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敏,在學會風翔技後,直接一飛沖天,消失在夜空之中,過了大約半小時後,她從漆黑的夜空中降下來,坐在陳賢頌身邊,神情平淡地說道:“這種能力比反重力殲擊機的性能差得遠,但勝在便利,可以讓我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擁有單體遠程突襲的能力。綜合評價爲‘木’級。”
陳賢頌很羨慕,自由飛翔啊,這是人類從蒙昧時代就渴望的能力,雖然後來制造出來各種飛行工具,但總不比上自己能‘飛’來得浪漫。他心中大歎生化人這種生物實在不懂得什麽叫得夢想,啧啧了幾聲,問道:“那剛才你手上的光球,綜合評價又是那一級?”
“性能略高于冷兵器,遠遠低于熱兵器。”白敏輕輕搖頭:“使用那種能力會持續消耗體力,但破壞力并不是很強,綜合性能有些……雞肋,在沒有熱兵器傍身的情況下,倒是不錯的選擇。”
陳賢頌笑道:“我們現在可不就是沒有熱兵器在身嘛。”
白敏微微點頭:“不得不承認,這種能力現在非常适合我們當前的情況。有了它們,保護你的任務,我覺得多了幾分信心。”
這兩人,一個得了能力隻是神情淡淡,仿若隻是得了幾件稱手的工具一般;另一人雖然很羨慕,但神情情上卻并沒有太大的波動,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并不奇怪。可周圍的人卻不這麽看,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那個一直靜靜坐着,漂亮得讓人神魂颠倒的少女,居然是如此強大的術者。
坎貝爾有些失魂落魄,她本以爲對方隻是擁有知識而已,沒想到還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白熾光球,還有快得不像話的風翔技,都足以讓白敏擠身于一流強者的行列。這時候,她覺得太陽神真是太不公平了,爲什麽有的女人不但出身好,容貌漂亮,而且還擁有如此誇張的天賦,爲什麽他們這些平民,就得累死累活地攢錢,然後到處求人,費盡千辛萬苦才能學到一點點有用的知識。
不過還好,嫉妒之餘,坎貝爾也覺得很慶幸,能成爲這種強者的學生,絕對是能讓許多人嫉妒不已的事情。
在表演完自己的新學到的兩種能力之後,白敏就靜靜地坐在陳賢頌的身邊,一言不發,隻有眼中還有少量的流據流若隐若現。衆人漸漸開始竊竊私語,但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麽吵雜喧嘩,擁有知識,又擁有實力,這樣的強者,沒有人敢随便在她的面前放肆。
陳賢頌吃了些東西之後,就回馬車中睡覺去了,感情壓抑劑的效果越來越弱,被遮掩了近一天的負面情緒準備要控管整個身體,他覺得自己回去睡一覺或許是個不錯的處理方法。白敏身爲他的保護人,當然形影不離地跟着陳賢頌一起回到馬車中。
在夜晚的郊外生起火堆,并不是爲了取暖,而是爲了恫吓兇惡的夜間肉食性動物,順帶着可以當成烹饪用火。如果爲了取暖,直接往元素水晶柱旁一站就可以了,這種玩意,随處可見。
坐在火堆旁,阿卡拉和阿斯蘭兩人緩緩咀嚼着硬硬的烤肉幹,久久之後,胖子商人終于開口說道:“那個女孩,居然是個如此厲害的術者,怪不得他們兩人就敢獨自上路。到底是什麽樣的家族,能培養出這樣的人才。”
阿斯蘭歎氣道:“除了三大勢力,還能是誰。”
三大勢力是指,太陽神教,龍族,以及靈魂深思者協會。而太陽神教和龍族兩大勢力是死對頭,一個崇尚太陽,一個跪拜月亮,見了面就是拼個你死我活。不過這兩個勢力做事非常有方寸,從來不會要求其它勢力,或者普通平民參入到他們的鬥争中去,用他們的話來說,這是宗教戰争,是聖戰,是神邸的戰争,與凡人無關。
所以,每當太陽神仆和龍族的人對上時,就算是普通人都會抽個小闆凳,遠遠地圍觀看戲。當然,也有不少人因爲圍觀得太上心,不小心被卷入戰鬥的餘波中,從而喪了性命,這種時候,圍觀的死亡者隻能自認倒黴了。
至于靈魂深思者協會,這是一個中立勢力,在全世界各國都有分會,傭兵公會是靈魂深思者協會的下屬機構。有這麽一個說法,貴族不一定是靈魂深思者,但靈魂深思者一定擁有貴族頭銜。
阿卡拉想了一下說道:“那女孩子不可能是龍族,再強大的龍族,變成人形時,也會在眉心處留下一塊菱形的鱗片,她沒有,那麽,她隻能是太陽神仆或者是靈魂深思者的成員。但靈魂深思者們不可能擁有強大的武力,那麽她隻能是太陽神仆。”
阿斯蘭奇怪地說道:“既然她不是太陽神仆,爲什麽不好好在太陽之柱待着,跑到這片地方來幹什麽?”
