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劉芒看着照片,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被五眼給喊醒。
“小五,你來啦。”劉芒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吧。你要累你先休息。”
“不用。”劉芒翻身下床:“你老婆接來了沒有?”
“來啦,正在樓下和阿姨聊天呢。”
“那好,我們下去吧。”
“你好。”走下樓,劉芒笑道。
“劉芒師傅,好久不見了。”
楊岩臉上挂着幸福的笑意,身上穿着一套寬大的孕婦裝,肚子高高隆起。臉上沒有化任何妝,比起銀幕上的光彩照人,反而顯得更加真實。
說到底,當一切繁華褪盡後,再大牌的明星也不過隻個普通的小婦人。
“還有多久?”
“快了,還有兩個月。”五眼走了過去,輕輕撫摸楊岩的肚子,回道。
“男孩還是女孩?”
“這個不知道,男女都行。”楊岩回道。
“我還是喜歡女孩多一點。”五眼撇撇嘴。
“爲什麽?”劉芒有些詫異。
“男孩太皮了。老大,你想想我們小時候,多氣人啊!”
“呃……”劉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們小時候好像也沒多皮嘛。”
“還不皮?”劉芒母親瞪了他一眼:“光老師從學校送回來,就送了好幾次。我和你爸氣得都差點準備生二胎了。”
“阿姨,爲什麽不生?”五眼嘿嘿賊笑:“可以練小号重玩嘛。”
“就你貧~”楊岩沒好氣的狠狠在五眼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
“哈哈……”五眼的囧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開飯了哈。”劉芒父親從後廚走了出來,說道。
衆人站起身,幫着将桌子擺開,一樣樣把做好的菜從廚房端了出來。
今天的菜式很豐富,雞鴨魚肉一應俱全,雖然劉芒老爸做的菜賣相不佳,但勝在用料紮實,火候足夠,味道倒也還不錯。
“小五,給。”劉芒父親遞過一壇酒。
這壇酒是劉芒留在家中的‘猴兒酒’,劉芒父親平時舍不得喝,今天才拿出來。
“來,節日快樂。”劉芒父親端起酒杯。
除了楊岩以茶代酒外,其它人都是一飲而盡。
“來,先嘗個粽子。”劉芒父親指着桌上的粽子:“綁紅線的是肉粽,綁白線的是甜粽。”
劉芒的父親是南方人,母親卻是從北方嫁過來的,所以在他們家,從來就存在甜鹹之争。
劉芒母親喝豆腐腦必須是鹹的,吃粽子又必須是甜粽。而身爲土生土長,一輩子都沒離開過江東的劉芒父親,卻剛好相反。
這就導緻了打小起,劉芒家裏的這兩種食物,總要準備兩種不同的口味。
“岩岩,你吃鹹的。”劉芒母親夾起一個粽子送到楊岩的碟子裏:“孕婦不能多吃甜的,容易引發高血糖。”
“瞎說,我記得你懷劉芒的時候,不是一個勁的要我給你弄那些甜得膩的糕點吃?”劉芒父親将放置甜粽的碟子往楊岩面前推了推:“岩岩,今天過節,想吃什麽味就吃什麽味,不礙事的。”
“爸媽,你們的口味怎麽就那麽頑固呢?”劉芒有些好笑。
劉芒身上就沒有這個毛病,無論粽子和豆腐是甜是鹹,隻要味道好,他都可以接受。
當然,這也是成爲一個好廚師的基本條件。如果一個廚師本身的口味都被自己限制住了,那還怎麽去學習其它的菜系?充其量也隻能做一個地方上的廚子罷了,永遠成爲不了學貫南北,兼容并濟的名廚。
“爸,你的廚藝越來越有進步了。”劉芒拆開一個棕子,送到嘴邊咬了一口,贊道。
“真的嗎?我也是這麽認爲。”劉芒父親喜不自禁:“你媽還說我做的不怎麽樣,你聽聽廚神是怎麽說的吧。”
劉芒現在吃的是一個鹹粽,是用糯米摻上粳米,裏面包上鹹蛋黃和五花肉,加入鹽、胡椒粉、一起包裹在粽葉中蒸制而成。
粽子味道鹹香,入口鮮美,經過蒸制後,五花肉中的油脂完全滲透進飯粒中,配合上鹹蛋黃的沙沙感,非常适口。
“媽,你也嘗一下。”劉芒夾起粽子送到母親的嘴邊。
“好好……我吃。”自家兒子喂過來的,當然不好拒絕。一向喜歡吃甜粽的劉芒母親隻有咬了一大口。
“是還不錯。”劉芒母親咽下口中的粽子,細細體會其中的滋味:“就跟吃鹵肉飯一樣。”
“怎麽樣?我說還可以吧,你還不信。”劉芒父親得意的笑起來。
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吃完飯,劉芒取過一個袋子,裝入兩瓶猴兒酒和一些蒸好的粽子。
“小五,你先送我出去一趟。”
“老大,去哪?”
“我去看看伯父。”劉芒朝屋裏正拉着楊岩聊天的父母看了一眼,說道。
“哦,好的。”五眼連忙從兜裏掏出鑰匙。
兩人駕車來到李秋水住的紫竹山莊,五眼在門口停下車:“老大,你去吧,我在車裏等你。”
“不用,你先走吧,楊岩還在家裏等你呢。我一會自己打車回去。”
“好吧。”五眼看着劉芒欲言欲止:“老大,你……”
“嗨,我早就已經接受事實了,沒關系的。”劉芒知道五眼要說什麽,擺擺手回道。
“行,那我先回去了。”五眼點點頭,發動車子。
提着粽子和酒,劉芒敲走到别墅前敲響了大門。
“劉芒先生?快請進。”開門的是上次那個阿姨。
“阿姨,伯父呢?”劉芒走進屋子,将手裏提着的東西放在桌上,問道。
“李先生去公司了,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他?”
“哦,不用了,我來看看若男。”劉芒回道。
“行,醫生剛走沒多久。”
“醫生怎麽說的?”
“醫生說小姐的狀況良好,沒什麽大礙。”
“那醫生有沒說什麽時候可以醒來?”
“這倒沒有。”
劉芒走到樓上,輕輕推開門,走到床前。床上的李若男閉着眼睛,宛如熟睡一般。
劉芒在床前坐了下來,捏着李若男的手,和上次一樣,跟她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