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擔任電影節評委,其實不少見,像陳沖就做過柏林的評委,姜聞做過戛納的評委,鞏麗更是玩轉了歐洲三大咖。
但是,當年陳沖是34歲,姜聞是40歲,鞏麗是32歲,褚青才多大?
28歲好伐!
不說電影節史上最年輕的,起碼也是華人史上最年輕的三大展考官。
所以咧,此消息一出,外行們雖然不太懂,但仍舊覺得很牛*逼;同行們則是羨慕嫉妒恨,順便還有些恍恍惚惚,原以爲彼此的檔次隻差了一丢丢,努把力就能追上,可擡頭一瞧,人家坐電梯到三樓了。
……
京城,工作室。
範小爺歪在寬軟的沙發上,雙腿支起,一口一口又一口的,吃蘋果。
她才忙完事情,剛剛能休息片刻。沒辦法,僅僅一個上午,她就見了四位導演和各路片方。都很奇葩,像點樣的,還知道帶詳細資料以及樣片,那些四六不懂的,空倆手就特麽敢登門。
目的隻有一個,想讓褚先生推薦推薦,好去戛納風光一把。
她心裏特讨厭,面上還不能得罪,都客客氣氣的招待。誰曉得他們有沒有背景,萬一惹上個洗錢的。混黑的。或者黑白通吃的,那準保就栽了。
範小爺邊啃邊郁悶,很快便剩個果核,Pia地甩進垃圾筒,又似想起個什麽事兒,忽然抻着脖子喊:“丁丁!丁丁!”
“這呢!這呢!”丁靈琳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那個叫張什麽的,又來了麽?”她問。
“沒有。這兩天特消停,估計是歇菜了。”
“那就好……哎,湯維看劇本了沒?”
“看了,她說支持您英明神武的決定。”丁靈琳笑道。
“嘁!”
範小爺白了她一眼,但馬屁拍的确實舒爽,樂呵呵讓她退下。
就在前陣子,一個從來沒聽過的導演,冷不丁找上門,說央視電影頻道要拍部戲。叫《警花燕子》。并且表示,自己看過湯維在中戲的話劇表演,十分喜歡,便想請她來演。
丫頭自然不能随便答應,把劇本留下,讓那位回去等消息。
這戲的内容。大概是一個小女警和一個大律師的故事。涉及到很多法律知識。她不懂,便去找程老頭幫忙。
結果老人家掃了眼,蹦出倆字:法盲!
接着,程大小姐也湊趣瞧了瞧,給了四個字:活在夢裏。
好吧,加起來就是“活在夢裏的法盲”。
得到這種爛評價,丫頭直接把本子扔了。誰成想,那導演還挺執着,隔兩天就跑來一趟,巴拉巴拉的想讓她放人。
她不好攆人家。隻得避而不見,不過瞅最近的情況,那位應該是放棄了。
“呼……”
許是地熱燒的太猛,範小爺覺得有些悶,便松開了衣領的一顆扣子,慢慢走到窗前。外面是小巷,樓屋,大廈,由低至高的層層疊起,浸透着早春的料峭。
今天是2月4号,明天即是元宵節,而春節,早就過了。
褚青呆在深*圳沒回來,她也習慣了,以前每年春節都在一起的日子,好像不知不覺就消失了。
奇怪的是,并沒有沒什麽感傷,因爲忙着忙着便忘了。
近來,她新接了一部電視劇,王晶導演,片名是《小魚兒和花無缺》。她在裏面演鐵心蘭,不算絕對女主,但片酬夠高,還有熟人得見,像元泉和張大胡子。
其實這片子裏,最讨喜的應該是小仙女,可惜有人接了,是個叫柏雪的女孩子。
除此之外,還有大批量的廣告代言,以及喪心病狂的商業活動,有時候想想,自己也感覺怕怕的。
至于老公那邊,《天下無賊》的男主角已定,可她在開心之餘,卻不免有些煩躁。
無論投資方還是導演,打一開始就沒把她圈定在女主角範圍之内,隻盯着章子依、劉若櫻這些咖。
原因很簡單,一是演技好,二是年齡适當,範小爺與其相比,方方面面都太嫩了。
本來呢,那個叫小葉的女賊,她還蠻有機會拿下的。可華宜不爽啊,畢竟男主角已經妥協了一步,傻根又選定了汪寶強,再加上你,好嘛,合着這部戲你們工作室包圓了?
