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這句話在後人類身上也管用,喝到後邊,三人的關系明顯好得多了,一直很傲氣的澤隴爾居然趁着酒醉的時候,主動向陳賢頌道歉:“混蛋小子……昨晚的事,算我不對,你要有怨氣就沖我撒,那事與佛爾德無關,你要是敢故意在白敏女士面前……诋毀佛爾德,給他制造阻礙,别怪我和你沒完。”
陳賢頌當然不甘示弱,隻是火藥味遠沒有之前那麽濃了:“诋毀倒是不會,不過我才不給他公平競争的機會呢。以後我就天天把小敏帶在身邊,不讓其它男人碰她一下。”
佛爾德在一旁急得大呼:“這不公平!”
黃毛丫頭拉克絲也偷偷喝了些酒,臉頰微駝,聽到三個男人的話題始終繞在圍繞在一個女人身上,略是不喜道:“那個小敏是誰啊,你們一晚上都在談她。”
三個醉乎乎的男人同時一愣,然後心有靈犀地同時開始轉換話題。陳賢頌雖然不太懂感情,但《自然人男性必要的自我修養和世界觀》一書中也說過:永遠不要在一個女人面前,大聲贊揚和談論另一個女人。
一個多小時後,老領主和烏迪爾找到後院來,看到三個醉醺醺的年青人,同時會心一笑。羅伯特将陳賢頌扛抱了起來,烏迪爾向自己的老朋友說道:“剛才說的事就那麽定了,我個人比較傾向澤隴爾成爲領主,不管怎麽說,他以後還有佛爾德這個騎士朋友陪伴,規勸,你其它兩個孩子……”說到這裏,他搖了搖頭。
“放心,我明白。”老領主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烏迪爾讓羅伯特帶着陳賢頌離開。
碧藍的天空,林立的高樓大廈,還有空中川流不息的反重力飛行器,白姐牽着還是小孩子模樣的陳賢頌,在自然生态動物園中近距離觀看大熊貓,這是他八歲時候的回憶,在不遠的地方,十九歲的陳賢頌靜靜地看着前邊的兩人。
然後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視線模糊得不行。陳賢頌從酒醉中醒過來,旁邊遞過一條白色的毛巾,他接過來,捂在臉上,好一會才放下,微濕的眼睛中帶着一縷縷血絲,他向身邊的少女問道:“現在多少點了。”
“早上九點三十五分。”白敏說道:“接下來,你應該吃些清淡的早餐,然後教導野生動物二号學習文字和書法,在十點半左右和野生動物一号商談關于生态農業圈的事情。”
陳賢頌轉過頭,這時候他終于發現,白敏身上已經穿上了一套純黑色的女仆服,極具歌特風格,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眼睛,還有如同最上等獎品的光滑肌膚,和黑色的女仆服完美搭配,簡直是漂亮到極點。
陳賢頌有些驚訝:“衣服這麽快就做好了?”
“野生動物裁縫實在太笨,就算有圖紙,他也做不好衣服。”白敏像是個芭比娃娃一樣抱膝坐在陳賢頌的床上,柔順的長發鋪在床單上,幾乎占據了一半的面積:“最後我隻有購買了一些工具,還有面料,自己連夜趕制了兩套出來,工具有些貴,比直接購買成品衣服多花了六枚銀币,現在我們還有金錢數量爲……”
陳賢頌擺手打斷白敏話:“這事以後不用和我說,你看着辦就行了。生化人的家政能力,整個社會都清楚,我信得過。”
聽到這話,白敏的眼睛似乎像是正在享受主人撫摸的小貓一樣地眯了起來,隻是速度太快,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張毫無更讓臉,陳賢頌也不敢确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過這隻是小節,他穿好衣服,下到樓下,阿曆克斯端來臉盆和毛巾,一杯鹽水,還有一把黑色的動物毛牙刷。陳賢頌洗臉刷牙,然後吃着白敏準備好的清淡早餐,有過一次的經驗後,白敏的烹饪能力明顯比昨天強多了。
“你的練習如何了?”陳賢頌喝掉一碗類似小米粥的玩意,然後問一旁的阿曆克斯。
“老師,你交給我的作業,我已經昨天晚上完成。”阿曆克斯從衣袋中拿出一張寫有數字的卡片,有些惶恐地說道:“早上的時候,白敏老師教給我十個數字,太多了,我還沒有記得清楚。”
陳賢頌安慰他道:“沒關系,這隻是時間太短的關系,接下來,我要教你‘豎’,他的寫法剛好和數字‘1’相同,你可以一起練習一下。”
在陳賢頌教導阿曆克斯的時候,六個傭兵早就躲得遠遠了,就連周圍的仆人也是。按照這個時代的潛規則,他們沒有資格旁聽。在說了關于‘豎’這個筆劃的落筆要點後,陳賢頌剛也好将早餐吃完,他一邊擦着嘴,一邊問道:“你父親呢,我們該繼續一下昨天的話題。”
