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隻釀果酒嗎?”李富貴一臉詫異:“可是果酒的技術門檻并不高,很多人家裏都是自釀自喝,根本沒什麽銷路啊!”
李富貴說的沒錯,在中國的酒類市場裏——白酒利潤最大,啤酒銷量最多,紅酒和一些雞尾酒其次。而一些果酒,現在市場占有的份額很小,利潤也非常的薄。
“那是因爲沒有人釀出真正好喝的果酒。”劉芒耐心解釋起來:“白酒和啤酒的市場已經被幾大巨頭所把控,剩下的生存空間很小。而紅的門檻又太高,需要種植大量葡萄作爲原料,我們根本不具備那樣的條件。”
“老李,你可不要小看了果酒。”李若男也聲了:“目前果酒這個市場還沒真正做起來,如果我們先将這個市場打開的話,那肯定能夠成爲行業的領頭羊。”
“沒錯!隻要我們的果酒口感好,再配合上一定的宣傳,就一定能夠暢銷。”劉芒說完,拿起電話:“小五,你回來沒有?已經到廠門口了?那你把車後面那兩瓶酒順道給我提上來。”
等了一會,去銀行取錢的五眼走了進來,将懷裏的一個牛皮紙包和兩瓶酒放到桌上:“是這兩瓶嗎?”
“沒錯。”劉芒從飲水上取過兩個紙杯,分别倒了兩杯酒:“李師傅,你嘗嘗看,這是我自己釀的。”
“劉總,你還會釀酒?”李富貴有些不信的笑了笑,眼神看向茶幾上的兩杯酒。
這兩杯酒一杯酒液略顯渾濁,酒體的顔色是青色。另一杯則清澈許多,顔色是澄黃色,有點像無泡沫的啤酒。
“嘗嘗吧,看我的手藝怎麽樣。”
李富貴點點頭,先端起那杯青色的果酒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小口。
“咦?”酒液一入口,李富貴臉上馬上就露出驚詫的表情。
這杯青色酒液應該是傳統的青梅酒,入口微酸,回味甘甜。
那股酸味在舌尖上萦繞,一流淌到舌根,味道馬上由酸向甜轉變,非常的适口。
但這不算什麽。最特别的是,這種酒完全沒有一般青梅酒的澀味,反是帶着一股青梅自然的香氣,酸香四溢,滿口生津。
“好喝!”李富貴忍不住一仰脖,将紙杯中的酒液一口抽幹。
“酒氣很淡,但度數可不低,比一般的啤酒還要高一點,酒精含量在21度左右。”
“果然是行家!”劉芒豎起一個大拇指:“李師傅,你再嘗嘗這杯。”
李富貴接着端起桌上那杯橙黃色的果酒,先湊近深深嗅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大口。
“這是桔子酒吧?”
這一杯果酒又和上一杯的青梅酒不同,它酒精度數低一點,大概在12度左右。味道非常甘甜,一點酸味也無,就像是喝蜜糖一樣。
但是這種甜并不膩口,而是甜得恰到好處,那股淡淡的酒香隐藏在甜味中,隻有在呼氣吸氣的時候,才能感覺出它的存在。
“這兩種酒叫什麽名字?”李富貴脫口而出。
“一種叫青青子衿,一種叫一池春水。”
“好酒!實在是好酒!”李富貴贊歎起來:“我釀了二十多年酒,什麽酒都喝過、釀過,可從來沒喝過這麽好喝的果酒!”
“李師傅,現在你覺得我們這種果酒還有市場嗎?”
“有!肯定有!”
“那好,李師傅。你可以叫他們上來預支工資了。”劉芒說道。
“好!我馬上去。”李富貴屁颠屁颠的叫人去了。
當聽到李富貴說現在的新老闆,居然願意預支他們一個月工資,衆人一開始還有點不敢相信。
可等到紅彤彤的票子到手裏後,很多人都感激涕零起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劉芒預支給他們的錢是按漲後的工資來的。
早上他們還是一群在廠門口讨債的苦鬼,現在就拿到了翻了一番的工資,還有什麽事比這更令人喜悅的?
“太感謝了!劉總、李總!我以後一定在這好好幹!”
“沒錯!像這樣有信譽,有情誼的老闆,我幹一輩子都願意。”
“以後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我保證完成任務!”
……
“好了,這些員工都留住了。”回江東的車上,劉芒笑道。
“要是王敬天現我們擺了他一道,還不知道是什麽表情呢。”李若男也‘咯咯’笑了起來。
“該!”五眼狠狠朝車窗外吐了口吐沫:“一點道德都沒有!活該賠死他!”
“看,說曹操,曹操就來了!”李若男的手機響了起來,正是王敬天打來的。
李若男拿起電話,按下免提,王敬天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李總!支票是怎麽回事?銀行居然不肯給我兌現,說是已經報止付了。”
“哦?我還想問你呢,那些員工又是怎麽回事?今天他們還來鬧事了!”李若男質問道。
“讓他們鬧去!和你又沒什麽關系!實在不行,你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我就不信那群慫蛋不服軟!”
“怎麽和我沒關系,我簽署的合同上可寫得很清楚,乙方要負責妥善安置好員工,不得出現勞資糾紛。”
“李總啊,就算他們鬧,你的尾款還是要給我吧?那可是我的錢!”王富貴開始服軟了。
“給你啊!沒說不給你。”李若男憋住笑:“不過你得按照合同上的來,先把拖欠的員工工資給付清了。”
“付清,一定付清!”錢卡在别人手裏,王敬天現在隻能裝孫子了:“等你的尾款一打到,我馬上去給他們工資!”
“不用了,他們的工資我已經幫你付了,就在餘款裏扣除吧。”
“什麽?李總,你這是在玩我啰?”王敬天終于明白過來,氣急敗壞道。
“你不仁,我當然不義了!”李若男冷笑起來:“扣除工資後的餘款你還要不要?不要也沒關系,反正我手裏有收條。”
“要!我要!”電話那頭的王敬天恨得咬牙切齒:“不過我不要支票了,我個賬戶給你,你直接給我轉過來。”
“沒問題。”李若男挂斷電話。
“大姐頭,這個鼈孫不會把你恨上了吧。”五眼回過頭來問道。
“恨就恨呗,恨我又不會少塊肉。”
“那他以後會不會來咱們廠裏鬧事?說我們給員工的工資其實是從他尾款裏扣除的?”
“怎麽可能?他要是還敢在酒廠出現,李富貴和他的那幫老夥計,立馬就會活剮了他!就算他嘴上說出花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