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居然現在支持靈魂深思者内部的鬥争,這實在是出乎洛克昴的意料。
“别說你,就連我都覺得奇怪,怪不得裏卡爾多隻是有些錢,居然也敢同時攻擊協會和王室。”清溪城主嘿嘿幹笑了兩聲:“我更奇怪的是,陳賢頌身邊明明了白敏女士,按理說,他應該才是太陽神殿在世間的代理人才對,但爲什麽他們最終支持的卻是裏卡爾多,更奇怪的是,白敏女士依然還是呆在陳賢頌身邊。”
“身爲一名領主,我本應幫助王室才對,但現在有太陽神殿摻了進來,這事怎麽都透着一種古怪的味道,在沒有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之前,我不敢随便下注。”
洛克昴卻是皺起了眉頭:“父親,在這樣關鍵時刻,時間就是機會,有時候晚一個小時下決定,後果可能都會不一樣。陳賢頌是位戰争靈魂深思者,而他現在似乎是被索西挾持,具體過程我不清楚,但按老祖宗傳下來的教訓,這時候,我們應該雪中送炭才對。”[
清溪城主很是奈地說道:“賭徒賭的是錢,而我們賭的是命,現在局勢未明,再慎重也不以爲過。你以爲我不知道現在是個好機會啊,可問題是,機會的旁邊守着一大堆的噩運,弄不好碰上就是粉身碎骨,我們家族花了數百年才有現在的地位,我可不想自己的後裔變成平民,或者斷絕血脈。”
洛克昴垂下眉頭,他知道父親說得對,像這樣的情形。慎重是必要的,下注一旦失敗,後果絕對非常嚴重。隻是他有種直覺,将重注投資到陳賢頌身上,絕對會很劃算。這樣的直覺毫道理可言,卻又讓他端生了許多信心。
隻是這信心終歸隻是他自己明白,若是不能說服父親。他沒辦法帶着大軍去營救陳賢頌。
想到陳賢頌,他就想到那個一身白裙的少女,她是那麽的美麗,冰冷,就像雪花峰頂上生長的冰蓮花,高貴得讓人法直視。隻有她允許的人才可以親近她的身邊。
洛克昴暗戀白敏,他也曾腦袋充血,想要設法得到她,但被父親恨恨地訓斥了一頓之後,使收斂了心思,将這份炙熱的感情埋葬了起來。如果陳賢頌死了,自己或者有些機會。他突然冒出這種念頭,但很快,他心中苦笑起來,太陽神仆對伴侶忠誠比,就算陳賢頌頌了,他也沒有一絲機會。
想到這裏,他覺得心情有些悶堵。便向城主說道:“父親,趕了幾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好好考慮吧,我們究竟該幫誰。”
城主點點頭。
洛克昴從父親的書房出來,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一個長像相當不錯的女仆走進來,端來洗漱的銀盆,服侍他洗漱。再幫他按摩雙腿。叵是以前,他早将這女仆扔到床上去了,但是見過白敏後,他感覺自己的欲望消退很多。見到别的女人也不像以前那麽有興趣了。
就個人而言,其實洛克昴挺喜歡陳賢頌的,他覺得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不難,也不會怕被背後捅一刀。隻是這種堵上家族興衰勝敗的事情,由不得他感情用事。若是爲了白敏,他自覺可以抛棄一切,隻是白敏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
長長地歎了口氣,他揮退滿懷期待的女仆,不顧對方失望幽怨的神情,脫了衣服自己睡在床上。此時已是晚上,清溪城一樣也是銀月當空,城主府外種了一圈的艾芒,蚊蟲不敢飛進來,戶大開着,他睡在床上看着月亮,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夢中看到陳賢頌被亂箭射死,他不知道該是開心還是難過,然後他看見白敏抱着陳賢頌跳進了火堆之中,他拼命阻止,大喊大叫,然後一翻身就坐了起來。
床前的月光依然明月,洛克昴這才發現自己做了惡夢,他感覺眼睛有些濕,一抹全是水,額頭上也全是水,已經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外邊傳來敲門聲,同時還響起溫柔女性聲線:“小少爺,我好像聽到你在叫喊,出了什麽事嗎?”
