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少女看了看白敏,再看了看白芊心,自卑地走到了另一輛馬車上,和那些女奴們待着。其實這是典型的雙重标準,陳賢頌也是跑了一天,身上的衣服不但有汗酸味,還有血腥味,可白敏和白芊心卻沒有任何嫌棄。
胡索送來了五輛馬車,也貼心地送來了五個車夫。貴族間互贈仆人是很常見的事情,他們以後就是陳賢頌的仆人了,做起事情來,倒也盡心,将馬車駕得很輕緩舒穩。陳賢頌睡着了,現在能做決定的人,自然就是白芊心,她看了看那些麻木不仁,餓得沒有快成皮包骨的女奴們,輕皺了下眉頭,考慮到陳賢頌的性格,很快就有了決定。
她讓馬夫們将馬車先開到了最近的靈魂深思者協會,将兩輛車中的金币換成了一枚金卡,當時負責此事的青年,看兩輛馬車中,用精鐵箱子裝好的一箱箱金币,再看看漂亮讓人挪不開眼睛的白芊心,仰慕之極,似乎欲言又止,直到白芊心離開協會,他都還是一幅恍惚的樣子。
一箱箱的金币變成了一張金卡後,不需要特地再去看守錢财後,事情就好辦得多了。她先去市集。買了不少的食物,買了很多本地的特産,還幫女奴們買了很多衣服,最後找了一間很上檔次的旅館住下。起初,那些又髒又臭的女奴從馬車裏走出來的時候,旅館的侍者是反對的,但白芊心扔下一袋子金币子後,什麽反對的聲音都沒有了。
開門做生意,沒有人會和金币過不去。可其它人似乎有意思,這旅館中住的大體上算是有身份的人。他們看到這些髒亂的女奴與自己同堂而立,便覺得受了侮辱,再看到白芊心長得漂亮,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五個人便同時站了起來。
這時候陳賢頌也從白敏柔軟的膝枕上醒過來。舒服地撐了個懶腰,再抱着小敏柔軟的身子。溫柔地在少女臉上親了口。
白敏在眉目舒展開來。眼睛也變得變晶晶的,宛如一池清泉。陳賢頌拉着她的手下了馬車,剛走進旅館中就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五個男人站起來後,大家互相看了一會,然後一個個坐下。剩下的那個中年男人很是高興地向周圍的男人點頭示意,表示感謝,然後走向白芊心。
看來剛才在無形之間,衆人已經比較過一次身份和權勢了。
“美麗的女士。你帶着女奴進到這裏似乎有些不妥。”中年男人穿着很有講究,臉上留着一圈小胡子,整個人看起來很成熟,很有魅力:“這座旅館是你我這樣貴人所住之地,那些卑賤之人進來,似乎對你的身份影響也不好。”
男人表現得很有禮貌,雖然勸說的話稍稍有點不友好,但聽起來給人一種真誠的感覺在内,配合他的貴族身份,确實能吸引到不少的少女心思。可惜白芊心雖然外貌是還是少女,可内心上來說卻不是,另外,她雖然不像白敏那樣**裸地認爲後人類是黑猩猩,是野生動物,但評價上來說,也好不到哪裏去。
因此這男人的一套說辭,說是白說了,彬彬有禮的表演也是白做給空氣看了。白芊心隻是稍微向他點了一下頭,然後就指揮着幾個女奴準備上樓,讓她們洗澡換衣服。
見到對方這樣無視自己,中年貴族的眼角抽搐了兩下,但還是忍住了,再想要說話,這時候陳賢頌和白敏一起走了進來。
“芊心姐,你打算今晚在這裏休息?”陳賢頌問道。
“是啊,我想你在外面也應該累了,現在不急着回家,先好好休息。”白芊心走到陳賢頌身邊,挽着他的手,半個身體都偎依到了他的身上,用蔥蔥玉指輕點了一下少年的臉:“晚上我和小敏好好給你按摩,幫你松松筋骨,服侍你,總之你想怎麽樣都行!”
