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生化人永遠不知道害怕是何物,但是此刻的雙手在微微顫抖,大腦一片空白,就連生物芯片都停止了工作。由網友上傳==她并不是懼怕敵人,也不是害怕自己有生命危險,而是因爲,她看到了陳賢頌和索西等人出現在了前邊路的轉角處。
光眼前五個古怪的骷髅,白敏已經沒有多少把握戰勝,而且外圍還有三十多具骷髅趕了過來,她已經判斷出,眼前這個叫克勞德的古怪‘生物’對她的小頌有極大的敵意,而偏偏陳賢頌自己送上門。
在陳賢頌出現的一瞬間,她腦内的芯片已經判斷出……正常情況下,陳賢頌存活下去的機率不足百分之一。巨大的恐怖在一瞬間就充滿了她的心肺和大腦,整個人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就這麽呆呆地站着,看着陳賢頌一步一步走進這個‘死亡之地’。
“大哥哥來救我們了……”見到陳賢頌,弗朗西絲倒是歡喜雀躍。
凱瑟琳也先是驚喜,但随後她發現了白敏的異常,神se也變得凝重起來。
克勞德一直在注意白敏,見到她表情異常,回頭一看,頓時獰笑起來:“呵呵,這真是……我看到了什麽,陳賢頌,你的男人!他來得真是時候。女人,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肯跟我走,我可以考慮放過他,你覺得如何。”
想讓自己的敵人傷心絕望,殺了他并不是最好的選擇;奪他家産,謀他女人,才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克勞德甚至可以想像到,陳賢頌看到自己将白敏抱在懷裏後,那種悲傷憤怒的醜陋表情,想到開心處,他忍不住猖狂大笑起來。
弗朗西絲跳了起來,小臉繃得緊緊地大喊道:“大哥哥一會就能打敗你,你得意什麽。”
“如果再多兩三個太陽神仆在這裏,我指不定真的會逃跑。”克勞德看着能量牆内,失魂落魄模樣的白敏:“但現在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隻有她一個人,小公主,你心目中的騎士絕對要你失望,一會你就好好欣賞他的醜态。”
弗朗西絲以不屑的神se回擊克勞德,在她眼裏,自己的大哥哥絕對不可能輸給這麽沒品的家夥。然而凱瑟琳從白敏的異樣中發現了什麽,随後一把将自己的女兒抱在懷裏,她從克勞德先前的話中明白,這些人不會對她的女兒怎麽樣,這讓她放心不少,但一想到陳賢頌可能要死在這裏,就有些難過,畢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太陽神仆向來忠貞,她們隻會和自己的愛人一起死,絕對不會讓其它男人碰自己一下。所以,眼前這是陳賢頌的必死之局。凱瑟琳在心裏念叨着,自己也算有些美se,而眼前這個叫克勞德的家夥明顯很好se,如果自己放下身段,委身于他,作爲交易,求他放過陳賢頌,不知道可不可行。凱瑟琳在心中思考這事的可能性。
雖然這樣的事情很丢臉,但爲報恩的話,也還能接受。
在弗朗西絲和克勞德對話的時間,索西和陳賢頌等人已經走近了過來。
“克勞德……是你嗎?”索西看着自己學生的熟的背影,再看着周圍幾個骷髅模樣的怪物,他心中驚訝萬分,甚至有一些畏懼感。地上褪下的血rou,透着濃重的腥味,怎麽看都像是傳說中惡魔獻祭的場所。
克勞德轉過身來:紫se的臉上有絲動容:“老師……索西老師,你怎麽來了。”
索西看着自己學生發紫的膚se,倒抽一口冷氣:“孩子,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克勞德視線在自己手臂上停留了一陣,然後才苦笑道:“這才是我真正的模樣,或者說是我未成熟的标志,倒是索西老師,你怎麽會到這裏,如果可能的話,我不希望你看到我變成這個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索西恨鐵不成鋼地傷心大罵:“你怎麽這麽蠢,有什麽事情,告訴我,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動用整個分會的資源,也會幫你。你何必與惡魔爲伍……這些非人的生物,還把自己nong得人不人鬼不鬼。”索西說着說着,忍不住閉上眼睛,眼角處隐約有黃褐se的老人淚。
克勞德沉默了一會,才說道:“老師,這些才是我真正的族人啊。”
“怎麽可能,你看着你長大,你就是個普通的人類孩子。”
“那隻是我的外表,在這裏……”克勞德指了指自己的心髒:“和普通人有很大不同。老師,你能裝着什麽都不知道,離開這裏嗎?我實在是不想與你爲敵。”
“胡鬧,快跟我回去,現在回頭,我還會原諒你。”索西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學生。
克勞德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這時候,空中刷刷刷降下來十個左右長着紫se能量雙翼的骷髅,還有二十多個懸浮在空中。他們發出強烈的思維bo,一質出強烈的的詢問,千言成語彙成一句話就是:
“智民,爲什麽要使用同調暴lu我們的身份,給個理由。”
克勞德将事情的起因經過以圖像思維的方式散發出去,約兩秒後,所有骷髅的‘視線’都集中在弗朗西絲身上。
“原來是暗之女王血統的小公主,别說同調,就算是靈魂獻祭也值了。”
“太好了,我們終于迎回暗之血統,以後光暗同源,我族必定崛起,太陽神殿必定灰飛煙滅,光暗合一,工民的種族印記必定會恢複,母親開普勒啊,你的孩子們在異星,再一次要重新創造奇迹了。”
紛紛luanluan的思維bo響起,弗朗西絲覺得十分害怕,一來骷髅的賣像很容易吓着小孩子,二來這麽多‘不懷好意’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壓力很大。心慌之下,她忍不住往自己母親的懷裏縮了縮。
烏迪爾在一旁聽着,他老而精明,早就察覺事情有些不對,雙手放在身後,一直在向自己的護衛打手勢。那些護衛老是追随了他許久的老人,見到他的手勢,立刻理解了命令。幾個護衛慢慢走到陳賢頌背後,打算悄悄先帶陳賢頌。
隻是沒想到,不拉還好,一扯陳賢頌往後退,陳賢頌倒是突然喊了一聲:“小敏,把弗朗西絲和凱瑟琳夫人帶過來。”他不傻,小敏被人封住了行動的情況他大概也猜得出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處于危險之中,但是,他還是覺得,要走,自己必須和小敏一個人走。
陳賢頌很清楚,别看小敏平時冷冷冰冰,無情無yu的模樣,其實她很怕寂寞,更怕被人抛棄。隻要陳賢頌在她視野裏消失一小段時間,她都會開始急燥,隻是外人看不出來罷了。
這聲音很突兀,克勞德立刻将視線移到他身上:“我本來想過會再找你麻煩,但你既然如此急着表現……”
聽到這聲音,白敏也從思考空白狀态中回過神來,她的雙眼中流過瘋狂的數數據流,甚至有些從瞳孔中光芒外溢。潔白,小小的拳頭一拳一拳轟在能量牆上,發出如同擂鼓一樣的巨響。能量被打出一個凹坑,但轉眼間又恢複原樣。
另一邊,兩個護衛正要強硬把陳賢頌帶走,克勞德指着他用思維bo下念:“将他和其它人隔開,我要和單單聊聊。”
幾道能量突然出來,分成幾個區域,将衆人隔開。烏迪爾在不遠處不停拍打着能量牆,急着直跺腳。幾個護衛不停地用武器攻擊能量牆,可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毫無寸功。負責保護陳賢頌的巴爾夫等人,更是急得心如火焚。
陳賢頌和克勞德被隔在同一塊區域中。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着急?”克勞德緩緩走到陳賢頌,見到對方平靜的神情,有些好奇。
陳賢頌微笑着反問道:“我爲什麽要着急?”
“那如果這樣呢。”克勞德手中突然出現一把紫se的能量長劍,獰笑着砍向陳賢頌。
克勞德是智民,不是戰鬥類型,所以他的攻擊速度并不算快。陳賢頌勉強反應過來,後退一步躲開,但還是被能量劍劃中了一刀,傷口從左肩鎖骨下方,一直延伸到右小腹處。
雖然隻是皮外傷,但還是滲出了許多血,看得有些吓人。陳賢頌忍着痛不吭一聲,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因此臉se有蒼白。見到他受傷,白敏攻擊能量牆的頻率更加密集,而且眼中的數據流的光亮已經完全溢出眼瞳,即使在日光下也能看得清楚。
快速的敲打聲如果完全連在一起,就會變成像是雷聲一樣巨大的聲響。
克勞德回頭看了一眼白敏,然後笑了:“你的女人發狂了呢。”
他說着話,又是一劍,陳賢頌再次堪堪避開,一道淺淺的血痕在xiong口從左劃到右。
弗朗西絲見到陳賢頌受傷,站起來想再次發出不久前那樣的思維沖擊bo,隻是才剛站起來,沒等凝聚起精神力,整個人又臉se蒼白地坐下。烏迪爾在另一邊急得跳腳大笑,索西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臉上是絕望與愧疚的苦笑并存。
雖然隻是皮外傷,但流出來的血幾乎将陳賢頌下半身的袍子染紅了。
克勞德提着能量劍一步步走近,陳賢頌捂着xiong口,一步步後退,直至撞到紫se的能量牆,此時再無路可退。但即使如此,他蒼白的臉上還是帶着淡淡的微笑。
“這種情況下,你還能笑得出來?”克勞德看着陳賢頌的狼狽模樣,很是不解。
“《自然人必要的修養和世界觀》中說過,男人不論在何種情況下,都要笑着死去。”
克勞德雙眼瞳孔一縮,巨大的怒氣在心中湧動,他憤怒失态地大喊:“那你就去死。”
能量劍高高舉起。
一向冷得像是冰塊的白敏,看到這情景,眼中第一次有液體流出,她伸出手,大喊:“小頌,不要!”
陳賢頌本來覺得自己即使死了也無所謂,但聽到白敏的聲音後,他突然想起來,如果他死了,白敏也會因此被大腦内的芯片下達命令,自我銷毀。
可惡,要是我也有武器和裝備就好了。陳賢頌不甘心地想着,雙手下意識握拳交叉在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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