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從下午喝到了晚上,隻是幹掉了兩瓶紅酒和十杯啤酒,隻是腦袋暈乎乎的看到了一個漂亮妹子,隻是跑過去調了幾句情。
然後,那些粗魯的比利時人就把自己拽出酒吧,天啊,他們簡直太爛了!
好吧,這貨雖然二*逼,卻沒到無可救藥的程度,決定服一服軟,笑道:“老兄,我想這是個誤會。”
“啪!”
爲首的哥們頓時摔了個酒瓶,玻璃渣子濺了一地,罵道:“該死的美國佬!你特麽像隻臭蟲一樣騷擾了我女朋友十分鍾,你當我是傻瓜麽?”
說着,他伸手就一推。
法瑞爾那被酒色掏空的小身闆,蹬蹬往後退了兩三步。這貨本就不是好惹的,脾氣也爆了,嘴裏“FU*CK”“FU*CK”的亂叫,便要上前開戰。
“嘿,你們在幹什麽?”
衆人一愣,順着聲音回頭……咦?居然是個可愛的胖子。
……
褚青嚼着苦苣菜,坐哪兒觀察了幾分鍾,成功得出結論:那幫貨要進行一項最原始的,幫助别人了解生命珍貴并灌輸人生哲理的活動,打架。
他對科林法瑞爾的印象不太好,可又想想,畢竟是一個劇組的,被打死了也麻煩。
咱老實說啊,丫上輩子就是街霸出身。這輩子才安分。以前小弟被欺負。自己力挽狂瀾的時候,都覺着特豪邁,簡直田伯光附體。
當然了,瘦子有瘦子的出場,胖子有胖子的出場。所以他拿着火腿苦苣卷就過來了,合計能調解就調解,調解不成拿錢也行。拿錢都不行再琢磨動手。
“褚?”
科林法瑞爾眼睛一亮,随即又生無可戀,你颠颠來送死幹嘛啊?
“這是我們的事情,你最好馬上離開!”
那哥們算講點江湖規矩,還勸了一句。可惜褚青指了指蠟筆小新,爲難道:“不好意思,我們是一起的。他有什麽得罪的地方,我向你們道歉。”
“道歉用不着,我今天就想教訓教訓那家夥!”
“呃。真的沒商量?”
“……”
人家都不搭話了,感覺特有原則,手指頭已經捏的咔咔響。
“好吧。”
他一口塞下去苦苣卷,然後勾了勾手。
“褚,你别沖動,你趕緊去找人!”法瑞爾扯着嗓子大喊。
“太晚了!”
那猛男迅速靠近。決定先解決這個搗亂的家夥。想都沒想,一拳直擊他的鼻子。
褚青是個胖子,但他是個非常靈活的胖子,當即腦袋一偏,身子往前一靠,就緊緊貼住了對方的肩膀。
左腳再鬼鬼祟祟的伸過去,勾着猛男的腳脖子,使勁這麽一帶。
那哥們氣勢正盛,就覺着重心傾倒,眼前忽忽悠悠的翻了個面兒。人家還用手托了一下。免得磕了碰了。
“咳……咳咳!”
法瑞爾一聲驚呼卡在嗓子眼裏,憋得要死要活。
“你沒事吧?”
褚青把對手扶起來,特誠懇。
猛男有點蒙,瞬間覺得鬼上身,緩了片刻才道:“再來!”
話落,他又搶先上前,這回倒注意到下盤,兩條腿紮得比較穩。随即胳膊張開,想利用臂展把空間鎖死。
褚青嗖地一矮,貼着他的腰就鑽了過去,在背後一拱手。
那哥們前沖的勁兒太大,眼瞅着要摔個狗啃屎,忽覺被一股大力拽住,連忙站穩身形。
“……”
他盯了對方半響,這次心服口服。法瑞爾也趁機溜到褚青旁邊,安全感爆棚。
隻見那寒風烈烈,雙方好漢對持,正要來點交黨費的屁話,突然圍觀人群紛紛避讓,跟着就是“完了”“完了”的一陣亂響。
警察竟然到了!
“……”
褚青一愣神,卧槽,這展開不對啊!
