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洞邊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夕陽的照耀下,天吉兒緩緩朝洞口走去,黑色勁衣修飾出一雙白皙的玉腿,藍色長發披散在腰間,在微風中微微飄蕩着。
“應該還在鍛煉精神力吧,一鍛煉就是一周左右的時間,好家夥。”小聲嘟囔着,天吉兒步子不減,“小小年紀就出現精神力達到幻虛境界的前兆,一些天才都望之莫及的成績啊,等她醒來我好好跟她聊聊我聽到的八卦~”
一個人進入冥想狀态的時間可以自行簡短,也就是所謂的強制驚醒,但要想加長就不簡單了。
之前刻意關注了時間,自己鍛煉兩三天便醒了過來,見安音甜也在冥想,沒出聲打擾她,自己又進入冥想狀态,第二次不敢太長,怕安音甜早點醒來之後在這荒涼之地亂跑,兩天時間便結束冥想。
結果倒好,還是沒醒。
真是不知道兩個人時間剛好岔開了還是怎麽的。
咦。
來到樹洞内,環顧一周,沒見着那抹熟悉的倩影,洞内昏暗至極,寂靜彌漫。
“人哪去了?破開善沫盾走了?”天吉兒櫻唇輕緩吐出幾個字,眼眸内的情愫黯淡下來,靜靜坐在山洞内,望着早已熄滅化爲灰燼的柴堆,心裏不禁五味雜涼起來……
她,也跟别人一樣是麽……
櫻唇抿緊,細眉微蹙,腦袋仰起抵在石壁上。
你是不是早就讨厭我了……
這下子正好……我給你制造了一個這麽好的逃脫機會……
面露難色,心裏被一塊大石壓得悶悶的。
該死,不要被我問出來了,否則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何爲悲極轉怒,莫過于此。
樹洞後面——
安音甜繞了個大圈子後,總算來到樹洞後面,片片青綠的葉子貼在小腿上,身前一片茂密的樹林,幾乎将整個樹洞後方全部遮擋起來,一時間不知從何下手。
天吉兒會在這附近麽?還是說在這片樹林裏。
安音甜站定身形,望着眼前的樹木,疑惑的想到。
我要不要再回去确認一下好了,說不定隻是出去逛逛了呢。
内心躊躇的想到,之前的那個聲音像是在這附近傳來的,也說不準就是在自己這塊區域出聲的,現在這塊地方沒人,也有可能證明天吉兒跟那吼聲沒關系。
望了眼開辟來的小路,安音甜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
算了,進去看看。
猶豫的情愫盡數轉變爲堅定,安音甜一步一步沉穩的走進那片樹林,雙手在身前揮舞着,掃開礙事的枝杈。
“等會你們去那裏看看,别把别人放進去了,可得多加小心,要是那個人丢了,我們都會一并受罰。”一個狂野的聲音從遠處依稀傳來,落入安音甜的耳朵裏。
“是。”緊接着是一陣回應聲。
有人?!
安音甜心裏漏了一拍,加快了手中的動作,讓自己的一雙手緊握住樹枝,減少振動幅度從而降低聲響,一個縫隙很快出現在面前,整個人二話不說跨進其内,順手轉過身将樹葉捋好,确認看起來沒什麽太大的異樣後,往深處走去。
嗒嗒嗒。
沉重的腳步聲在耳朵内清晰起來。
“隊長,我好像聽到附近有聲音。”一個公鴨嗓出聲說道。
“那就去看看。”狂野的聲線再次出聲道。
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反正對自己有威脅就對了!
聽到“隊長”二字,無疑給他們的身份做了一個簡單的斷定,大概就是天吉兒所說的駐紮在島嶼上四大家族的軍隊。
四大家族的普通防衛兵平均水平在星耀技師這個等級中,精神力探索實在沒什麽過人之處,也就是佩戴的技甲好點多點罷了。
但技甲上限擺在那,所以總體來說,普通防衛兵的實力不高。
然而保不準上頭有個牛哄哄的将軍啥的,那就不好了。
安音甜蹑手蹑腳的朝森林内走去,避免與樹枝發生親密接觸。
就這麽提心吊膽的走到了叢林深處,安音甜保持站立的動作不動,腦袋歪着,細細聽着森林外的聲響,停頓好一陣子确定沒聲後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總算是解除危險了……
話說,到底是哪個人被抓了,竟然讓軍隊都這麽緊張。
一邊繼續朝裏摸索着,安音甜一邊想到,内心越發覺得會是天吉兒。
不幸之人,怕是輕而易舉讓人緊張與重視吧。
腦海當中回蕩起天吉兒之前的那句話,心都是一驚,腳下的動作麻利了幾分,朝森林深處走去。
沒走進幾步,安音甜便感覺舉足無措,不知下腳地應在何處,越往裏面走,森林内的景象便越是稀奇,貧瘠的大地上荊棘縱橫,每一條緊挨在一起,長長的銳刺看着都難以下腳,頭皮發麻。
我去,這什麽鬼地方!
嘩嘩。
内心不禁埋怨幾句,安音甜腳尖輕輕劃開一塊明地出來,幾滴幹癟的血迹隐隐呈現在眼前。
咦。
被這點點殷紅驚愕到,安音甜懸在半空中的腳沒有動靜,隻是将腦袋低了低,朝着那幾滴早已風幹了的血液眯了下眼睑。
這血……該不會跟天吉兒有關吧……還是說這附近有危險的東西存在?
望了眼血迹,安音甜上半身豎直,環顧了下四周,除了軍隊一些細碎的指令聲外,就是寂靜。
咕咕咕……
沙啞的鳥叫聲伴随着小黑影劃過天際,從森林上空橫穿而過。
算了,在再往裏面看看也無礙。
望着還有幾步便阻礙到自己的岩石壁,心裏絮叨的想到。
在争取不制造出大聲響的情況下,安音甜加快了腳上的動作,快速用鞋尖扒開礙事的荊棘。
嘶。
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腳下的動作随即停了下來,腳踝被荊棘劃出一個口子,幾滴赤紅色的液體從内溢出。
我去,這也行,還好隻是輕微的刮傷。
見傷口處不深,也沒怎麽在意,也不過是留幾滴血罷了,細眉輕皺一笑,便接着朝裏面挪動着。
地上的點點血迹時不時映入眼簾,愈來愈小,愈來愈少,直至完全消隐,這段路也差不多走到了盡頭,身體兩側就是寬大的岩石壁,銀灰色的岩石壁上青苔橫溢。
啪。
一滴血漿掉落到地面,濺到了荊棘之上,衣袖内的黑色曼陀羅花紋悄然延伸了點。
嗡嗡嗡。
灰蒙的土地上猛地傳來一聲抽拉聲,一個暗道呈現在了面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