“誰知道呢。”胖子聳了聳肩:“我更感興趣的那個男孩,我觀察了一段時間,他似乎沒有任何的能力,可強大的術者女孩似乎卻是以他爲主,那神态,仿佛就像個女仆兼貼身侍衛。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值得配置一個如此天才,如此美麗的術者當他的侍衛,而且那個女孩,必定有貴族身份無疑,她的一舉一動,都有着一種精準的韻律美,仿佛經過了無數次的訓練而成,除了出身大家族,沒有有别的可能。嗯,老兄,你有什麽想法?”
這時候,阿斯蘭卻裝起糊塗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是我重要的團員,是我小兒子的老師,這就足夠了。”
胖子阿卡拉隻得苦笑,眼前這家夥雖然是一個連字都不認識的大老粗,但有時候卻意外地精明,太陽神仆語中所說的粗中有細,應該指的就是這種人,怪不得即使目不識丁,也能撐起一個信譽良好的傭兵團,他惋惜道:“阿斯蘭團長,如果你擁有知識,在你老年的時候,或者能成爲一名最低爵位的貴族。”
阿斯蘭看了看一旁正在認真練習筆劃的阿曆克斯,笑道:“我的兒子即将成爲一名學者,我未完成的夢想,他會替我完成,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爲他存夠足夠的學費。”
“好。”胖子阿卡拉有些羨慕地說道:“爲了未來的小阿曆克斯閣下,我們幹……嗯,一起吃塊肉慶祝一下。”
…………
…………
因爲目睹了白敏的強大,這群傭兵現在就算說笑也變得非常收斂,他們低聲讨論了一會,然後各自睡下,守夜的守夜,到了第二天,衆人繼續上路,早上的時候,阿曆克斯弄來早餐,但陳賢頌沒有從馬車裏出來,白敏從車窗中伸出一張臉解釋道:“他還在睡着,不要打攪他。”
事實上,陳賢頌是因爲感情壓抑劑完全失效,此刻正在馬車裏,陷入失去親人的悲傷中,白敏從芯片記錄的知識中明白,在這種情況下,當事人不太喜歡被外人打擾,便自作主張地替他擋客。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傍晚,陳賢頌終于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将悲痛壓到心底,他一下馬車,就将阿曆克斯早就準備好的晚餐吃了個精光,然後問道:“作業煉習了多少?”
“四百五十七次了。”阿曆克斯認真地回答,然後雙手遞上兩套衣服:“這是父親讓我交給你的東西,老師,請收下。”
一套男裝,一套女裝。無論從面料,還是從款式上,都遠遠不及新人類時期的衣物,但放在這個時代,卻是非常昂貴,隻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穿上的衣服。這兩套衣服,是商團貨物的一種,阿斯蘭花了不少錢從阿卡拉手裏順過來,然後讓自己的小兒子送給陳賢頌。
陳賢頌接過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舊傭兵衣物,再看了看白敏,向她揚了揚手中的東西:“有興趣和我一起去洗個澡嗎?”
白敏雖然是生化人,但也是個女孩子,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個交談的聲音雖然并不大,可也沒有特意壓抑住聲音,旁邊不少傭兵聽到了,他們不約而同地吹了個響哨,在這種方面,男人有着共同的通性,在雄性激素的刺激下,此時他們倒也不太害怕白敏的強者身份了。
阿曆克斯仿佛什麽也沒有聽到,他指着身邊的右邊說道:“老師,那邊小樹林後有一條河,很清澈,我們檢測過了,這附近沒有任何危險性的動物。”
陳賢頌道了聲謝,拉着白敏的小手就往阿曆克斯所指的方向走,一大堆男傭兵使勁喝彩着,羨慕地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樹林間。期間大鐵站了起來,想跟在後面,但被一個同伴阻止了,他有些憤怒問拉着自己手的同伴:“你做什麽?”
拉住他的同伴年齡有四十多歲了,莫明其妙地反問他:“你想跟過去幹嘛?”
大鐵理所當然地說道:“她要洗澡,我想去偷看。以前你們不是一樣偷看坎貝……”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同伴使勁捂住了嘴。
“你這白癡,小聲點。”男傭兵惡狠狠地說道:“她和坎貝爾不同,不能看。如果你想死,大可自己找塊石頭撞上去,不要把我們也扯上。”
大鐵掙紮對方的手,他有些不解:“爲什麽坎貝爾能看得,她就看不得?”
男傭兵歎氣道:“因爲她是貴族,也因爲她比坎貝爾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