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在一旁見到這情況,轉身去了廚房,找大廚詢問紫心花卷肉的做法。肥肥胖胖的大廚第一次看到白敏這麽漂亮的女性,立刻被迷得神魂颠倒,鬼迷心竅就把他最大的秘密給說了出來。
白敏記了下來,生化人大腦裏有專利法,商業機密這類法律規定,雖然對方是野生動物,但她還是适當給了大廚幾枚金币做報酬。在她離開廚房的時候,一個穿着華麗的中年人剛好進來,他看到白敏,先是被驚豔了一番,而後迅速清醒過來,他右手一擋,攔着白敏,問道:“你是什麽人,爲什麽會在這裏。”
他見白敏的穿着非常華麗,搞不清對方的身份,倒是不敢随便惡言惡語。
大廚急忙将手中的金币藏好,然後讪笑着說道:“館主,這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
“遠房親戚?”
中年總管非常看重這位大廚,聽到是遠房親戚,倒是沒多爲難就讓開了去路。白敏本來在思考着要不要動手把眼前這個礙眼的家夥扇到一邊去,因爲知道陳賢頌不喜歡她屠殺這些野生動物,所以她才忍着,現在見對方主動退讓了,也就掐滅了心中的念頭,自個自離開。
中年總管目送着白敏走出廚房,好一會,他才轉頭說道:“啧啧,你的遠房親戚長得可真漂亮,怎麽沒有聽說過,我的小兒子年齡和她差不多……等等。”中年總管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家的親戚,我們都調查過,根本沒有這個人,她到底是誰!”
“其實……我也不知道。”大廚一陣猶豫,最後還是在總管審訊般的眼神中将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她一問我就回答了。”
“你這白癡,說不定她是别的酒館派來的間諜。”中年總管氣得直想罵娘:“如果這事讓大少爺知道了,你說不定連命都沒有,連我們都得跟着倒黴。不行,我得把她找回來,讓她忘了這事。”就這樣,中年總管追出了廚房,他本來隻是例行檢查一下廚房,沒想到居然碰上這檔子事情。
白敏回到樓上,陳賢頌剛好吃完東西,正在吃着飯後甜點。白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對身邊的少年說道:“小頌,剛才我去記了一道新菜的做法,還缺些調味料,一會……你能和我再去一趟香料店?”
陳賢頌打了個隔:“沒有問題。”
這時候,中年總管帶着三個壯漢追了上來,他一見到白敏就喊道:“你,就是你,跟我們走一趟,别想着反抗,否則别怪我們……。”他氣急敗壞的話喊到一半,就止住了口,在另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六個護衛都站了起來,迅速将他們四人圍住。
巴爾夫拍了拍中年總管的肩膀:“朋友,你剛才說,别怪你們什麽?你們想做什麽?”
中年總管這下子知道踢了鐵闆,但他并沒有多少畏懼的情緒。這間樓層主打中高檔服務,客人不多,都是些商人,或者是些貴族家中的重要職位的仆人之類,一般擁有貴族身份的人,都很少到外面就餐,他們有更好更專業的廚師。這些客人見到有糾紛,而且似乎還挺大的樣子,一些膽小的就直接走人了,留下來的全是膽大的,想看戲的人。
他們更多是想看白敏會怎麽樣,大凡男人都會有英雄救美的情節,他們在揣摩,自己是否有辦法替那個女孩解決一下危局,如果期間能表現一下男人魅力,說不定能得到那個美麗女孩的垂青。
“這間酒館,是黑土城大少爺,澤隴爾閣下的産業。”中年總管看着巴爾夫:“或許你們很有來頭,但如果想鬧事,還是請掂一掂自己的份量。”
聽到這話,樓上的客人幾乎全部走完了,澤隴爾在黑土城可算是小有兇名,普通人還真不敢惹上他。可巴爾夫不怕,現在他背後的靠山可是靈魂深思者協會,他有些揚眉吐氣地再次拍了拍中年總管的肩膀:“若是以前,聽到這名字,我立刻繞道走,但現在不行,我們的主人可不再允許我有這樣的懦夫行爲,所以,還是你們走。”
聽到對方居然将澤隴爾都不放在眼裏,中年總管終于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普通人而已。”陳賢頌終于咽完了嘴中的甜點,他接過話說道:“巴爾夫,放他過來,我想問問他究竟是怎麽一會事。”
中年總管有些畏縮地走到陳賢頌面前,他見陳賢頌面像看起來很是和善,便壯着膽子把事情大緻說了一遍,然後繼續說道:“這位閣下,你的女伴确實是用一種特殊的手段從我們的大廚口子問走了本酒館的招牌菜做法。”
“我沒有用什麽特别的手段,另外,我也給了他專利費。”白敏談談說道。
“那幾枚金币,根本不頂用啊。”中年總管苦笑道:“最大的問題是,如果這事讓澤隴爾閣下知道,我們這間酒館所有的店員,都會倒黴。”
陳賢頌有些奇怪地說道:“瞞着他不就好了?”
