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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劉芒将這塊牛裏脊肉改刀成小指粗細的長條,加入鹽、料酒、生抽等佐料進行腌制。
那塊五花肉則片去皮,細細斬成碎,放入雞蛋清、姜蓉、鹽、澱粉一起攪拌成泥狀。
還有新鮮的白菜剝去外面老葉,隻留下中間鵝黃的菜心,洋蔥橫刀切絲,小蔥、香菜切沫備用。
至于松露,劉芒則分成兩份,一份切成玉米粒大小的丁,另一份則片成大塊的薄片。
“芒哥兒,現在開始做飯嗎?”悟靜肩上蹲着那隻跳鼠,從廚房門口探出頭來。
“嗯,做的。”劉芒順手揭開案闆上的一個調料罐,從裏面撚出一粒炸好的腰果,學着悟靜的樣子吹了聲口哨。
悟靜肩上的跳鼠歪着頭猶豫了一下,然後‘咻’的一聲跳到案闆上,從劉芒手中抓過腰果,捧着津津有味的啃起來。
“你倒是好吃!”悟靜用指頭撫弄了一下跳鼠頭頂蓬松的毛發,笑罵一聲。
“那不和你一樣。”劉芒莞爾,從冰箱取出中午幾道吃剩的菜,準備等會熱熱一起上桌。
你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幫我煮個飯吧。”
“行啊。”悟靜挽起袖子,準備開始淘米刷鍋。
“對了,廚房裏有黃油沒有?”劉芒突然問道。
“黃油?應該有的。”悟靜想了想:“韓老鬼來的時候帶了幾瓶黃油和果醬早上塗面包吃。果醬嘛,一早被我偷吃完了,黃油根本沒怎麽動,結果還讓他給罵了一頓,忒小氣!”
“在哪?”
“那邊,你找找。”悟靜指了指廚房角落的一個櫃子:“芒哥兒,黃油不是那些老外們喜歡吃的麽?難道你今天想做西餐?”
“不是,我準備實驗道新菜,來個中餐西做。。”劉芒打開櫃子,取出一瓶黃油,回道。
“新菜啊!我最喜歡了!”
“什麽新菜?”不語也走進廚房,剛好聽見了劉芒和悟靜倆人的對話,他問道。
“師父,我準備用中西結合的方式來做一道牛肉。”劉芒笑道。
“看來這段時間你又學了不少新東西。”不語往案闆上看了一眼:“西式餐飲做法沒有咱們中餐複雜,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師夷長技以制夷,這句話不論治國還是烹饪,都同樣适用。”
說到這,不語又頓了頓,看了劉芒一眼:“我一開始很怕你故步自封,沒想到完全多餘,不論技巧還是眼界的進步,你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師父,我沒那麽死闆。”劉芒笑了:“其實一開始學廚,我對國外的烹饪确實有心懷鄙夷的意思。那是因爲當時自身的水平太低,見識又太短的緣故。其實啊,美食是文化傳承的一部分。隻要一個國家或者民族有文化傳承下來,那麽他們的美食必然有可取的地方。”
“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不語忍不住拔開葫蘆塞,猛灌了一大口酒:“得徒如此,人生之幸也!”
等不語走後,劉芒扭開竈台火焰的開關,準備開始做菜。
上次林蕭教他做過‘惠靈頓牛排’,劉芒心中很有感觸,今天剛好有牛肉和新鮮松露,所以他準備按照自己的想法,将中式和西式結合,創出兩道全新的菜品。
鍋中放水,燒制微沸後,劉芒取過剁碎的肉餡,将剛才切碎的松露拌入,用力攪勻。
剛才剁肉碎的時候劉芒沒有加入松露,是因爲不想讓松露的味道和肉餡提前混合,想讓它保持一個獨立的狀态。
肉餡和松露攪勻,劉芒手中蘸了點水,舀了一坨肉餡在手中搓成肉圓,下入竈台上的熱水鍋中。
等到肉圓下完,劉芒将火焰扭大,開始用中火煮了起來。然後在另一口竈眼上架上鍋準備烹制牛肉。
“芒哥兒,飯煮好了,還需要我做啥?”悟靜問道。
“哦,案闆下有鐵闆,你幫我燒上一塊。”劉芒回道。
“鐵闆?難道你準備做鐵闆燒?”悟靜問道。
“是也不是。”劉芒将一勺植物油加入鍋中:“待會你就知道了。”
“行!”悟靜應了一聲,從竈闆上搬出一塊大概兩尺長寬,平時用來制作鐵闆燒的鐵闆,放到大竈旁邊的液化氣竈上燒了起來。
鍋中的油燒至八九成熱,劉芒用漏勺裝着切成條的牛肉浸入鍋中。
“滋啦!”極高的油溫一遇牛肉,立刻在鍋中發出爆響。
牛肉紅色的外皮被熱油這麽一爆,表皮迅速收幹、發白,變得焦香起來。
隻浸入那麽三四秒,劉芒馬上将漏勺從鍋中端起,輕輕抖動幾下,瀝幹上面的餘油,将牛肉盛入盆中。
“芒哥兒?這就好啦?”一邊燒鐵闆,一邊觀看劉芒做菜的悟靜詫異道。
“當然不是。”劉芒回了一句,将鍋中的熱油倒入大盆,鍋中隻留少許底油,接着放入蒜粒爆香,倒入老抽半勺,生抽一勺,蚝油一勺,半瓶紅酒、糖少許,淋入一勺高湯,微微煮了一下後,加入碾碎的黑胡椒粒,最後加入水澱粉,調成略帶濃稠的黑胡椒汁。
調好的黑胡椒汁裝入小碗,放在切好的洋蔥絲和片成薄片的松露旁。
“芒哥兒,你這道菜到底要怎麽吃啊?”悟靜越發好奇。
“不急,不急,馬上揭曉謎底。”劉芒先把中午剩下的幾個菜在鍋裏熱了一下,再将洗好的白菜芯撕碎,加入另一口竈眼上熬煮的丸子湯中。
“和尚,擺筷子叫大家吃飯吧。”等白菜下湯汁汆燙一下,劉芒盛入湯碗,撒入一把切碎的細蔥,說道。
“鐵闆現在要拿出去嗎?”
“我看看。”劉芒走到燒着鐵闆的竈眼前,用手在鐵闆上方隔空試了下溫度:“還不夠熱,我再燒一會,你先把菜都端到桌上吧。”
“好勒!”悟靜應了聲,分兩趟将桌上的丸子湯,還有未完成的牛肉、洋蔥、松露都端出廚房。
劉芒扭動液化氣竈的開關,将火焰加到最大。在火力的燒灼下,這塊厚達一寸的鑄鐵闆開始迅速升溫,一陣陣青煙從鐵闆上冒了出來。
“行了。”劉芒取過一塊抹布,在水龍頭下打濕,将鐵闆移到雜木做出的底座上,又取過剛才的那罐黃油,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