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家族的勢力并不比淩家差,相反烏蘭家族在藍月帝國很多地方都擁有生意和産業,尤其還幾乎壟斷了帝都的武器行。
在經濟實力上來講,還要強于淩家,否則也不能出現烏蘭托一個九階劍侍手中出現三階附魔劍這樣的事情了。
但淩天嘯卻是個讓人頭疼的家夥,海天吃不準烏蘭雄會不會因爲他而得罪一個實權将軍。
烏蘭雄老奸巨猾,當然聽出海天的意思,事實上他肯定不願意去得罪淩天嘯,但海天同樣救了自己兒子,如果不能保住他,家族裏很多供養的高手也會寒了心。
“海老多慮了,我還沒找他算賬,他怎麽敢…”烏蘭雄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同時大管家烏蘭建的聲音在外面慌慌張張的響起:“老爺,老爺…不好了……”
烏蘭雄兩道眉毛中間皺成一個“川”字,這會正心煩意亂呢,兒子在裏面情況怎麽樣還不知道,平日裏一向沉穩的管家怎麽也跟得了失心瘋似的,上去一把将門拉開。陰沉着臉喝道:“你慌什麽!”
“啊…老爺恕罪,老爺恕罪!”烏蘭建從沒見過老爺這麽憤怒過,頓時給吓了個半死,跪在那裏哆哆嗦嗦,平日裏烏蘭雄老爺可是隻笑面虎。
“還不快說!”烏蘭雄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要往屋子裏走,他最擔心的,就是兒子失去傳宗接代的能力,烏蘭家族男丁倒是不少,但他烏蘭雄的兒子,可就這麽一個。
“老爺,淩…淩天嘯将軍就在外面,還帶了,帶了兩百名親衛,他說您不立馬出去,就,就要進來了!”管家磕磕巴巴的說完,擡起頭望着烏蘭雄,滿臉可憐相。
“你怎麽不早說!”烏蘭雄上去一腳把管家踹倒在地,像是一頭憤怒了的獅子,忽然回頭沖着要跟上來的海天道:“海老不必出來,你的身份不宜曝光!我倒要看看,一個老兵痞,敢在我烏蘭家鬧出什麽事兒!”
說着怒沖沖的直奔前院而去,烏蘭雄剛一來到前院,看見那些家丁還有護衛一個個都離大門遠遠的,伸頭探腦的往外看,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冷的道:“都在這看什麽!還不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成何體統!”
說着就要往大門那裏走去,他确實不怕淩天嘯,這裏是帝都,他個兵痞敢怎麽放肆?
這時候忽然有一名烏蘭雄的侍衛神色一動,死死拉住要往大門口走去的烏蘭雄,烏蘭雄勉強達到一階大劍師的修爲,尤其這些年從沒把心思用在修煉方面,哪裏能感知到什麽危險,知道侍衛忠心耿耿,也忍不住有些惱怒:“你拉我做什麽……”
話音未落,就聽見轟的一聲,一股龐大的力量撞上烏蘭家五米多高,十米多寬的巨大正門上,四道淩厲的劍氣像是一陣飓風,瘋狂肆虐,瞬間便在烏蘭家的大門上留下千百道印迹,生生将兩扇半尺多厚的千年鐵木包銅大門轟的垮塌下來。
漫天木頭渣滓和銅片還有大門兩旁被連帶轟下來的青磚碎屑,被四道依舊沒有停止的劍氣攪得如同下雨一般落在烏蘭家的院子内。
那名侍衛剛剛就知道不好,立刻死死的将烏蘭雄護在身下,院子裏的家丁護衛一陣雞飛狗跳,有不幸被落下來的碎屑打中的,頓時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
烏蘭家族正門上挂着那塊先皇禦賜的大牌匾,上書:烏蘭公爵府邸!
此刻卻沒有半分破壞,在空中如同一片飄零的秋葉,飄飄悠悠的慢慢落在被侍衛死死護住的烏蘭怒的前面。
漫天煙塵漸漸消散,外面傳來一聲雄渾的怒喝:“烏蘭老匹夫!給老子滾出來!”
“淩天嘯,我日你祖宗!”好歹有大劍師修爲的烏蘭雄一把掙開侍衛,瘋了似的站起來,兩隻眼球都紅了,看着面前一個巨大的缺口,烏蘭家族百年前修的大門就這樣被毀了,心疼的差點死過去,烏蘭雄目眦欲裂的死死盯着外面:“淩天嘯,你欺人太甚!今天你要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拼了!”
“省省吧,你個老匹夫。”渾身殺氣的淩天嘯帶着兩百名親衛踏着變成一堆垃圾的大門走進來,跟迅速集結在一起的烏蘭家族的侍衛們對峙在一起。
“淩天嘯,莫非你想造反不成?”烏蘭雄咬牙切齒的看着淩天嘯那兩百名,修爲都不低于六階劍師的親衛說道。
“我懶得跟你說這個,把海天那個王八蛋給我交出來!”淩天嘯冷冷的看着烏蘭雄。
烏蘭雄差點氣得吐血,怒道:“你惡人先告狀!我不認識什麽海天,淩天嘯,我要到陛下那裏去告你!
“告我?”淩天嘯在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随便你,我隻問你一句,人,你交……還是不交!”
“我沒人可交!”烏蘭雄用手一指淩天嘯,“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訴你,我兒子現在還生死不知,就是你兒子幹的好事!烏某還沒去找你,你反倒敢先欺上門來,真當烏蘭家族好欺負不成!”
這時候外面早就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烏蘭家族在帝都那也是響當當的,今天居然被人把大門都給毀了,大門是什麽?那是一個家族的臉面!淩天嘯将軍這等于是當着烏蘭雄的面狠狠抽他耳光!