“老師,請随我來。”阿曆克斯行了一禮後,開始帶路。
陳賢頌跟上,六個傭兵護衛迅速圍了過來,圍在右方和後邊,隻有白敏站在陳賢頌的左側,那是她的專有位置。
阿斯蘭正在教堂中和衆多老人商量村中的一些瑣事,教堂即是他們的朝拜堂,平時也是他們的會議室,陳賢頌不想打擾别人的會議,便在外面等。六個傭兵護衛神色有些不自然,向來隻有别人等靈魂深思者的份,那有靈魂深思者等别人的道理。
趁陳賢頌沒有注意,年紀最大,也是最老成的護衛巴爾夫輕輕拍了拍阿曆克斯的肩,指了指教堂裏面。阿曆克斯這小家夥,雖然并不是很聰明,但在這方面卻算得上機靈,他悄悄溜進教堂中,沒多久,阿斯蘭便急急地趕了出來。
“小頌老師,讓你久等了,實在抱歉,抱歉。”阿斯蘭的内心确實如他表面上一樣緊張,在這個黑暗文明時代,階層關系相當森嚴,靈魂深思者可是金字塔頂尖的一員,任何貴族也得賣他們幾分面子,就算内心上不喜某個靈魂深思者,但在外人面前,至少得把禮待方面的事情做足了才行。當然,偶爾也有些年青的愣頭青貴族,不太把靈魂沉思者放在眼裏。
連貴族都得如此,更何況區區一個傭兵團的團長。
陳賢頌倒是不覺得什麽,反正他現在也沒有事情幹,曬曬太陽也不錯,難得今天太陽這麽好:“阿斯蘭大叔,你的事情忙完沒有,如果沒有忙完,繼續先,我時間多,剛好也可以到逛逛。”
“忙完了,忙完了。”阿斯蘭見陳賢頌真的沒有生氣,心中松了口氣,靈魂深思者親自上門,就算事情沒忙完,也得忙完了:“小頌老師是來談關于如何種‘神太’莊稼的是,剛才我們村裏最老資格的田農都在裏面,讓他們給你說說一些心得體驗如何?”
“不是給我說,是小敏。”陳賢頌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少女:“我并不擅長農業的事情,她會進去聽取你們的資料,然後演算出合适的方式。”
阿斯蘭有些奇怪:“小敏女士也是靈魂深思者?”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不過她擁有比我豐富百倍以上的知識。”陳賢頌也有些困惑,生化人擁有内斂的感情,得益于大腦中的生物芯片,他們有龐大的知識庫,還有可怕的計算能力,但他們的創造力非常低,似乎被限制了一樣。他們擁有最快的學習速度,和程序進程優化能力,但是生化人從來沒有發明過一樣新的東西,從來沒有。
聽到這句話,阿斯蘭有些遲疑不定,他看着白敏的新女仆裝,總覺得這套衣服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既然如此,小敏女士,一會就勞煩你了。”
白敏看着陳賢頌:“你的安全才是第一優先事項。”
“不怕,這裏沒有人會傷害我,況且……”陳賢頌指了指旁邊六個傭衛:“不是還有他們嗎?”
“野生動物不能完全信任。”白敏毫不留情地說道。
這算是質疑他們的信譽了。聽到這話,六個傭兵尴尬地哭笑不得。這也虧了小敏是個小美人的關系,如果是個大老爺們說出這話,六個傭兵絕對二話不說就和對方拼命。
陳賢頌卻知道少女的軟肋:“要我下命令才行嗎,小敏!”
“好。”白敏頗是不滿地看了一眼陳賢頌,然後進了教學裏面,阿斯蘭向陳賢頌歉意一笑,然後急促地追了進去。
等白敏離開後,陳賢頌轉身對六個傭兵說道:“剛好,我有些事情想調查,就勞煩你們了。”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上面畫着兩個人,一男一女。這是研究中心拍下來的影像,陳賢頌憑記憶描了下來,他雖然主修水墨畫,但素描也學過一段時間,雖說不是說造詣高深,但将人像畫個**分相同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們見過這兩個人嗎?”陳賢頌将畫紙遞了出去:“我覺得他們也應該是傭兵。”
畫紙在六個人手中傳遞,每個人都搖了搖頭。最年長的巴爾夫說道:“我們可以調查,隻要他是傭兵,就一定會在傭兵公會中留下資料和記錄,就是不知道他是那一個分會登記的的傭兵,一個城市,一個城市調查,可能會花費很多時間,主人,這事很急嗎?”
“不急!”陳賢頌說道:“隻要在我老死前找到他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