這一指端是風情萬種,說的話更是引人遐思。陳賢頌被性壓抑劑影響了**,沒有多想,但其它男人卻有些受不了,中年貴族看過來,心中癢癢的,忽然間又看到了陳賢頌身後一些站着的白敏,先是一陣子驚豔,然後渾身一抖,渾身的欲念消退下去。作爲一名有點底蘊的貴族世家後裔,而且他也活了四十多年,該有的經驗還是有的,該明白的道理也明白,眼前這少年身擁兩個美少女,而且自身細皮嫩肉,氣質極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城裏的貴族他都見過,這黑發黑眼的震旦少年應該是外來者,雖說猛龍不壓地頭蛇,可他卻不敢小看。烏瓦王國和震旦王國接壤,平時頗受震旦王國的照顧,但凡遊商都從烏瓦王國進出震旦王國做生意,雖然國家地小物少,可就是收點關稅,也活得逍遙自在。
因此,烏瓦王國的人對震旦王國都抱有一種這是兄長國的概念。
若真是震旦王國來的貴族,中年男人自恃不敢得罪,便澀笑一聲:“打擾三位閣下了,實在抱歉。”然後便退到了一旁。
看到中年男人知難而退,白芊心心中笑了一下,可卻沒有放開陳賢頌的手臂,拖着他就往旅館的樓上走,同時還召呼那些女奴跟過來。
白敏跟在兩人身後,她看着白芊心的動作,微微撅起了小嘴。
等進了進了四樓的房間後,白芊心便将陳賢頌交給了白敏,并且用玉指輕輕點了下白敏的額頭:“連姐姐的醋都吃,你真是個醋壇子。也不知道你的性格是怎麽設定的,肯定是最終調試時出了問題。”
白敏依然還是面無表情,也不說話,就是視線微微向上飄。
見她心虛了,白芊心也微微笑了下,然後出了房間,去指揮那些女奴們洗澡。
女奴們站在走廊上,有些不知所措,這裏太豪華了,而她們自己又太髒。越是一無所有的人。越是自卑,她們甚至在害怕弄髒了這裏的地毯,很多時候,奴隸弄髒了一點貴族的小東西,都會被活活打死。
她們對自己的命運已經麻木不仁。但卻不代表着她們不怕死。唯一例外的,便是那個幹瘦的小女孩。她對自己所處的環境似乎沒有什麽興趣。也沒有什麽敬畏,隻是一直看着陳賢頌所住房間的房門,似乎是生怕自己被扔下了。
白芊心将這些女奴都趕進了隔壁的房間中,然後請侍者送來了很多桶水,勒令她們洗澡,将自己搓得幹幹淨淨後。再将新買的衣服扔給了她們。起初沒有人敢穿,因爲那些衣服檔次都不低,但幹瘦的少女琳達卻第一個站了出來,穿上新衣後。她對着那些還在發呆的女奴們說道:“我們現在有主人了,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不用再被抛棄,所以以後就不能再丢主人的臉,髒髒亂亂的有損主人的威嚴,都把衣服穿上。”
終歸還是同類了解同類,奴隸明白奴隸需要什麽。不是所謂的自由,不是什麽夢想,而是活下去的希望。
然後白敏又讓侍者送上了一些食物,依然還是琳達第一個先吃,而後女奴們都放開口子大吃起來,人在極度饑餓之下,如果一下子吃太多的東西的話,會被活活撐死,所以隻弄大概夠一半飽的份量,但即使如此,這頓飯也是所有女奴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佳肴了。
“吃飽了就休息。”白芊心看看天色:“明天還有些活需要你們幫忙。”
聽到這話,所有女奴都安心下來,有活幹,就說明有飯吃,達個時代,餓死的奴隸們不計其數,有時候爲了混一口飽飯,真的很難。這間房間是貴族專用房,分爲卧室和書房,還有浴室的三間套,地闆上還鋪着獸皮地毯,現在是初夏,就算晚上睡在地上也不會着涼。
“誰睡床,誰睡地闆,你們自己安排。”白芊心笑了一下,離開了。這是她設下的一點小心思,這些女奴中,有些年紀偏大了,有些還是少女,如果能協調好,說明這些人心思應該還不壞,可以留下來,當成村子的居民,如果……就隻有軍事化改造一條路可行了。