不少平時就不待見烏蘭家的人都一臉的幸災樂禍,甚至有人在賭淩天嘯将軍會不會一怒之下把烏蘭家的房子也給掀了…
淩天嘯冷冷的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團成一團,用手一抛,形成一條直線直奔烏蘭雄極速而來。侍衛要去接,烏蘭雄哼了一聲,一伸手,渾身繃緊,用了很大的力氣準備迎接随之而來的巨大力量,沒想到那紙團卻輕飄飄的投入他的手裏。
讓烏蘭雄頓時有種狠狠一拳卻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渾身一顫,差點被自己的力氣給震成内傷。
淩天嘯一臉譏諷的看着烏蘭雄,那意思:一個紙團而已,你那麽大力氣幹什麽?我還能害你怎麽?
“你無恥!”烏蘭雄沒想到淩天嘯堂堂一名帝國将軍,居然也這麽陰險,雙手有些哆嗦的打開紙團,卻看見上面正寫着自己兒子和淩逍決鬥的生死文約,臉色就是一變。
淩天嘯這時候冷笑道:“一場并不公平的決鬥,烏蘭雄,作爲烏蘭家族的族長,你的智商應該不太差,你是否承認決鬥不公平?”
“哼,簽了生死文約,就是公平的決鬥,談什麽不公平,不公平可以不簽嘛!”烏蘭雄嘴裏冷笑着,随即想起自己兒子的慘狀,頓時又覺得憤然起來。
他是如論如何也沒料到,淩逍那個小廢物,居然能躲過兒子三階附魔劍的攻擊,還能轉而把烏蘭托給傷成這樣。
淩天嘯撇撇嘴,接着道:“一場有仲裁者的決鬥,一場數千人見證的決鬥,哈,你們烏蘭家族有錢,一把三階附魔劍居然出現在一名劍師都不到的孩子手裏,嗯?要不要找國王陛下說說,看看你們烏蘭家是不是真的這麽大方,三階附魔劍,三階呀!”
烏蘭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陛下什麽性子他當然很清楚,若是這件事鬧到上面,得知烏蘭家有三階的附魔劍,肯定會想方設法給要走。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烏蘭雄還可以用各種理由搪塞,不過現在不行,明眼人誰都知道海天是烏蘭家族的人,而海天十六年前就被帝國通緝,平時國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需要争奪利益的時候,肯定會抓住烏蘭家族破壞決鬥規則這一條做文章。
隻是烏蘭雄沒想到淩天嘯這個死兵痞,爛武夫,居然狡猾的跟個狐狸似的。
一上來不但打碎了烏蘭家族百年曆史的大門,也打碎了烏蘭雄所有的信心,所有的尊嚴都給打沒了。而後步步爲營,死死的用理壓住他,讓烏蘭怒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以前很少跟淩天嘯打交道,不想竟是這麽難纏,帝都規定,帶兵不得超過兩百人,人家就卡在兩百上,還口口聲聲是:打了小的,老子來找場子,句句都站在理上。
烏蘭雄此刻隻得咬碎牙齒和血吞,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淩天嘯,胸口劇烈的起伏,嘴角也狠狠的抽搐着,良久,才道:“淩老弟何必這麽大火氣?有問題,大家可以談的嘛。”
淩天嘯一聲長笑:“當老子來找你要好處?烏蘭雄啊烏蘭雄,你真當誰都像你一般?今天來,隻不過是想告訴你,帝都,不是你烏蘭家族一手遮天的地方,淩家,也不是任人侮辱的縮頭烏龜,不要覺得老子常年不在家你們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從今以後,我再聽說你們烏蘭家動這種不入流的龌龊心思,當心我帶兵直接滅了你們烏蘭家西部行省的根基!别以爲老子做不出來這事兒!”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烏蘭家族的封地距離威斯湖不到半天的路程,若是淩天嘯想做什麽,帝都這邊連反應都來不及!
烏蘭雄氣的渾身直哆嗦,你淩家不是縮頭烏龜,我烏蘭家就要被你羞辱?淩天嘯…你給我等着!不能報複回來,我烏蘭雄就自絕在祖宗牌位面前!
淩天嘯說完帶着一衆手下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用腳踢開一塊擋路的碎門闆,臉上露出譏诮,頭也不回的說道:“對了,你們烏蘭家的生意不是一向公平正直童叟無欺的嗎?剛剛來的時候路過你們的武器店,見那些上等精鐵鎖子甲居然一枚銀币一套,真是好便宜!我的侍衛們正缺,就買了兩百套,這還要感謝烏蘭族長的大方,知道我們這些當兵的在前線不容易,哈,哈哈!”
那些上等精鐵鎖子甲,一百多金币一套,兩百套,那就是兩萬多枚金币!對烏蘭家族來說,這些錢倒不是大錢,關鍵這臉實在丢的太大了!
“還有……”淩天嘯語氣淡然的說道:“告訴海天那隻不敢出來見人的老烏龜,今天之所以不殺他,是給我兒子留着的!”
淩天嘯他們走出老遠了,武器店的掌櫃才敢跑出來,委屈的跟烏蘭怒哭訴那群該死的丘八有多麽可惡。
烏蘭雄一臉疲态的聽着,這會後面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小聲在烏蘭雄耳旁說了句什麽,烏蘭雄神色一僵,兩眼猛的一翻,一口鮮血吐出來,身子晃了兩晃,倒了下去。
烏蘭家族,一陣大亂……
……
此時的淩逍,已經和王超他們一起,踏上了前往梵蒂亞大雪山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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