不是應該小弟納頭就拜,從此鞍前馬後,有鍋我背有妞兒你泡,一起走向人生巅峰咩?現在神馬情況,警察叔叔你們從東土大唐來的麽?
……
四十分鍾後,警局。
褚青在拘留室來來回回的繞圈,繞圈,繞圈——我就日了吉娃娃了!哥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進局子啊,完全人生污點。
再瞅瞅滿不在乎的法瑞爾,正舒坦的在長椅上一趴,真想踹死丫的。
“褚,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過幾個小時就能出去了。”丫還有臉安慰。
“呵呵……”
褚青壓根不想理,誰知那貨還來勁了,開始叨逼叨叨逼叨:“你剛才簡直太酷了,這就是中國功夫麽?雖然跟電影裏的不一樣,但我還是得說,你看上去比Jackie Chan要厲害!”
“夥計,你能教我兩手麽?會功夫在好萊塢是件很酷的事情,哦,或許我可以把它應用到床上……”
OMG!
他異常痛苦,聽着一隻蒼蠅在耳朵邊各種嗡嗡,心中暗罵:我特麽就一事兒逼,下回多好看的坑我也不跳了。
過了好半天,法瑞爾才閉上嘴,剛才還跟打了雞血似的表情,忽然變得沉悶憂郁。
他也算看明白了,對方是典型的神經病,雖說丹斯切爾也是,但人家可愛啊,你個老爺們矯情不矯情?
而與此同時,在警局接待室裏,已經擠進了四五個記者。
《殺手沒有假期》的故事發生在聖誕節前,劇組便裝點了幾條街道用做拍攝。市政府還專門發文件向市民解釋,所以整個布魯日都知道他們在這裏拍戲。
法瑞爾是好萊塢當紅小生,褚青在歐洲的人氣也不差,媒體就等着抓新聞呢。
“我們有權利進去采訪,你不能阻攔我們!”
“如果真相不能獲知,這會影響到布魯日的城市榮譽!”
“我們稍後會召開發布會,我們一定……”
從被窩裏趕來加班的局長一腦袋汗,被堵得屁話沒有。就在此時,外面又跑進來一男一女,正是麥克唐納和泰莎羅斯,急喊道:
“我們是劇組負責人,你們這裏……”
“哦,你們好!”
那哥們瞬間得救,連忙請到裏屋。
這本來就不算事兒,既然有人擔保,倆人便很快獲釋。局長像送瘟神一樣,給親自送上車,記者也一路跟拍。
麥克唐納開着車,臉皺的跟月季花一樣,心塞啊!自己的第一部長片,第一天集合,就特麽搞出這檔子事,可根本罵不得,人家才是大腕。
法瑞爾習以爲常,正輕松的跟泰莎說笑,褚青卻有些内疚,此刻又不便講。就這麽尴尴尬尬的,等四人回到酒店,已是淩晨三點。
大家都在熟睡,泰莎勉強緩和了一下氣氛,便叫各自休息。
褚青跟在麥克唐納後面,悄悄道了聲:“導演,我真的很抱歉。”
“……”
對方頓了頓,才歎道:“我都了解,這不怪你。”見他還要開口,便勸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了,你去睡吧。”
“那你也早點休息。”
他轉身回房,往床上一倒,隻覺全身都散了架子,方要脫衣服,又聽有人敲門。
“誰?”
“我,科林!”
門一開,那貨揣着一包東西鑽了進來,舉止鬼祟。
“有事麽?”他簡直煩死。
“當然了,我還沒謝謝你!”
“呃,不客氣,今天還要拍戲,你……”
話未說完,法瑞爾便揮手打斷,道:“褚,我喜歡就是喜歡,讨厭就是讨厭,現在我喜歡你這個家夥,所以我帶了些好東西。”
“嘩啷!”
那貨把東西一散,掉出來好些古裏古怪的玩意兒。有細長的管子,有幾個包裝嚴密的小盒子,還有些看不懂的物件。
“哈!”
法瑞爾發出一種沙啞且難受的聲音,得意道:“我白天弄到的,上帝保佑我沒有帶去酒吧,不然就全毀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