華宜也要捧自己的藝人,便在内部挑來挑去,最後把角色給了比較有潛質的李兵兵。
至此,《天下無賊》的選角完成了大半,黎叔由葛尤扮演,傅彪、範韋、馮遠政亦客串加盟,目前隻剩下女主和幾個戲份不多的配角未定。
這無疑讓範小爺很心塞,她眼巴巴的就是盼着跟老公一起演戲,結果自己不争氣,大家都怕她被爆掉。
“哎呀!”
她站了一會兒,方晃了晃腦袋,蹭蹭幾步退回,整個人往沙發上一倒。跟毛毛蟲似的折騰半響,又拽過包,摸出一份剛送過來還沒決定出演的本子,扉頁印着四個大字:
《獨自等待》。
…………
破屋。
地方原本很寬敞,但東西堆得太多,便顯得十分擁擠。泾渭分明的劃成兩個區域,一半是廚房,一半是裁剪衣服的工作台。
此時,屋裏放着山寨版的《爲愛癡狂》,場中,褚青摟着黃怡群的腰,黃怡群搭着褚青的肩,倆人正在跳舞。
這又是個長鏡,餘力威扛着機器貼近,跟着他們搖擺,舞動,旋轉,一水的拍下來,半個鏡頭都沒漏。
倆人跳的舞很有滄桑感,動作簡單,左跨,右跨,轉身,收回,再左跨……
這叫老四步,屬于民間曲藝愛好者的智慧結晶,既融合了探戈的停頓、布魯斯的蕩漾,又帶有倫巴的扭臀和吉特巴的滑轉,在九十年代初期,流傳在全國各地的鄉村歌舞廳。
褚青的肢體非常協調,節奏感也很棒,相對于唱歌,簡直是舞蹈界的奇才。何況,他還有那麽厲害的對手。
那黃怡群可是越劇名角,呂派花旦的傳人之一。
老賈不知道哪兒來的腦洞,居然找她來演個溫*州的服裝店老闆,同時也是男主角的情*人。
人家比他大了11歲,照樣宛若少女,褚青更是不敢造次,手指頭都規規矩矩的。
他現在拍這種戲,完全不用操心,近乎本能的水準。就像寫文寫久了,即便狀态渣渣的時候,随便啪幾下,仍是風*騷入骨。
比如這場戲,實際一條就過了,爲了剪輯備用,便多拍了兩條。結果一條比一條出色,搞得老賈很郁悶,強壓住消耗膠片的欲*望。
“咔!”
他喊了聲,道:“大家休息半小時,準備吃飯。”
話音方落,便有哥們問道:“導演,有湯圓麽?今兒可過節。”
“都備上了,每人一碗。”副導演笑道。
“一碗?太小氣了吧?”
“嘿,你當飯吃呐?再特麽嚷嚷,我豁出來給你買上十斤,剩一個都不成!”
“……”
不管大家嘻嘻哈哈,褚青方一下戲,就找到寄存在工作人員包裏的手機,每逢佳節想媳婦兒嘛。
可沒等撥号,屏上先過來一個電話,卻是馮曉剛。
他眨眨眼,接道:“喂,馮導,元宵快樂啊!”
“同喜同喜!”
那邊操着一副磨砂嗓子,笑道:“青子,沒打擾你吧?”
“沒有,剛歇着呢。”
“哦,那就好。今兒找你啊,是說個事,咱們那個女主演拖到現在還沒定下來。你畢竟身份不同以往了,攘外還得安内,得挑起這份革命重擔。所以就想問問你的推薦,有沒有特别中意的?”
馮曉剛半開玩笑的講完,褚青卻怔了怔,在片場外來來回回的踱了半分鍾,方結巴道:“呃,周,周遜吧。”
(本人已熱死,有事不要燒紙,不然我就會變成個熱死鬼 ⊙︿⊙)(未 完待續 ~^~)