“給我倒杯紅果酒過來。”洛克昴喊道。
他穿起睡衣,坐在前,看着遠方漆黑的世界,再聽着山下傳來的鳥鳴聲,覺得很寂寞。還是剛才的俏女仆,進來到房,帶來了一杯紅酒,還幫他點燃了蠟燭。女仆站了一會,見他一直在發呆,似乎沒有什麽吩咐,便先離開了。
聽到門掩上的聲音,洛克昴從寂寞中回過神來,他拿起紅果酒杯,卻發現杯中液體表面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紋,很密集,原來是他的手還在抛擲。他靜靜看了一會,突然大笑起來,将酒杯擲在地上,穿好衣服,就走房門。
父親的書房沒有關死,他打開門徑直走進去,從抽屜中找出一塊黑色的令牌,然後下樓拉上自己的座騎,徑直沖出了城堡。兩分多鍾後,他到騎兵團的駐地,向着騎兵團長出示剛才偷來的令牌:“阿爾薩斯,父親讓聽從我的調令,有緊張命令,現在立刻召集所有騎兵團員,一定要在十分鍾内跟随我出發,明白了嗎?”
一頭銀花的阿爾薩斯彎腰表示願意遵從小少爺的命令。
而在另一邊,陳賢頌向索西表達了鄙夷之情好,便去睡覺了。雖然是階下囚,但他好歹也是名靈魂深思者,索西也沒有爲難他,專門讓人給他設了個不錯的帳子,還有幾張厚實的羊毛毯墊在草地上,免得他受不了夜寒。
雖然沒有白敏在側,但這一覺他還是睡得挺香,第二天天亮時,他被傭兵們吵醒,走出帳子,他看到傭兵們已經将早餐煮好了,他一出現,負責盯梢他的某個傭兵就盛着一碗和昨天一樣古怪的流質食物走了過來。
陳賢頌沒有客氣,接過就坐在草地上,呼呼吃了起來。他在想辦法逃跑,雖然還沒有周全的計劃,但不管怎麽說,充足的體力是必要的,就算這東西再難看,也必須得咽下去。[
陳賢頌知道芊心姐和小敏一定會來救自己,小敏不知變通,多半會硬來,這不是好辦法,隻要索西将刀子往他的脖子上一放,小敏就沒不敢輕舉妄動了。但芊心姐不同,她活得夠久,已經進化出了感覺,而且也懂得變通,由她領着小敏,應該有辦法沖亂這支隊伍。
而勝下的問題,便是他如何在混亂中逃跑。
吹過早餐後,索西過來問了聲好,随便聊了幾句,然後又繼續出發。
陳賢頌趴在車上,看着外邊的景色,沒過多久,他看見了一條大河,河邊種滿了高大的白色杏按樹,這種樹一般都二十多米高,一條樹杆直直地上去,最上方長着一蓬巨大的樹冠,遮蓋範圍極大,杏按樹一旦成林,幾乎就沒有陽光能照得進去,所以杏按林中的光線極暗。
這是圓木城的主要特産,出現這些杏按林,說明圓木城就不遠了。陳賢頌從車那裏縮回身子,他在馬車裏面看來看去,突然在三個盯梢傭兵不解的目光中,使勁将兩邊車的簾給扯了下來,然後像是腰帶一樣綁在自己的腰間,那模樣,别提有多好笑了。
三個傭兵都扯起嘴角,然後扭過頭,雖然陳賢頌是他們看管的犯人,但沒有人敢正面取笑他,畢竟他現在還是靈魂深思者,不是他人這些‘低賤’的傭兵能冒犯的。
張浩将車簾布系在自己的腰間沒多久,車隊就停了下來,他再次探頭看向外邊,卻發現已經能看到圓木城的城牆,城牆上旌旗飄揚,不用想肯定是站滿了士兵。城門大關着,護城河的吊橋已經拉了起來,而唯一一條能繞過圓木城的商道,也排放了數排的拒馬,每一排拒馬後面,都站有一排人影。
陳賢頌眼神不太好,看不清站在拒馬後邊的人,是長槍手還是弓箭手。論是哪一種,隻要索西敢強攻,都會受到重創。這樣的陣勢,沒有一點軍事常識的人,還真弄不出來。
索西的軍隊遠遠就停住了,沒過多久,索西走了過來,他一看到陳賢頌的打扮,就狐肄起來,他在想,陳賢頌用車簾這麽綁着自己的腰,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想法或者和含義在裏面,或許還會和他的逃跑計劃有關。
隻是索西論怎麽想,都猜不出陳賢頌要這麽做的原因。
“你跑過來,不會是爲了向我讨回這兩張簾布的錢吧?”陳賢頌見他半天不說話,害怕對方會看穿了自己的小打算,便試着引開話題:“你不好好在前線指揮戰争,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麽。”
“因爲我根本不懂得打仗。”索西很辜地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