矮灌木叢中折了些枝條回來,然後用小刀在蠟肉上刺了個小口子,用枝條串着,放在火上燒烤。呲呲的焦油聲作響,肉香彌漫,所有的女奴們都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但她們依然低着頭,沒有去看陳賢頌手中的肉串一眼。
肉烤好後,陳賢頌平分給了白芊心和白敏,前者接過肉串時,先愣了一小會,然後開心地大笑,抱過陳賢頌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接過肉串細嚼慢咽,仿佛在吃着很珍寶的美食。而白敏則是拿着肉串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陳賢頌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開心的。
兩塊肉就收買了兩個生化人的心,親密度大爲提升。陳賢頌心中歎了口氣,由此他看出來了,自己平時何等的狼心狗肺,就根本沒有爲兩個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少女們做過什麽,以至于簡單爲她們烤塊肉,都讓她們開心得不行。
因爲愧疚心而有些意興闌珊的陳賢頌失去了燒烤的心思,他将蠟肉分發了下去,結果發現,居然沒有一個人當場就吃,而是默默地将肉塊收了起來,似乎是打算當作儲備糧。奴隸們是餓怕了,有意識地爲以後的生活作打算,而車夫們則是一年到頭來,也吃不了幾次肉,所以打算留着慢慢品嘗。
琳達的視線時不時停留在陳賢頌身上,但她不敢看白芊心,也不敢看白敏,因爲每看一眼,她都會自卑,自卑到覺得自己長得這麽難看,出身又差,不配活在這世界上。好在人的生存本能還是很強烈的,所以她不會去自殺。
陳賢頌覺得有些困了,安排好輪換守夜的人後,就爬上馬車去睡覺。本來他本息自己也試一下晚上守夜是什麽樣的感覺,結果這意見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對。白芊心和白敏且不用說,自是喜歡自家小頌能好睡好起身體好,其它奴隸們更是一臉驚慌,理由很簡單,如果主人都幹了這些粗活。那還要她們這些奴隸和仆人做什麽!
看到衆人情緒憤湧,陳賢頌隻得無奈躺在了馬車上。
這是胡索專用的四輪馬車,空間足夠大,隻要在上面鋪張毛毯就能睡下。兩個生化人少女一左一右地躺在他旁邊,三個人的話,空間就顯得有些狹小了,不過擠在一起倒是很暖和,陳賢頌習慣了抱着白敏入睡,這次嘗試着抱着白芊心……也一樣的舒服,很快就睡着了。
白敏靠在陳賢頌的背後。雖然閉着眼,可是眉毛卻微微皺了起來。
看到主人爬上馬車後,火堆前的衆人都明顯放松下來,在這個時代,階層之間的鴻溝實在太大了。雖然陳賢頌一直表現得很和善,可還是沒有什麽人敢在他面前亂說話。琳達依然在吃着白面包。和其它人相比。她吃得更慢些,也更自在。
火堆,披在身上的毛毯,柔軟的白面包,香噴噴的蠟肉,還有一個和善的主人。在少女的眼中,所謂的幸福,就是這些東西,摸得着。看得見,實實在在。
幾個女奴自覺排好了晚上輪流守夜的人選,琳達不在其中。現在女奴們明顯有了活氣,人也懂得很事很多。在她們看來,琳達雖然和她們一樣是奴隸,但昨天她和主人共患難,這份情誼她們自知比不上,因此将她當成了衆人的小頭領。
除了兩個守夜的人,一堆人圍着火堆躺下。夜深後,附近傳來草原獨狼的哀嚎聲,附近的黑暗中偶爾會遊蕩着一兩雙綠色的眼睛,可有着強烈的火光,它們不敢靠近過來。
夜漸漸深了,火堆在啪啪啪地燃燒着,溫度越來越低,火堆的火苗小了些,睡着的人下意識裹着薄毛毯往裏挪。琳達雖然一直閉着眼睛,但卻睡不着,白面包上甜甜的味道似乎還停留在她的味蕾上。
本來,她的心情應該很好才對,可不知怎麽的,卻有些心煩地睡不着覺。
然後,她看見那個面無表情的美麗女主人從馬車裏出來,飛上天空,向着來路而去,沒過多久,她又降了回來,鑽回到馬車中。再過了一陣子,陳賢頌披着奧丁神聖衣走了出來。這套盔甲琳達曾見自己的新主人穿過,她一直認爲,這是世界最美麗的盔甲,也是最适合主人身份的盔甲。
看到主人都醒了,守夜的兩個女奴急忙将其它人叫醒,等了大約一分鍾後,陳賢頌對着還有些迷糊的衆人說道:“剛才小敏和芊心姐和我說,遠處來了很多人,應該是騎兵,數量應該不下于三千,極有可能是沖着我來的……”
聽到這話,衆人和他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所以,你們極有可能會被當成目标。”陳賢頌歉意笑了下:“所以我有個想法,你們先駕着馬車逃,我會每人發放一枚金币給你們,供你們在路上使用,我的領地在凱特王國灰石村,你們往那裏走即可,當然,如果你們有更好的去處,就自己走,我也不會強留。”
沒有人說話,對于這些沒有身份的奴隸們來說,跟着主人走才是唯一的出路。琳達站了出來,她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左肩,那上面有一個肉色的烙印:“主人,我們是奴隸,一輩子都是奴隸,如果沒有主人在身邊,也說不出自己的主人是誰,被軍隊或者城市的執法者抓到,我們會被無條件處死。”
陳賢頌對于奴隸這一塊的系統并不了解,他原先還奇怪,奴隸們爲什麽不逃跑,隻要逃走了,以後就能自由自在的生活,現在他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也就是說,如果現在他遣走這些奴隸,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這樣的話,我們隻有先發制人,實行斬首行動了。”陳賢頌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遠處已經隐隐傳來了仿佛海潮般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