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飛機降落在京都國際機場……
“老大,終于到了啊!”五眼走出機艙,呼吸着外面新鮮的空氣,惬意的伸了一個懶腰。
這次東瀛之行,劉芒帶上了五眼和悟靜兩人。反正這兩人留在樓上樓也隻會惹事,索性帶他們出來漲漲見識。
現在樓上樓已經步入了正軌,後廚有單簡和朱大鳴兩人坐鎮,前面有付靜幫着照看,劉芒可以放心的騰出手來。
“和尚,第一次坐飛機,感覺怎麽樣?”今天五眼穿着一件簇新的白色西裝,臉上帶着一副碩大的蛤蟆鏡,騷包得不行。
“真的是快!眯了一小會,吃了東西就到了!”悟靜臉上滿是興奮,還沉浸在第一次坐飛機的喜悅中。
“劉芒君,這邊請!”山野八郎也和劉芒等人一起乘機回到東瀛。
“你們東瀛人說話之前都要先鞠躬嗎?”劉芒突然問道。
到了東瀛第一件不習慣的事情,就是人與人見面都是一個90度的大鞠躬,這搞得劉芒等人很不習慣。
“是的!”東野八郎又是一個鞠躬:“這是我們大和民族的習慣。”
“好吧,好吧。”劉芒點頭示意。
走出機場,一個頭上圍着白頭巾的小夥子,舉着一塊大紙牌迎了上來。是劉芒的熟人,東瀛廚神井田懷樹的兒子——井田次郎。
“劉芒君,您好!歡迎來到東瀛!”
由于時間倉促,李若男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翻譯。因爲這個翻譯不止會說日文還不行,還得對烹饪這個行業有一定的了解。不然的話,根本沒法充分表達一些菜名和食材的真正含義和用途。
幸好,當井田懷樹聽說劉芒要來東瀛後,他主動要求自己的兒子充當自己的翻譯,這才解決了劉芒的燃眉之急。
在劉芒心裏,井田懷樹這位東瀛老者,是值得他去尊敬和佩服的。
因爲在他身上具有着真正匠人的氣質,而不是像東野八郎、村屋二雄一樣——充滿着商人的狡詐和貪婪。
“久等了,次郎先生!”劉芒微微一笑,伸出手。
“一路辛苦了!劉芒君,家父已經恭候多時了!”
井田次郎的中文說得不錯,甚至還帶着一點帝都的兒話音。
“哥們,你的中文很地道,以前去過中國?”五眼忍不住贊道。
“是的,我是早稻田大學畢業的,曾經是華清的交換留學生,在帝都待了三年時間。”
“呃,沒想到你還是個高材生啊。”五眼幹笑起來,有點小學生碰見大學生的感覺。
“劉芒君,我們會長已經安排好了住處,請您先在東瀛遊玩一段時間,等我們準備好,就可以開始交流大會了。”東野八郎說道。
“嗯,好的,這個不急,反正我來東瀛也是抱着遊玩的心态。”劉芒回道。
“請您先用飯吧,父親大人爲了迎接劉芒君的到來,今天特意歇業半天。”登上大亞集團前來接機的兩輛黑色奔馳車,井田次郎說道。
“喲西!居然歇業!那劉芒君可真是有口福了!”山野八郎一臉的羨慕。
“懷樹大師的料理屋,開業六十年,從來沒有爲一個人特意歇業過,即使是上次美國總統閣下到來,也是要先預定的。”
“那怎麽好意思呢?次郎先生,真是打擾了。”劉芒一臉歉意。
他雖然和井田懷樹隻有一次短短的交集,但他很了解這個老人的執拗。
能在六十年裏,一直守着一個八個座位的小地方從不擴張,隻醉心于料理。在性格上,肯定有着極其嚴格的自律。
他的到來,居然能讓這位老人破例歇業半天,這讓劉芒大爲感動。
“老大,這就是京都,感覺也不怎麽樣嘛,還比不行咱們帝都和魔都繁華。”五眼望着車位的景色,湊在劉芒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五眼說的沒錯,京都的建築沒有帝都和魔都的高大和現代。很多大廈一看就是建于七八十年代,甚至在這些大廈的縫隙裏還夾雜着很多低矮的小樓。
但是放眼望去,所有的建築和街道都是幹幹淨淨的,連一片紙屑都看不到,讓人非常的舒服。
“别小看人家,一個城市的底蘊不是來自高樓大廈,而是來自它的文化底蘊。”劉芒指着路邊的一個垃圾桶:“你看,他們的垃圾桶周圍,沒有一點掉落的垃圾,路過的行人也都很自覺将被風吹下的樹葉,撿起放進垃圾桶裏。光從這點上看,我們中國還要學習很多年。”
“是嗎?”五眼聽了,仔細觀察了一下,也很驚訝。
“這次咱們出來,不要抱着狹隘的民族主義。當然,該争的還是要争,在維護中華美食榮譽這點上,我們義不容辭。但是,也不要一味的貶低對方,要試着去學習别人的長處。孔聖人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老大,我明白了。”五眼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很快,車子就駛過繁華的市中心,在一座地鐵站旁一棟大廈停了下來。
“請下車,劉芒君,我們的料理屋到了!”井田次郎幫着劉芒拉開車門,說道。
“劉芒君,那我先回去了。這是京都酒店的房卡,剩下的這輛汽車和司機歸你調用,想去哪跟司機說一聲就行了。”東野八郎走下車,說道。
“嗯,替我向村屋二雄先生問聲好,感謝他的招待。”劉芒笑道。
就算知道村屋二雄沒安什麽好心,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這也是一個人的風度。
“我會帶去劉芒君謝意的!”東野八郎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
“這邊請!劉芒君!”井田次郎招呼着三人朝大廈的一個入口走去。
“這就是懷樹大師的料理屋?”來到大廈的入口,劉芒詫異的問道。
“是的,家父在這已經工作了六十年了,從未離開過。”井田次郎答道。
意外,真的是太意外了。劉芒已經知道井田懷樹的料理屋不大,可沒想到會這樣小。
這個入口根本不是大廈的正門,而是類似一個消防通道一般的入口。
入口處很簡陋,隻在門框上挂了一個小木牌,上面刻着‘井田料理’四個小字。
如果不是特意尋找,任誰也很難找到這樣一家小小的料理店。更想不到,這扇小小的木門後,居然坐鎮着東瀛的廚神。
“這就是所謂的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吧。”劉芒心裏想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