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麽急吧。”
第二天一早,劉芒等人剛起床洗漱完畢,就接到戈登的電話,等走出酒店大門,一輛加長版的悍馬正在那等候。
“劉~”坐在駕駛座上,戴着黑超墨鏡,如同盲人阿炳的戈登從窗口探出頭。
“狗蛋,你也太誇張了吧。”林蕭看着眼前如同火車車廂一樣的悍馬:“别跟我說,買這種車的人都會自己開。”
“有什麽不可以?”戈登聳聳肩膀:“爲了讓我的朋友舒服一點,花點小錢不很應該嘛?”
“這車你剛買的?”林蕭拉開車門,卻發現車内有一些地方的塑料薄膜都沒撕去,詫異道。
“回答正确!”戈登打了個響指:“剛好路過一家店,奇怪的是他們居然這麽早開門,所以我就買了。”
“忘了你也是一個土豪。”林蕭撇撇嘴,伸出胳膊,把單簡拉上車。
“車上有酒櫃,裏面的香槟好像還不錯。”等衆人上車後,戈登将駕駛艙和車廂的隔闆放下:“當然,這錢花得很值,都是免費贈送的。”
“謝謝,我們不用。”劉芒正擺手拒絕,就聽見“嘭”的一聲,林蕭已經把香槟啓開了。
“林兄,一大早空腹喝酒不太好吧?”
“喝一點沒事,這酒度數低,跟啤酒差不多。”林蕭從酒櫃裏取出杯子,分别給衆人倒上。
衆人邊喝邊聊,開了大概40分鍾,悍馬車在一條街道口停了下來。
“到了嗎?”劉芒他們走下車。
“不對啊,狗蛋,這不是你的餐館吧?”林蕭一擡頭,愣住了。
眼前是一條幹淨整潔的小巷,巷子一側的餐廳窗明幾亮,廚師和侍從正在門口站成兩排,而餐廳上面,一張金色的牌匾熠熠生輝——中華酒樓。
“昨天不是,今天就是了。”戈登跳下車,把鑰匙塞進迎上來的一位侍從手中。
“戈登先生,您好,恭候多時。”一個穿着西裝,大腹便便,體型和五眼有得一拼的胖子迎了上來。
“按照您的吩咐,昨天晚上我們通宵加班,已經把廚房和餐廳徹底打掃幹淨,保證一塵不染。”
“很好。”戈登點點頭,伸手在餐廳對街的落地窗上抹了把,查看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
“狗蛋,你買下一家中餐館幹嘛?”跟着戈登往餐廳裏走,林蕭越想越奇怪。
“拜托,不買下餐館,我哪有地方學習中餐?你們用的那些刀具和鍋竈,巴黎可沒地方買。”
“你牛!”林蕭情不自禁的的比出一個大拇指。
推開大廳的門,一個完全中式的廚房呈現在衆人的眼前。
令劉芒他們詫異的是,這個藏在巴黎市區的廚房和國内一般酒樓的後廚差不了多少,隻不過設備有些陳舊,一看就用了很多年。
“劉芒師傅,請喝水。”那個胖子端着水走了上來。
“鄙人姓郝,單名一個寒字。”
“郝先生,知道我?”劉芒喝了一口水,問道。
“當然,雖然我生在法國,可一直關注着國内的消息,對您可是敬仰已久。一想到今天能見到您,我可是半宿都沒睡好啊……”這個叫郝寒的胖子馬屁狂拍,聽得劉芒暗暗皺眉。
“那這家餐廳。”
“哦,這家餐廳是我爺爺開的,迄今爲止已經80多年,在巴黎也算一家鼎鼎有名的老字号了。”
“傳承下來的東西,怎麽會想到賣呢?生意不好麽?”
“哪裏是賣?有戈登先生這樣的貴人加盟,才能更加發揚光大嘛。”郝寒搓着手,毛孔裏都擠出笑來。
“戈登,這地方你花了多少錢?”林蕭可沒那麽客氣,直接問道。
“沒多少,才五十萬而已。”戈登正拿着一把中式菜刀把玩,聽林蕭一問,這才回道。
“歐元?”
“是啊。”
“就這破地方,需要五十萬?”林蕭忍不住喊出聲來。
“是不值。”聽到這個價格,不止林蕭,連單簡和賀東臨也連連搖頭。
這家店面位置偏僻,設施更是陳舊。要知道,即使在巴黎,這個價錢也能重新開一家非常不錯的餐廳了。
“什麽破地方,這位先生,你可不要亂說。”聽到林蕭說自己的餐廳破,郝寒同志氣得直哼哼:“看看,這塊砧闆可是我爺爺從國内帶來的,用上好的檀木制作,曆經數百年的時間,說是古董也不爲過了。”
“糊弄鬼吧,這明明是越南鐵木,硬倒是硬,就是傷刀,稍微懂行的廚師都不會用。”林蕭看着眼前這塊布滿刀痕,破破爛爛的砧闆,哭笑不得。
“那再看看這個。”郝寒不依不饒,走到竈台前,舉起一口雙耳鐵鍋:“這口鍋也是我祖傳下來的,純手工鍛打,巴黎你能買到?”
“嗯,這口鍋确實不錯。”劉芒走上前,從郝寒手中接過,用手指在鍋沿輕輕一彈,立刻發出清脆的‘嗡嗡’聲。
這口鍋比一般的鐵鍋要重上不少,色澤呈靛藍色,鍋底可見細密的圓點花紋,在燈下一晃,閃爍着晶瑩的油光。
“看吧,還是有懂行的!”聽到劉芒誇他鍋好,郝寒喜不自禁。
“不過,打這口鍋的人我認識,他家也是三代家傳,這口鍋應該是他的爺爺輩打的。”劉芒把鍋翻過來,在鍋沿處有一個小小的‘錢’字。
“能用上百年的鍋,可想而知有多麽珍貴了。”郝寒有些得意。
“嗯,貴倒是挺貴的,五百塊人民币一口,還要提前預定。”一旁的單簡‘噗嗤’一笑。
上次樓上樓進了一批鐵鍋,就是經她的手,她對錢家手工鐵鍋的價格可是一清二楚。
“那你再看看這……”郝寒的臉色很難看,非得要找出一個台階來。
“郝先生,我并不缺錢。我買你的餐廳,隻是想有一個臨時練習廚藝的地方。”戈登有些不耐煩,像趕蒼蠅一樣揮揮手:“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去做,保證你會拿到更多。”
“我明白了,戈登先生。”郝寒很識趣的閉上嘴巴,帶上廚房的門。
“親愛的劉,我們從哪裏開始?”等郝寒走後,戈登興奮道。
“先從做中國的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