白芊心回到陳賢頌房間的時候,後者剛好洗澡出來,白敏正在幫他用毛巾擦幹頭發,模樣看起來,倒是很像姐姐在照顧弟弟。
她在陳賢頌臉上親了一口,沒等白敏撅小嘴,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笑道:“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算作是真正的家。你們兩個出去的時候,我在家裏不知道有多無聊,整天就是睡覺,還是睡覺。”
陳賢頌笑了:“芊心姐,就算我們在家裏,你也是整天在睡覺。”
“那可不同!”白芊心側睡在在獸皮長椅上,曲線起伏:“你們在家的時候,我睡覺叫做修養,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我睡覺叫做無聊,弟弟你是自然人,應該能明白其中的區别,小敏則還需要多長大些才能明白。”
陳賢頌呵呵笑了下,他感覺似乎感覺到正在幫自己擦頭發小敏似乎有些不服氣。
小敏的感情越來越豐富了呢,他正這麽想着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白芊心慵懶地從長椅上爬起來,找開房門一看,外面站着一個穿着黑色服裝的中年管家,面目看起來是那種刻闆嚴謹的管家形象,他看了一眼白芊心,連忙低頭垂下視線,遞上一張金貼:“聽說城裏有貴人來訪,我們主人身爲此城的主人,覺得自己應盡地主之誼,現已在府中準備晚宴,恭等閣下親臨。”
“小頌!”白芊心拿着請貼向房内搖了搖。
“既然這裏的主人已經準備晚安了,如果再不去,就顯得太嬌情。收下貼子,另外管家閣下,我能問問你主人的一些事情嗎?畢竟我初來乍到,這裏誰都不熟。”
“我家主人原本是傭兵出身。”管家彎腰說道:“後來賺了些錢,在這附近買了個最低等的爵位,沒過多久剛好遇上本城的城主下屬造反,城主被殺,而主人則率領私人護衛重新将此城奪了下來,爲了表彰他的功勳,國王将此城賞賜于他。”
“這麽厲害!”陳賢頌這話是真心實意的贊歎,他現在已經知道,普通人要得到最低等的爵位有多難,就算商人世家也得好幾代人的努力,而且要一直賺錢才有可能,一介傭兵,要想賺到一筆可以買下爵位的資金,難,十分難。
“聽到這聲贊歎,我家主人一定會很開心。”管家彎了一腰後,退了下去。
既然要參加宴會,那麽禮服是必須的,好在白芊心剛才購物時也幫陳賢頌買有衣服。穿上一身淡青和藍色領條紋的禮服後,白芊心一合雙手,眼睛中冒着亮光說道:“我家弟弟長得就是漂亮。”
這是典型的情人眼裏出西施了,陳賢頌的相貌隻能說是還算清秀,和那些帥得掉渣的新人類男性一比,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生物。
挽着陳賢頌的右手,白芊心笑眯眯地說道:“參加宴會是需要女伴的,弟弟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
白敏在一旁又微微撅起了小嘴,白芊心一手捂嘴笑道:“笨妹妹,就知道呷醋,小頌不是還有一隻手嘛,你也可以過來挽着啊。”
白敏眼睛一亮,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就摟着了陳賢頌的左手,動作有些生硬,語氣也有些生硬:“貼身……保護……可以提高小頌三個百分點……的安全系數,和護衛職責不沖突。”
白芊心捂嘴笑得越發開心,她記得自己産生真正的感情時,已經活動了一百四十五年六個月十三天四小時二十七分三十六秒。而小敏從‘出生’到現在産生感情的時間,還不足一年……果然和自然人待在一起,可以有助于靈魂的成長,新人類的研究成果确實沒有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