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什麽人?”
雲無涯短暫醒了過來,此刻臉色發白看了看車外,“修真者?”
“修仙的人?”林子歸覺得奇怪,曹縣也就一個小小的修仙門派,十年八年都見不着面,怎麽這時候突然冒出來這麽多?“不是那個什麽翠林派?”
“什麽翠林派?”雲無涯轉頭,淡淡看了林子歸一眼。眼神很明了的指責,你又跑去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了?
“呃,那邊的山上,有個小門派,跟他們有些交集。”林子歸不想把太玄幻的事情說給他聽。“這些修真者跑來縣城,跟皇城的事有沒有關系?”
“應該有。”雲無涯臉色更難看。
林子歸長長歎了口氣,但願曹大人能頂得住。
曹大人目前尚好,劉大人身體也好了起來,自從遭遇那場火災,縣衙被燒,他們還經曆了走在路上差點被馬車撞,但馬車很快變了方向。晚上住在行館有人闖入,結果闖入者莫名其妙就死掉了。吃食裏如果有問題,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風,直接把飯菜給掀翻。
起初兩人吓得直哆嗦,後來明白,這是有神力相救。人家不願露面,他們也暫時松了口氣。好歹有人幫忙看着,總不至于無緣無故死去。
皇城派了人來,和劉大人相熟,幾人商議許久,決定還是等林子歸回來再往皇城送那些特别的東西。漸漸的縣城來了特别的人,他們能認出來,那些便是神秘的修真者。他們不明白修真者常年遠離人群,爲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總覺得會出大事。”曹大人經常喃喃。
幾位皇城的大人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心想這個縣令也是夠倒黴,待事情結束後上奏朝廷,多誇誇他,争取将他調走。
幾個大人守着曹家小院,住在行館,等着林子歸回來。幸好沒等多久。
兩個衙役駕着馬車直接去了縣衙,就見那裏熱火朝天,正在翻修。兩個衙役吓壞了,看情況明顯是遭了火災的,不知大人他們是否無恙。
“無恙。”黑公子突然說,“這裏沒有死人的味道,隻是起了場火。”
“那就好。”林子歸松了口氣,“他們一定是搬去行館了,我們去看看。”
“多謝相送,我也該走了。”黑公子跳下馬車,淡淡打了個招呼就走。
白澤看了看黑公子,又看了看小鳳凰,終究朝黑公子離開的方向跑去。
“啾啾啾啾啾!”小鳳凰沖着他的背影大叫。
“很快會再見的。”白澤突然說。
“啾?”小鳳凰吓呆了,他怎麽突然就吐人話了?
衆人都以爲是幻覺,唯有林子歸和徒孫老頭聽得真切,但兩人淡定轉頭,假裝沒聽到。雲無涯則滿臉疑惑,一臉剛才誰在說話的表情。
“有修真者在此,至少普通百姓更安全些。”林子歸感歎,如果魔族來,他們用什麽抵擋?不知那些修真者是不是就是因爲魔族出沒才來的。
到了行館,曹縣令差點喜極而泣,忙着送雲無涯夫婦進房間休息,這一看就是遭了大罪的。皇城來的人也認識雲無涯,趁他清醒時趕着探望,又匆匆趕去書房跟林子歸商議。
“城裏那些人怎麽回事?”林子歸直接問。
“突然出現的。自從大人走,我和劉大人就遭遇到各種意外,但總能逢兇化吉,不知是不是神鳥相助?”他隻能想到是鳳凰,神鳥麽,分裂出幾個身體也是可能的。
“是跟它一樣的神物,它不想見你們,你們也别多想。”林子歸歎了口氣,“是神鳥讓它來幫忙的。”他早猜到小鳳凰讓麒麟幫忙了,所以才放心地走。
“甚好,甚好。”曹大人忍不住感歎。
“這些修士來後,可有什麽特别的事發生?”
“特别的事也說不上,隻是不知爲何,近來城裏百姓的脾氣變得暴躁,一天裏有好幾起打架事件,有些甚至動上了刀,這在以前一年半載才可能遇到。”曹大人歎了口氣,“下官對此地無比熟悉,此地的百姓大多純樸,并非惹是生非之輩。”
“是魔族的原因麽?”他下意識去看旁邊的小鳳凰,發現小家夥沒在,也不知跑去哪裏玩了。
“魔族?”這話倒把幾位大人吓得不輕,皇城來的一位豐大人試探着問,“之前便有同僚懷疑,對手用了非人間之力,莫非是真?”
“也并非全部魔族。”林子歸想起了黑公子,“之前遇上了魔道首領,還同路了很長時間,若非他幫忙雲大人還不能順利救出。從他話裏感覺到,魔族并不太平,有一撥人叛出,這些事,可能就是那撥人做的。”
那位黑公子自以爲隐藏得深,但小鳳凰不傻,他更不傻,小鳳凰能聞到他魔族的氣息,而且氣息濃郁深不可測。小鳳凰曾跟白澤聊過,此位魔尊,最後怕是能得道成仙的。
“果真是異類?”幾位大人大驚失色。
林子歸一聽不高興了,“什麽叫異類?不過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們還被異類救了呢。”
曹大人自然明白,小鳳凰救了他多次,“如此,魔族可有什麽應對?”畢竟有人背叛,自然有人來清理門戶。
“那位魔尊已經來了,那幫人自有人對付。我擔心修士當中,也有對頭的人。”
那絕對是當然的,衆人想。但來的那些人中,哪些是站在對頭那方的,哪些是自己這邊的,他們完全看不出來。或者,自己這方根本就沒人?如此可大大不妙了。
“從明日開始,曹大人派人對外來人口進行登記,我們一路都跟着。”
“可那些是……”修士,誰惹得起?
“來到這裏自然要遵守這裏的規矩,現在是非常時刻。總之我們先跟他們打個照面,有個印象也好。”
“林大人要一起去?”衆人松了口氣,這人是有神鳥護體的人,跟着他總歸安全許多。
“皇城不大,耽擱不了幾日。否則我們輕易送東西上路,隻怕到不了皇城。”這些人,不隻爲曹老爺家的那幾十箱東西,隻怕另有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