中年總管臉上的苦笑就沒有停過:“瞞不住的,以前有人這麽試過,後來他從黑土城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以澤隴爾的性情,陳賢頌覺得對方可能真的會這麽做,他不願意因爲自己等人的關系,讓這間酒館的人都受到生命上的威脅,想了會,說道:“要不,我們親自和澤隴爾談談這事,你覺得如何。”
“那敢情好,多謝閣下,多謝大人體諒。”中年總管連連行了幾個彎腰禮,然後繼續說道:“爲了不麻煩閣下,我們立刻去将澤隴爾閣下請過來,您先在這裏稍等一會,可好?”
這中年總管嘴上說得好聽,但分明是怕陳賢頌等人走溜。巴爾夫等人臉色有些不喜,但陳賢頌卻點頭道:“那好,我就在這裏等他過來。”
中年總管如得赫令,他連忙遣手下去領主府請幕後大老闆,而自己則在這裏陪着陳賢頌扯東扯西。這人口才不錯,而且見聞也足,他經常能說出一些各國的趣事和遊聞,陳賢頌剛好對這個時代的常識有些不足,便津津有味地聽了起來。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澤隴爾到了,他冷着一張臉走到樓上,然後在陳賢頌的面前坐下。中年總管直接退了幾步,冒着冷汗,彎着腰站在自己的主子身後,頭也不敢擡一下。
“關于那個菜肴秘方的事……”
陳賢頌剛想說話,澤隴爾就打斷了他:“無所謂,如果是普通人,我會想辦法讓他忘記,但你不同,剛才你幫了我,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如果你還想要其它菜肴的配方,盡管說,我都給你。”
“澤隴爾閣下,那個配方是你花了大價錢從王城靈魂深……”中年總管在後邊似乎想說些什麽。
“閉嘴!”澤隴爾回頭看了自己的酒館總管一眼:“你下去忙你的事,現在這裏你不配待着。”
“是!”總管彎着腰離開了。
對于澤隴爾高高在上,對下屬呼來喚去的作派,陳賢頌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他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在椅子上扭來挪去了一小會才說道:“聽起來你似乎出了不少錢,是多少,我照價給你。”
“金錢這種東西有時候很不值錢。”澤隴爾冷淡地說道:“如果用它就能還掉我欠你的一個人情,我賺到了。而且,我這人有個怪僻,如果我欠了某個人的人情,我會想辦法還清,然後再反過來,讓對方欠我更多的人情,所以,我帶來一個消息。”
這真是小孩子氣般的怪僻,陳賢頌聽得啞然失笑:“什麽消息?”
“我回去讓人調查了一下,科莫斯最近和霍華德走得很近,你最好小心一些。”
“霍華德是誰。”
澤隴爾難得笑了一下,但因爲他的臉色太冰冷了,反而給人一種惡魔般猙獰微笑的感覺:“我真替他可悲,别人都說我驕傲自大,不将人放在眼裏,但是和你比起來,似乎還有些差距。你将人狠狠地羞辱了一番,一轉頭,卻将對方的名字都給忘了,真是深不見底的驕傲,我自愧不如。”
面對澤隴爾小小的嘲諷,陳賢頌沒有在意,他努力回想了一會,然後哦了聲:“就是那個宴會上來找事的家夥啊。科莫斯和他走得很近?這關我什麽事,他們這隻是正常的貴族社交。”這不怪陳賢頌沒有危機感,主要是在新人類時代那種詳和的環境下長大,他不會随便懷着惡意去揣度别人的行爲。
可是澤隴爾卻剛好相反:“這我人最喜歡懷疑别人,尤其是我不喜歡的家夥。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兩個家夥絕對在密謀着什麽。爲了欠我一個人情,你必須要把這件事聽進耳朵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