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孩和女孩走後，劉芒把兩隻碗在水槽中洗刷幹淨，準備等待下一個顧客。

收拾完廚房，劉芒從電飯煲裏弄了點熱騰騰的米飯，然後從冰箱取出一碗提前制作的魚凍，一起攪拌均勻。

“那隻肥貓跑哪去了？剛才還在這的啊？”劉芒詫異道。

“叔叔，你這是賣臭豆腐的嗎？”一個小腦袋從店面口探了進來。

“是啊。”劉芒一看，原來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身上穿着校服，脖子上圍着一條紅領巾。

“那太好了，多少錢一份啊。”男孩問道。

“哦，一塊錢一塊，一份10塊。”劉芒回道。

“這樣啊。”小男孩想了一下，垂下頭：“能給我來半份嗎？五塊就好了。”

“好的。”劉芒指了指吧台邊的椅子：“你先坐一會，馬上就好。”

“謝謝叔叔。”小男孩從校服兜裏掏出一張揉着有些發皺的五塊錢，踮起腳送到吧台上。

“要辣椒嗎？”劉芒将幾塊已經炸過一次的豆腐放入油鍋，準備複炸一次。

“要的，稍微辣一點。”小男孩點點頭。

“滋啦！”豆腐在油鍋中上下沉浮，特殊的香味冒了出來。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眼巴巴的看着鍋中的臭豆腐，小臉上滿是期待。

豆腐炸好，稍微瀝一下油，劉芒用筷子紮出洞，準備将一早就調制好的蘸料澆淋上去。

“叔叔，我不在這吃，我要帶走的。”看到劉芒拿出一個瓷碗，小男孩說道。

“帶走嗎？那好。”劉芒從櫃台下取過一個塑料打包盒，将碗裏的臭豆腐裝了進去。

“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劉芒取了兩根竹簽插在上面，遞給小男孩。

金黃的豆腐，白色的花生碎，翠綠的蔥花，鮮紅的辣椒油，陣陣濃郁的香氣……無一都不昭告着，我很好吃，非常好吃。

小男孩盯着盒中的臭豆腐，口水咽了又咽，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用手指沾了點臭豆腐的汁水，放在口中吮了吮。

劉芒有些好笑，難道這個小男孩的臭豆腐不是給自己買的，是幫别人帶的麽？

小男孩吸了吸手指後，将飯盒蓋子合上，跑出去了。

劉芒心裏有些好奇，忍不住跟着小男孩走出店面，朝外面觀望。

小男孩手裏端着盒子，朝巷口處跑去。在巷口處的馬路牙子上，面前放着一個竹籃的老太太正坐在那裏。

小男孩一邊跑一邊喊：“奶奶~奶奶~”

“這小屁孩，還挺懂事，原來是給奶奶買的。”站在店門外的劉芒笑了。

“啪！”可就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小男孩跑的太急，巷子裏鋪的又是青磚，因爲年久失修，地面有些不平。

小男孩正好踢在一塊凸起的青磚上，整個身子往前一撲，手裏的臭豆腐飛了出去，撒落一地。

“哇！”小男孩大哭起來。

“哎！”劉芒驚呼一聲，連忙跑上前。

“傷到哪了？讓叔叔看看。”劉芒來到小男孩身邊，低頭查看起來。

這一下摔得挺重，小男孩右腿褲子磨破了，膝蓋上被堅硬的青石闆給磕出一個洞，正往外冒着血。

“沒事，沒事，跟我去上點藥就好了。”劉芒扶起小男孩。

“剩兒，剩兒。”巷口的那個老太太看到小男孩摔倒了，連忙挎着竹籃趕了過來。

“奶奶，沒事，就破了點皮，我那有藥，給他塗點就好了。”劉芒寬慰道。

“那就麻煩同志你了。這孩子，從小就急躁，摔着了吧。”

“豆腐！豆腐！”站起來的小男孩哭得一抽一抽，想蹲下伸手去撿掉落在地上的臭豆腐。

“那不能吃啦，算了吧。”劉芒哭笑不得，原來小男孩哭不是因爲痛，而是心疼地上的豆腐啊。

接下裏，劉芒帶着小男孩和老太太來到自己的店裏，從吧台下的櫃子中取出一個醫藥箱。

“有點疼，先忍着點。”劉芒先用醫用酒精幫小男孩沖洗了一下傷口。

小男孩挺橫的，雖然很疼，但還是咬着嘴唇，一聲不吭。

“最近一段時間不要沾水，過幾天就好了。”消完毒，敷上雲南白藥，用紗布包紮好後，劉芒站起身來。

“看你以後還淘氣不，還不謝謝叔叔。”老太太扯了小男孩一下。

“謝謝叔叔。”小男孩将淌出的鼻涕吸了回去。

“老闆，你真是好人啊。”老太太感激道。

“小孩子嘛，磕着碰着很正常。”劉芒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笑道。

“那我們走了哈，真是麻煩你了。”老太太千恩萬謝，拉着小男孩準備離開。

“奶奶，你們等等。”

“怎麽了？”

“噢，他的豆腐不是摔沒了嘛，我再補給他一份。”

“那怎麽好意思，不能要的，不能要的。”老太太連連擺手，推辭道。

“不礙事的，我豆腐做了很多，賣不完也是要扔的。”劉芒扶着老太太在自己的躺椅上坐下：“您稍等一會，馬上就好。”

“看吧，叫你不要像個猴子一樣亂竄，這下麻煩人家老闆了。”老太太扭着小男孩的耳朵，嗔怪道。

劉芒走到後廚想了想，取了十幾塊豆腐放入油鍋，烹炸起來。

不一會，一大碗臭豆腐就做好了，劉芒端着送到小男孩的面前，順便送上兩雙筷子。

“吃吧，看味道怎麽樣。”

“奶奶，你先吃。”小男孩吸了吸鼻子，夾起一塊豆腐送到老太太的嘴邊。

“嗨，我就不愛吃這東西，你先吃。”老太太推開小男孩的手。

“奶奶，你吃嘛，就吃一塊。”

“好，我吃，我吃。”老太太拒絕不過，隻有一口咬下。

“奶奶，好吃嗎？”小男孩仰起臉，問道。

“好吃！真好吃！”老太太用手擋在嘴邊，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老闆的手藝真不錯！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臭豆腐！”

“是嗎，那我也嘗嘗。”小男孩破涕而笑，重新夾起一塊，自己咬了一口。

酥脆的外皮在齒頰間碎開，鮮美的汁水從豆腐中濺出，臭豆腐的美味讓小男孩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甚至連腿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奶奶，你再吃一塊。”

“好！好！”

祖孫倆你一塊，我一塊吃完豆腐，老太太從自己貼身口袋掏出一把零鈔，準備給劉芒。

“不用！奶奶，真不用！”劉芒連忙拒絕：“小朋友剛才已經給過錢了。”

“太不好意思了。”老太太頓了頓，把地上的竹籃提起：“老闆，那你挑幾個梨子去吃吧。”

“梨子？”劉芒往老太太手中的竹籃一瞄，發現裏面放着半筐青梨，每一個都隻有半個巴掌大小，應該是自己家種的。

可就在劉芒準備再次拒絕的時候，空間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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