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凰一愣，啊呀，她剛才說什麽了？她好像什麽都沒說啊。她一臉我失憶了的表情看林子歸，“蠢主人我最近飛得更快一些了，說不定分分鍾就能長大，展翅翺翔千裏指日可待。”扇扇翅膀一陣風就能把你吹跑好嗎？
“呵呵。”林子歸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小鳳凰耷拉着腦袋，直到晚上睡覺。她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甚至心血來潮想跟新來的夥伴小黑貓一起睡，美其名曰“套話”。
林子歸繼續呵呵，但看着小鳳凰的眼神卻不自覺溫柔下來，一路出了那麽多事，他們兩個也差點分開，最後跟了一大堆人回來，似乎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小家夥羽翼漸豐，已經能在天上飛很長時間，雖然個頭沒長太多，他也不明白鳳凰應該怎麽生長。
他看着小鳳凰警惕地蹲在床角，見他爬過去撲扇着翅膀威脅他，卻終究還是什麽都沒做，任他抱自己起來，揉了揉腦袋，甚至在腦袋頂上親了一口。
小鳳凰愣住，剛剛，發生什麽了？蠢主人親自己了？作爲一隻純潔的鳥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以前是小鳥的時候還可以親親，現在她明明已經長大了，蠢主人怎麽可以……
“你腦袋怎麽紅了？”林子歸奇怪地問。
“是你太蠢了好嗎？”小鳳凰在心裏呐喊，人家可是姑娘家，男女授受不親啊！
“你說，當初我撿到你，是巧合還是什麽？”林子歸晃着手裏的小鳳凰，輕聲問。
小鳳凰将自己縮成一團，努力縮在他手掌裏，想了又想，“莫非你覺得有人在背後安排些什麽？”仔細想想不無可能，自己下凡涅槃本就是件很荒唐的事。大多數鳳凰極難經曆涅槃，他們生來就在天上，一路好吃好喝長大，爲進天宮不懈努力，哪裏有機會去涅什麽槃？
她是怎麽走上這一步的？這完全就是一件極巧合的事情，偏巧她的兩個姐姐撞了她，把三昧真火撞了出來，随後又被潑了真水。哪裏有那麽巧的事？
“别擔心，不管怎樣，我會一直陪着你。”林子歸繼續摸腦袋。
小鳳凰有些别扭地踢了踢爪子，“蠢主人你隻是個凡人，我的成長期可能都會超過百年，你遲早會……”
“放心，我會跟仙翁學修仙的，實在不行你去天上偷點仙丹給我呗。”反正小話本裏都這麽講。
“你真的願意……”陪着我？小鳳凰話到嘴邊問不出口，那可是要命的大事。普通人百年輪回正常，但擁有無限壽命的他們，若是不小心挂掉，恐怕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那當然了，我是你的主人啊。”林子歸笑眯眯地揉她的腦袋。
小鳳凰被揉得呆毛亂立，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他們都曾互相放棄過，遇到那麽多事，都覺得會給對方添麻煩，但到最後還是覺得，一路的艱辛攜手走過才更真實，因爲有對方陪伴才走得那麽義無反顧。雖然林子歸最開始真當她是一隻鳥，接受她可能會變成人的身份也沒多久，真實還是有些别扭。但現在，雖然麻煩越來越多，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他們反而體會到了相濡以沫的真情，怎麽也不會再分開了。
小鳳凰蹭了蹭他的掌心，“那蠢主人，明天早上可不可以給我整碗……”
“不可以。”林子歸義正言辭打斷她的話。
“但現在那麽危險，我們随時可能……”
“那也不會給你整碗紅燒肉，你現在得減肥，不然以後飛不起來了怎麽辦？”
“可是我已經會飛了！”而且飛很高很長時間。
“就在房梁上轉也叫很高？”林子歸不屑地看着她。
“哼！”小鳳凰轉過身子屁股對着他。說好的相濡以沫呢，說好的以後都要攜手一起走呢？連碗紅燒肉都不給，每天早上就給那麽幾塊，吃都吃不飽，還讓不讓鳥活了？最近更是莫名其妙，天天準備一碗果子幾塊肉，她并不是很想吃果子好嗎？
“如畫，你要聽話知道嗎？”林子歸接着揉腦袋，“你現在已經微胖，做爲一隻鳥，你不能長太胖，否則即使現在能飛，以後太胖也飛不了。我是大夫，自然都是爲你好。”從前就是太寵了，結果就這樣無法無天了。
林子歸很少正兒八經叫小鳳凰的名字，一般都是叫她“小花”，她抗議數次無果。但現在他低沉的聲音稱呼她“如畫”，她有些恍惚，是了，曾經在天上她還有這個名字。在人間不過短短一年，她都快忘記天上的日子了，當然，她還記得她的外祖父，她跟九紫神打聽過，聽說外祖父被接過宮了，日子過得還不錯，她放心不少。
可如今天上也亂了，不知道外祖父怎麽樣了，天帝一定會護着他的吧。
“蠢主人，你不喜歡天上的生活吧？”小鳳凰試探着問。
“不知道，因爲我沒去過，聽說頗無趣，不然仙翁爲什麽不飛升？”
“其實，我知道我的身份可能不一樣……”小鳳凰遲疑着說，“包括仙翁他們對我的态度，還有小青龍偶爾說的話。我可能，真的是……備選人。”
林子歸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守護神備選人，他也不隻一次聽那群神獸提起過。
“如果真的成了守護神，我便會去守護神殿，神殿離人間很近，俯首就能看到。你願意去那裏玩嗎？”
“怎麽，還沒成守護神就邀請我去玩啊？”林子歸笑着打趣。
“你要長住也可以。”小鳳凰扭捏着說，“隻是現在情況緊急，也不知以後會怎樣。”
“你呀。”林子歸點了點她的腦袋，“還是好吃好睡快快長大吧，這些事大家會齊心協力解決，你少操點心吧。”
“但總覺得，是因爲我涅槃的意外，這些怪事才接踵而來。”
“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沒有這個契機，也會有另一個，還是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從長計議吧。”
“嗯，聽你的。”小鳳凰乖巧點頭，湊到林子歸的枕頭邊，抵着他的腦袋閉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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